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老郭心酸史
狂飆：道上都叫我瘋驢子 作者：若笑非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做好飯菜之後，幾人圍坐在桌前。驢哥知道大林的喜好。於是一個勁的給大林夾肉菜。
待到大林子吃飽喝足以後。迴到了房間裏休息。老郭和驢哥三個人坐在院子裏聊起了天。
“郭老師，你怎麽不把孩子留在家裏。反而帶在自己身邊了？”驢哥疑惑道。
老郭聞言說道。“我在京城闖蕩。一年迴不去一次。所以把孩子帶到身邊待幾天。過幾天就送迴家了。”
驢哥見狀問道。“郭老師。北漂很難吧？”
老郭聞言歎了口氣說道。“這是我第三次來京城了。從1979年開始學藝。81年開始學習相聲。88年第一次進京城。94年第二次進京城。95年第三次進京城。一直到如今。”
驢哥見狀說道。“郭老師，你三次進京感受如何？”
“哎！第一次88年進京，考入全總文工團底下的說唱團。本來事情快有眉毛了。卻因...............，所以不得不返迴天津。”老郭歎氣說道。
“迴了天津以後。也隻能在一些小劇團演梆子，評戲，連說相聲的機會都沒有。心有不甘。於是就第二次去了京城。”
“入京後，舉目無親。不知門路在哪兒。唯一的收獲就是從民族宮走到大柵欄，走了一腳的水泡出來。”
“所以沒過幾天就又迴到了天津。我自己盤了一個劇場。打算開劇場說相聲，結果欠了一身的債。房子都賣了。孩子的母親也和我離了婚。”老郭搖了搖頭說道。
“但是我還是不甘心！看著電視上一個個走紅的明星、大腕兒，我心裏著實不服。心說自己相聲、說書、京戲、梆子、評戲一樣不差，這幫孫子捆在一起還沒我強呢，他們能火，憑什麽我不行？我不能就這麽在天津掙點錢，一輩子老婆孩子熱炕頭，等有一天我老了，指定大嘴巴抽自己：
“哪怕頭破血流、折條腿，這輩子我不冤。”
“於是我從朋友那裏借了4000塊錢。第三次入京。”
驢哥給老郭倒了杯酒。“郭老師，潤潤嗓子，慢慢說。”
老郭一口把酒飲下。然後繼續說道。
“我第三次來北京的目的就是想同流合汙啊。就是懇求他們收留我。和他們一起穿個小西裝，抹個紅嘴巴。演一場一百塊錢，一個月兩千塊錢。我懇求他們收留我呀。生生是他們把我逼出來的。但凡有一個人找我去人家手底下當個馬仔。我就認投了啊。”
老郭說罷把酒倒滿，又一口飲下。
“郭老師，因為你比他們強。所以他們才會排擠你。像您這樣愛相聲，嘴上功夫好。天賦高。又能自己創作的人。在業內實在是太少了。”驢哥在一旁安慰道。
老郭繼續說道。“後來沒辦法，這人你得活著啊。得吃飯啊。就想辦法各處去演出賺錢，結果到頭來吃上飯都不容易。當時在一個評劇團演出，拖欠了兩個月的工資。我當時身上身無分文。就天天拿著麵熬成漿糊。就這麽吃。這人啊越沒有錢的時候食欲是最旺盛的。有一次真的是好幾天真是沒錢了，怎麽辦呢？就覺著喝水吧，多喝水。然後看書。”
“就看剛才大林子看的那本書麽？”驢哥笑著問道。
老郭臉紅著說道，“沒有，我忘了那天有本書叫什麽了。餓的實在難受。看書吧，轉移一下注意力。一打開書，看見裏麵介紹一家窮人出去要飯，要了一大堆什麽熬白菜什麽的。然後拿著剩米飯繪。哎呀！我看到這直接就把書扔了。”
“哈哈哈哈哈。”一個保鏢聞言沒忍住笑道。
老郭指著桌上的飯菜說道。“像今天的這頓飯菜，我就是過年的時候也沒吃過這麽好的。”
“而且當初經常性交不起房租，當年在通縣的時候，交不起房錢。每天睡覺都睡不踏實。房東每次來了在外麵哐哐砸門。也不敢出去啊，在裏麵聽著吧。房東在外麵連踢門在罵街再敲門，都快把門踹碎了，我都替他疼的慌。他的門啊那是。”老郭說道。
兩個保鏢聞聲都沒忍住噴了出來。“噗，哈哈哈哈。不好意思。郭老師。您繼續講，。”
“哈哈，沒事。”老郭繼續說道。
