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好。”金丹六層的弟子有些忐忑。


    “嗯,聽說前幾天這裏有人襲擊?”張小聖似是無意。


    金丹弟子心中一跳,恭敬答道:


    “迴長老,確有此事,不過當時弟子與幾位鏢師竭力抵擋,賊人雖然僥幸擊破了一口箱子的禁製,但是根本無暇查看便被擊傷退去,此事也已經上報宗門。”


    “唔,老夫聽說了,不錯,你們做的很不錯!”張小聖重重拍了拍那位金丹六層弟子的肩膀,道:


    “那幾位鏢師呢,喚來讓老夫瞧瞧。”


    “迴長老,在旁邊的院落安置,有兩位師弟在那裏看管,弟子這便去叫他們。”金丹六層弟子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心裏想著還得好好安頓他們一番才行。


    “不急不急,你隨老夫來,那誰你去叫一下。”張小聖指著旁邊另外一名金丹五層的弟子道。


    張小聖緩慢踱步,閑聊些事情,那名金丹六層弟子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心中莫名的緊張,就是前段時間宗門派人前來檢查都沒這麽緊張。


    不長時間,院門處匆匆進來六七個人,張小聖迴頭一看,一眼便看到了五行宗的暗三十九,不過暗三十九並沒有認出張小聖來,甚至連頭都是半低著走路。


    事實上,這些人都是如此,突然聽聞重水宗元嬰八層的長老召喚他們,俱是忐忑無比,再加上前段時間的事情他們本就心中有鬼,自然更加害怕。


    幾人來到張小聖麵前,俱是拜倒在地,齊聲道:


    “小人見過長老。”


    張小聖淡淡看了一眼,也沒叫他們起來,而是轉向那金丹六層弟子道:


    “希望你沒有騙老夫。”


    “啊……弟子不……不敢。”金丹六層弟子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但也隻能繼續強撐。


    張小聖默默點頭,隨便指了一個鏢師道:


    “你,進來。”


    那名鏢師正是龍威鏢局的太子爺,此時他哪裏還有太子爺的威風,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隨著張小聖走向房內,想要迴頭看一眼那金丹六層的弟子卻又不敢。


    然而進去之後,張小聖直接盤坐在榻上,開始修煉起來,那太子爺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好生尷尬。


    足足一刻鍾時間,在他看來卻仿佛過去了十年,終於,張小聖開口道:


    “出去吧,順便叫下一個人進來。若是有人問起你我問了你什麽,如實迴答便是。”


    “是,小人告退。”


    太子爺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位大佬唱的是哪一出,但此時如蒙大赦,也顧不得思慮許多,匆忙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出得門去才發覺後背早已浸濕一層冷汗,被外麵的風一吹,涼颼颼的,不由又是打了個冷顫,這才向院落中走去。


    隨便又指了一人,繼續老老實實的跪在同伴旁邊,長老隻讓自己出去,沒讓自己離開,更何況他的人都還在這裏,他又怎麽能走。


    金丹六層弟子不敢相問,甚至連傳音都不敢,隻是在地上匆匆寫了幾個字,問:


    “問了什麽?”


    “啥也沒說。”太子爺低聲說道。


    長老明確告訴他,有人問就如實迴答,他自然不怕。


    哪知這一下卻是把那金丹六層弟子嚇得不輕,緊張過後又開始胡思亂想,是真的什麽都沒問還是長老不讓說……


    一刻鍾後,另一人出來,答案依然是啥也沒說。


    金丹六層弟子更加迷茫。


    ……


    “小人見過長老。”


    “嗯,辛苦了,聽說你為此受了重傷,如今可將養好了?”


    “多謝長老關心,宗門賞賜了些丹藥,小人已經痊愈。”


    “那些丹藥可不要亂吃,有丹毒的。”張小聖說著掏出幾粒極品納靈丹遞給這位喚做猴子的瘦小男子。


    猴子接過之後,心中猛然一顫,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眼前哪裏還是重水宗長老,明明是宗主!


    “情報外堂暗三十九見過宗主!”猴子雙拳一抱,重重拜了一拜,再次抬起頭來已是雙目噙淚。


    宗主居然來這裏了,如何能讓他不震撼激動!


