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學堂放假,江家的學堂六天休一天。


    一早上,江父早早的起床了,他要去縣城,去範家看看,事情總要有個說法。


    “爹,你要去範家,我陪你一起去吧。”


    江書韻昨晚聽以安說了江琪的事情,他有原身的記憶,這個大妹,和原身關係最好。而且,她本身也是一個比較好性子的人。


    江父看了一眼穿戴整齊的二兒子,猜到他應該知道內情了。


    “走吧,一起去。”


    父子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院子,江母在窗前看著離開的丈夫和兒子,心裏五味雜陳,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麽結果。


    等家裏人都起來以後,飯桌上,江大哥沒看見父親和二弟,心裏很是納悶。


    “娘,爹和二弟呢?”


    “你爹和二弟去縣城了,去辦點事。”


    江母不想在沒有結果的時候,家裏人對大女兒的事情議論紛紛,惹她傷心。


    “娘,爹去辦什麽事,怎麽沒叫上相公,他是家裏的長子,有事,應該讓他跟著啊?”


    江大嫂心裏不舒服,自己相公是長子,家裏有什麽事,怎麽能越過長子,而是讓二兒子代勞呢。


    “你有意見?”


    江母現在覺得這個大兒媳婦娶錯了,以前看著挺好的,不知道是怎麽了,最近一段時間,人變得愛計較還愛比較。


    “沒有,我能有什麽意見。”


    江大嫂雖然不情願,但是她也不敢和婆母叫板,閉嘴不再說話。


    因為今天少了兩個人,大夥是在一個桌子上吃的飯。江大哥剛才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娘發火了,他也不敢再說什麽,拽了一下自己媳婦的衣服,讓她也別再說了。


    縣城,江家父子下了車,在商行買了兩包茶葉,兩包點心,江書韻拎著,和他爹一起往範家去。


    範家的院子所在的區域算是縣城家庭條件不錯的地方,江家姑母住的地方離這就不遠。


    江書韻上前叫門,和來開門的下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親家舅爺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


    門房去裏麵傳話了,江家父子在門外等著,事出突然,也沒有提前送上拜帖。其實,江家現在還沒有那個意識,拜訪之前先送拜帖,村子裏,左鄰右舍串門,都是推門就進的,最多在院子裏喊一聲。


    “親家舅爺,我們老爺請你們進去。”


    門房的聲音把江家父子的思緒拉迴來,兩人整理一下表情,隨著門房進了範家。


    “江兄,有失遠迎,抱歉抱歉。下人沒說明白,我以為就書韻一個人過來的。”


    範父從門口迎了出來,他還真沒想到江兄會過來,他輕易不出來的。


    “是我們沒說清楚,怪不得範兄。我們來的突然,沒有提前送上拜帖,是我們失禮了。”


    江父語氣平緩,說著抱歉的話。


    “哪裏,咱們什麽關係,不用如此客氣。”


    兩個人寒暄幾句,麵上都挺謙和。


    “範兄,不知道文山在不在?今天我過來,就是想說說他們的事情。”


    “在,我已經叫人去叫了。”


    範父知道江家來人了,已經叫人去喊二兒子了。


    “範伯父,不好意思,能否允許我去方便一下。”


    江書韻一臉不好意思,麵前表現的有點內急的樣子。


    “沒什麽不方便的,你知道路,自己去吧。”


    江書韻來過江家,知道茅房的位置。


    出了書房,江書韻按照記憶的方向往茅房去,江琪她們的房間也在那邊。


    來之前沐以安交代了,讓他找機會去看看範文山和遠房表妹的相處。她覺得,江琪迴娘家了,要是遠房表妹有那個心思,一定會抓住機會的。


    江書韻不知道會不會碰見他們,畢竟,範家的規矩還是挺嚴的。雖然他們家院子不小,但也沒有明顯的內外院之分,就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而已。


    “表哥,你說姐姐家來人了,會不會趕我走?我家裏沒人了,要是姐姐不接受我,我,我就隻能一條白綾了結自己了。”


    “你別瞎說,江琪是很溫柔的人,不會容不下你的。”


    “我就是害怕,我沒有娘家了,不像姐姐娘家兄弟不少。我清白的身子都給了表哥,我沒有退路了。”


    江書韻聽著兩人的對話,真是一對狗男女。


    “妹婿真是好家教,趁著妻子不在家,居然和人無媒苟合!”


    “二舅兄,不是,不是的,我,我就是喝多了,喝多了……”


    範文山被江書韻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二舅兄會出現在院子裏,他不是應該在書房嗎?


    “酒後亂性了,理由很好。那怎麽青天白日的,你們在這勾勾搭搭,難道,酒還沒醒?是妹婿的酒量不行還是喝的是酒仙他老人家的佳釀,酒勁太大?”


    江書韻諷刺的意思不要太明顯,音量也不低,把範母她們和書房裏的江父他們都招出來了。


    “書韻,你這是嚷什麽呢,讓親家見笑了,沒規矩!”


    江父看見範文山身邊的女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女婿,你身邊的這位?”


    “江兄,咱們書房裏說。”


    範父暗中瞪了範母一眼,這辦的是什麽事。


    範母也沒想到這事會被江家人逮個正著,但她也沒有慌亂,怎麽說,都是江家理虧。成親這麽長時間,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沒休了她都是範家仁義了。


    “範兄?”


    “江兄,這事真是對不住。文山娘看著他們小夫妻這麽多年,沒有一兒半女,真是著急了。正好遠房親戚家有個孤女,沒著沒落,投奔而來,文山娘就有了這麽個想法。


    至於,他倆,唉,真是酒後失德了。”


    範父麵子有點掛不住,他是個好臉的人。這件事被人家堵個正著,他真是覺得臉紅。


    “早晚的事,本來就打算讓慧慧給文山做妾,生個一兒半女,大家都省心了。”


    範母很不以為然,不就是一個妾室,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家女兒要是能生,還用得著她費心了嗎?


    “範家伯母,話不能這麽說吧?”


    江書韻聽完她的話,覺得這人有點不好說話,說難聽了就是不講理。


    “親家侄子有什麽不同意見?”


    範母沒想到江家二兒子會開口,他一直給人的感覺是沉默寡言,死讀書的性子。


    “意見倒是談不上,晚輩就是就是有些不同的看法而已。”


    江書韻語氣平緩,不急不躁,往那一站,有一種君子坦蕩蕩的既視感。


    屋裏的氣氛有點緊張,範文山更是不自覺的躲到他娘的身後,頭一直低著。而那個叫慧慧的,也是緊緊跟著範文山。


    江書韻覺得這人不是什麽良配,江琪跟著他不會有什麽幸福。


    屋內每個人心思都不同,各有各的立場,各有各的堅持,感覺火藥味一下子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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