“當時那種情況沒法出去啊。開門你和人家說什麽呀。其實不是不給，是真的沒有。拿不出錢來，白天還不能出去。晚上出去買點吃的吧。出去還不敢走大門，看大門的那大爺幫我租的這房子。你看見了人家問你房錢怎麽迴事。說不出來。所以就等夜深人靜時候，有個小牆頭翻出去。仗著以前唱戲會翻跟頭什麽的啊。”
“後來有一次生病，發高燒。沒辦法把身上最貴重的bb機給賣了。換成消炎藥和饅頭。”
“郭老師，那你有哭過，後悔過麽？”驢哥問道。
“就哭過一次。那次是夜裏散戲了以後。十點多了，累了一身的汗，往迴走。結果公交車沒有了。這怎麽辦呢？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正好看見旁邊有一個開黑車趴活的。司機問去哪？我說去大興。司機說走吧。我說我沒帶錢。就兩塊多錢，我有一塊表，要不然給你吧。司機扭頭就走了。當時心情特別難受，到這會忍不住了。眼淚嘩嘩的流，在京城這麽多年就哭過這一次。邊走邊哭。摸黑走了二十裏的路，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4點了。當時我就在想啊。要是真有一車禍得有多幸福。咣！死了就完了。”老郭眼睛裏含著淚花說道。
驢哥見狀說道。“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您今天見到了我。就是您生命中的轉折。原本我是想給您投資的。但是今天聽說了您的經曆。我改變了主意。”
驢哥說罷站起身來，“今天天色不早了。郭老師。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迴去了。明日再來登門拜訪。”
沒等老郭說完，驢哥便帶著保鏢離開了。老郭坐在原地。一時沒有了頭緒。也不知驢哥的意圖是什麽。
於是便也不在想了，因為這些年的經曆。他知道凡事隻能靠自己。所以從來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權當找了個聽眾來傾訴自己的痛苦吧。
然後趁熱趕緊多扒拉幾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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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大林子吃飽喝足以後。迴到了房間裏休息。老郭和驢哥三個人坐在院子裏聊起了天。
“郭老師，你怎麽不把孩子留在家裏。反而帶在自己身邊了？”驢哥疑惑道。
老郭聞言說道。“我在京城闖蕩。一年迴不去一次。所以把孩子帶到身邊待幾天。過幾天就送迴家了。”
驢哥見狀問道。“郭老師。北漂很難吧？”
老郭聞言歎了口氣說道。“這是我第三次來京城了。從1979年開始學藝。81年開始學習相聲。88年第一次進京城。94年第二次進京城。95年第三次進京城。一直到如今。”
驢哥見狀說道。“郭老師，你三次進京感受如何？”
“哎！第一次88年進京，考入全總文工團底下的說唱團。本來事情快有眉毛了。卻因...............，所以不得不返迴天津。”老郭歎氣說道。
“迴了天津以後。也隻能在一些小劇團演梆子，評戲，連說相聲的機會都沒有。心有不甘。於是就第二次去了京城。”
“入京後，舉目無親。不知門路在哪兒。唯一的收獲就是從民族宮走到大柵欄，走了一腳的水泡出來。”
“所以沒過幾天就又迴到了天津。我自己盤了一個劇場。打算開劇場說相聲，結果欠了一身的債。房子都賣了。孩子的母親也和我離了婚。”老郭搖了搖頭說道。
“但是我還是不甘心！看著電視上一個個走紅的明星、大腕兒，我心裏著實不服。心說自己相聲、說書、京戲、梆子、評戲一樣不差，這幫孫子捆在一起還沒我強呢，他們能火，憑什麽我不行？我不能就這麽在天津掙點錢，一輩子老婆孩子熱炕頭，等有一天我老了，指定大嘴巴抽自己：