    “你做的很不錯,眼下還有一件事要你配合。”張小聖開門見山。


    “但憑宗主吩咐,屬下萬死不辭!”


    “沒那麽誇張,在外要注意保存自己,不可輕言生死。”張小聖先是輕斥一句,然後又道:


    “這次的任務並沒有多複雜,隻是需要你適當的時候指認一個人即可。”


    張小聖將自己的計劃簡單說出,猴子聽得也是一愣一愣的,但很快應道:


    “遵命!”


    “嗯,出去叫那重水宗弟子進來,萬一有人問起你就說啥也沒說。”


    “屬下明白。”


    ……


    “長老問了啥?”


    “迴大人,啥也沒說……”


    金丹六層弟子見猴子出來,知道輪到自己進去了,兩人錯身而過時匆忙問了一句,這都好幾個人了,要察覺長老也早察覺了,所以他反而不再顧忌太多。


    隻是得到的迴複依然是“啥也沒說”,但恰恰如此,卻讓他更加忐忑。


    自己的師尊隻是元嬰六層,在宗門內的地位也不及這位水文興長老,若是這位長老非要拿這件事來做文章,自己的師尊都攔不住,這可如何是好。


    懷著複雜的心情進入房間,金丹六層弟子恭敬行了一禮,可是卻沒等到任何迴應。


    微微抬起頭來,發現長老正冷冷地盯著他,不由心中恐慌,雙腿都有些發抖。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老實交代。”


    這……要不要說實話?


    說了的話,之前上報宗門的情況就成了欺瞞,罪責之重不是他能承擔,而不說的話……


    自己上報的是來襲三人,死戰之下方保得宗門東西不失,宗門還有了些許嘉獎,而那些鏢師是如何交待的?


    是按照原來的說法說了三人,還是說自己被調虎離山,其實隻有一人來襲?


    長老如此態度,是知道了真相,還是故意詐自己?


    金丹六層弟子心中糾結無比,遲遲不敢下注。


    “怎麽,才多久的事情已經忘記了嗎?”


    “不敢不敢。”金丹六層弟子趕忙迴應,把心一橫,決定按照原來的版本匯報。


    欺瞞宗門的罪責自己承擔不起,更何況其中還有師尊迴轉,若是自己此時換了口風,豈不是將把柄交給了眼前這位長老?


    而話說迴來,自己若是堅持原來的說法,那即使自己與這幾位鏢師言辭不一,長老也不能憑借一幫鏢師的證詞就處罰他,必定要上報宗門,至於宗門會相信他這個內門弟子還是相信幾位鏢師,那就有的扯皮了。


    最重要的是,東西沒有泄露,這就是自己最大的保障。


    匯報的過程自然與暗三十九玉簡中送迴的情況不同,張小聖一聽便知是此人為了避免罪責,避重就輕的結果,但他根本不在意。


    金丹六層弟子絞盡腦汁的盡量不著痕跡的凸顯了自己的功勞,一通敘述完後,緊張地等待長老的裁決。


    “不錯,宗門弟子若都像你這樣有勇有謀,何愁不能更加強盛!”


    哪知得來的卻是一句極高的讚美,金丹六層弟子隻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自己賭對了!


    那些苦哈哈的鏢師根本不敢將實情說出!


    也是,說出來他們又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都是長老教導有方!”金丹六層弟子一記馬屁奉上,花花轎子人人抬不是?


    “不過禁製已然破碎,此時未出大事,自然暫且揭過,可若是此次宗門的大事但有意外,難保不會繼續追究,查根溯源,到時候……”


    “還請長老教我!”金丹六層弟子也是機敏異常,聽到長老如此說話,知道他是有心包庇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總歸是好事一樁。


    “你之前上報宗門說是有三人襲擊,導致禁製被破,此言極為不妥。”張小聖煞有其事的道:


    “若是改為三人前來挑戰,你一一戰勝之後,對方惱羞成怒這才一齊出手,最終眾人交戰之下,不甚擊破了一口箱子的禁製。”


    金丹六層弟子聽得眼前一亮,妙啊!


    三人前來挑戰,那麽目的就不是宗門押送的重要物品,首先事情的性質就變得很輕了。


    然後自己一一戰勝,又凸顯了自己的能力。


    最後,混戰之下不小心打破了箱子的禁製,這樣一來就變成了意外,而不是之前的蓄謀已久,即使將來宗門的事情不順利,怎麽也不能追究到自己身上來吧。


    怪不得人家能修煉到元嬰八層,怪不得人家在宗門裏地位崇高,這長老就是長老!


