慕容正眉頭緊皺,強忍怒氣,耐心說道:


    “獨孤鳴,話不能這麽說。神劍山莊主要是我慕容家出力最多,論理也該我們占大頭,神劍山也應該是我們的。大家各憑本事,你如此蠻橫,可不合江湖規矩。”


    獨孤鳴不屑地冷哼:


    “什麽規矩?實力就是規矩!我無雙城兵強馬壯,就該多得!”


    慕容正臉色漲紅,怒喝道:“獨孤鳴,你別太囂張!真當我慕容家怕了你不成?”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東方長生剛欲發表意見,卻被外麵急衝衝跑進來的冷小星急切地打斷:


    “別吵了!外麵還在廝殺呢。再打下去,人就死光了!”


    “怎麽了?”東方長生問道。


    冷小星焦急道:“外麵的人殺瘋了,大夫們根本不敢去救人。”


    但此時獨孤鳴和慕容正還在爭論,傲天和傲夫人也是加入其中。幾個門派首領都沉浸在爭名奪利中,對外麵人的死活絲毫不管。


    東方長生決定先出去看看,同時拿上了地上傲夫人的頭。


    秦霜輕輕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出來。


    神劍山莊外,慘狀令人毛骨悚然。橫七豎八的屍首堆積如山,


    鮮血如河般肆意流淌,匯聚成令人作嘔的血泊。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混合著絕望的哭嚎,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鳴。


    之前在眾人帶領下過來複仇的眾弟子,此時他們的眼神中不再有絲毫的人性之光,隻有無盡的瘋狂與殘暴。


    眾人報複的對象從神劍山莊弟子蔓延到了這裏的婦孺身上。


    一名年輕的門派弟子,如餓狼般撲向一位已身懷六甲的孕婦,粗暴地將她按倒在地,孕婦淒厲的哭喊聲猶如利箭穿透人心,可他卻毫無憐憫,肆意蹂躪。


    不遠處,幾個弟子嬉笑著將一位年僅十幾歲的女童圍在中間,女童的臉上滿是恐懼與無助,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他們卻毫不在意,伸出肮髒的手在女童身上肆意摸索。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嫗,緊緊抱住自己僅存的孫子,祈求著能放過他們。然而,一名弟子卻殘忍地揮劍砍去,祖孫倆瞬間倒在血泊之中,鮮血染紅了老嫗那顫抖的雙手。


    還有的弟子為了搶奪財物,不惜放火燒屋,熊熊大火中傳出人們絕望的慘叫。他們瘋狂地砸開每一扇房門,將屋內洗劫一空,稍有反抗者,便被當場斬殺,屍體被隨意丟棄。


    東方長生立刻拿出了傲夫人的頭,大聲怒吼道:


    “傲夫人已死,神劍山莊所有人投降免死;七星塘、拜劍山莊、無雙城的人立刻停手,不能奸淫婦孺,不得殺掉投降之人。”


    但是隻有東方長生身邊的一些人停下了手,但是遠處的人依舊無動於衷。


    東方長生想要立刻過去阻止,但是卻被秦霜阻攔。


    “東方兄,你阻攔不了的,而且勝利之後允許弟子們釋放情緒,也是默認的規矩。就像是正規軍隊的屠城一樣。”


    東方長生皺眉:“這是什麽規矩,我今天就把他改了。”


    東方長生立刻閃身出去阻止施暴的人,但是拜劍山莊的人雖然有怨氣,但是還聽的他的,但是其他幫派的直接就是叼都不叼。


    甚至東方長生走後一些拜劍山莊的人也是陽奉陰違。


    秦霜道:


    “人力有窮,我師傅就算是天下最強,但是也不能讓所有人聽從自己的命令。


    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東方長生想起了一個段子。


    蘇維紅軍進入柏林之後也是燒殺搶掠,一個被強奸的婦女問起為何如此殘暴;對方迴答是那些善良之人之前都被害死了。


    難道這個世界的好人,也被這個亂世害死了嗎?


    東方長生對於這些本來也沒有多管閑事到要管戰爭的程度;


    但這群人是自己帶上山的,現在他們的奸淫擄掠,讓東方長生的道德潔癖犯了。


    東方長生咬牙切齒,竟然有種想要把這些人都殺掉的衝動。


    這時,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東方教主,你真的是想救這些人嗎?”


    東方長生轉頭一看,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泥菩薩。


    泥菩薩身形佝僂,臉上還還散布著令人觸目驚心的爛瘡,但是卻神采奕奕。


    東方長生眼睛微眯,說道:


    “你有什麽好方法?”


    東方長生沒問他怎麽會在這這種愚蠢的話,一個相士主動出現在一個地方,那肯定是算到了什麽東西。


    泥菩薩緩緩說道:“東方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東方長生微微皺眉,對秦霜示意了一下,與泥菩薩走到了一旁相對安靜的角落。


    泥菩薩目光深邃,似乎陷入了迴憶,緩緩說道:


    “教主可知,你之前兩百萬兩黃金救助亂世難民,此等善舉已改變了你的命格軌跡。”


    “這又如何?”


    “教主可知道摩柯無量?”


    東方長生自然知道風雲的大招,但這跟自己有何關係。


    泥菩薩壓低聲音道:


    “我所布之風水陣法,若能與公子你配合,便能徹底改變你的命格,引動摩柯無量。


    有了摩柯無量,教主就可以用迴天冰訣冰凍這山上的所有人,然後再結冰;


    如此壯舉,自然能夠阻止所有人的獸行。”


    “你有這種能耐?”


    泥菩薩笑道:


    “我沒有,主要是你有呀。


    教主你可知為什麽你的人道功德能夠抵消天道的天譴?”


    東方長生一驚。


    泥菩薩竟然連這都知道。


    這個出場不多,但是引出所有故事的相士,貌似比想象中還要不簡單呀。


    泥菩薩自顧自說道:


    “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但人道不同,人道要的是人族大興。


    所以東方教主你做這種善事,能夠抵消天譴。甚至引來了人道的注意。


    之前人道的天命主角是聶風與步驚雲,滅掉雄霸,終結亂世;讓天下重歸至尊的掌控。


    但是你的出現讓人道發現了新的可能。


    人道已經關注於你,那我這個相士隻要輕輕一推,自然就能讓你獲得新的命格,使用摩柯無量。”


    東方長生皺眉,還有這種展開,但還是謹慎道:


    “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沒有一遇風雲潛水遊之類的吧。”


    泥菩薩道:


    “我個人的小小要求,就是希望東方教主能將我帶在身邊,讓我享受從龍之功。隻有這樣,才能用人道功德免除天道天譴。


    而人道的代價嘛。


    自然是要你平定亂世,如果你最終沒能完成,就要收到天譴和人道的雙重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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