    金丹六層弟子還未高興太久,突然想到了什麽,不自覺壓低聲音道:


    “長老明智,弟子佩服萬分,隻是此事還有一個漏洞,外麵那幾人……”


    說著右手還輕輕一劃,意思不言而喻。


    “不可,若是那幾人出了事,豈不是顯得欲蓋彌彰?”


    “可若是宗門有人再來核對口供,漏了陷又該如何……”金丹六層弟子盡量顯得自己的語氣是請教,而不是質疑。


    “有老夫在此,還需要問幾個鏢師的口供麽?”張小聖極為不屑。


    也對,金丹六層弟子恍然大悟,自己還是格局不夠,有長老撐腰,還怕什麽。


    不行,趕緊得向師尊匯報一下,統一口徑,免得師尊到時候說漏了嘴,要說師尊不如人家這位長老也是真的,怎麽就想不到這麽兩全其美的辦法。


    見金丹六層弟子臉上雀躍不已,張小聖心中冷笑一聲,溫和道:


    “好了,出去吧。此事暫且揭過,畢竟也是老夫負責的範圍,老夫也不想被人詬病,宗門裏有些長老的眼睛可是很毒呐!”


    “是,弟子告退。”金丹六層弟子聞言心中再無猶疑,自己負責運送的東西確實是屬於這位長老管理,若是自己這裏出了問題,長老不也多少有些責任。


    想來是為了避免落人口實吧,畢竟這位長老與宗門其他幾位長老的關係可是很微妙啊……


    出得門口的金丹六層弟子搖了搖頭,大佬之間的恩怨他不敢多想,不過有了長老擔待,自己的事情當萬無一失了。


    這些天來雖然得了師尊肯定,但多少還有些緊張的,如今再得一位長老庇佑,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穩如泰山,而且有了這次的交情,隻怕自己晉升核心弟子之時,這位長老即便不能大力支持,也總不能反對不是?


    心情大好的金丹六層弟子甚至哼起了小曲兒,猛然看見跪在院落中的幾位鏢師,眼睛一轉道:


    “你們幾個隨我來。”


    ……


    “藥長老,您怎麽來了?”張小聖看了一眼銀月狐,又看看藥傅,驚訝道。


    “這位銀月道友的消息送到,穀主極為震怒,張宗主的送信之恩藥王穀沒齒難忘,但張宗主事先安頓藥王穀不得妄動,免得打草驚蛇,穀主也不便大張旗鼓,隻是暗暗調派人手戒備,並派老夫來協助張宗主。”


    藥傅的態度極為恭敬,方一見到張小聖的一絲詫異也是一閃即逝。


    這位如今已是元嬰七層的境界,突破之快聞所未聞,更何況藥王穀幾位想要飛升的巔峰還指望這位呢,再者橫斷山脈臣服,五行宗的實力已經不比藥王穀弱,一宗之主麵前自己又怎能將他當成曾經的晚輩。


    “如此甚好,有藥長老相助,憑添三分把握啊!”張小聖哈哈一笑,看似驚喜,但心中早有定數,這種情況下藥王穀再不派人前來,藥浦子那老頭子就真是老糊塗了。


    “穀主吩咐,此次外出全憑張宗主吩咐,但有指使,老夫必定遵從。”


    “藥長老太客氣了,咱們可是老相識了,藥王穀與五行宗同氣連枝,守望相助,大家互相配合而已,沒有指使一說。”


    藥傅臉色平緩了許多,心中不禁對張小聖再次高看一分。


    張小聖向兩人交待了新計劃後,自然又是收獲了一波怪異的眼神,尤其是銀月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張小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道:


    “兩方交戰,手段如何就不要太過於計較了吧,隻是還要勞煩銀月堂主再多跑一趟了。”


    銀月狐翻了個白眼拱手道:


    “是,宗主。”


    ……


    一夜無話。


    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院落外便來了一位手持長刀的男子,氣息隻有金丹六層的樣子,大聲喊道:


    “俺又來挑戰啦,上次那位重水宗弟子可敢再出來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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