“哪怕頭破血流、折條腿，這輩子我不冤。”
“於是我從朋友那裏借了4000塊錢。第三次入京。”
驢哥給老郭倒了杯酒。“郭老師，潤潤嗓子，慢慢說。”
老郭一口把酒飲下。然後繼續說道。
“我第三次來北京的目的就是想同流合汙啊。就是懇求他們收留我。和他們一起穿個小西裝，抹個紅嘴巴。演一場一百塊錢，一個月兩千塊錢。我懇求他們收留我呀。生生是他們把我逼出來的。但凡有一個人找我去人家手底下當個馬仔。我就認投了啊。”
老郭說罷把酒倒滿，又一口飲下。
“郭老師，因為你比他們強。所以他們才會排擠你。像您這樣愛相聲，嘴上功夫好。天賦高。又能自己創作的人。在業內實在是太少了。”驢哥在一旁安慰道。
老郭繼續說道。“後來沒辦法，這人你得活著啊。得吃飯啊。就想辦法各處去演出賺錢，結果到頭來吃上飯都不容易。當時在一個評劇團演出，拖欠了兩個月的工資。我當時身上身無分文。就天天拿著麵熬成漿糊。就這麽吃。這人啊越沒有錢的時候食欲是最旺盛的。有一次真的是好幾天真是沒錢了，怎麽辦呢？就覺著喝水吧，多喝水。然後看書。”
“就看剛才大林子看的那本書麽？”驢哥笑著問道。
老郭臉紅著說道，“沒有，我忘了那天有本書叫什麽了。餓的實在難受。看書吧，轉移一下注意力。一打開書，看見裏麵介紹一家窮人出去要飯，要了一大堆什麽熬白菜什麽的。然後拿著剩米飯繪。哎呀！我看到這直接就把書扔了。”
“哈哈哈哈哈。”一個保鏢聞言沒忍住笑道。
老郭指著桌上的飯菜說道。“像今天的這頓飯菜，我就是過年的時候也沒吃過這麽好的。”
“而且當初經常性交不起房租，當年在通縣的時候，交不起房錢。每天睡覺都睡不踏實。房東每次來了在外麵哐哐砸門。也不敢出去啊，在裏麵聽著吧。房東在外麵連踢門在罵街再敲門，都快把門踹碎了，我都替他疼的慌。他的門啊那是。”老郭說道。
兩個保鏢聞聲都沒忍住噴了出來。“噗，哈哈哈哈。不好意思。郭老師。您繼續講，。”
“哈哈，沒事。”老郭繼續說道。
“當時那種情況沒法出去啊。開門你和人家說什麽呀。其實不是不給，是真的沒有。拿不出錢來，白天還不能出去。晚上出去買點吃的吧。出去還不敢走大門，看大門的那大爺幫我租的這房子。你看見了人家問你房錢怎麽迴事。說不出來。所以就等夜深人靜時候，有個小牆頭翻出去。仗著以前唱戲會翻跟頭什麽的啊。”
“後來有一次生病，發高燒。沒辦法把身上最貴重的bb機給賣了。換成消炎藥和饅頭。”
“郭老師，那你有哭過，後悔過麽？”驢哥問道。
“就哭過一次。那次是夜裏散戲了以後。十點多了，累了一身的汗，往迴走。結果公交車沒有了。這怎麽辦呢？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正好看見旁邊有一個開黑車趴活的。司機問去哪？我說去大興。司機說走吧。我說我沒帶錢。就兩塊多錢，我有一塊表，要不然給你吧。司機扭頭就走了。當時心情特別難受，到這會忍不住了。眼淚嘩嘩的流，在京城這麽多年就哭過這一次。邊走邊哭。摸黑走了二十裏的路，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4點了。當時我就在想啊。要是真有一車禍得有多幸福。咣！死了就完了。”老郭眼睛裏含著淚花說道。
驢哥見狀說道。“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您今天見到了我。就是您生命中的轉折。原本我是想給您投資的。但是今天聽說了您的經曆。我改變了主意。”
驢哥說罷站起身來，“今天天色不早了。郭老師。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迴去了。明日再來登門拜訪。”
沒等老郭說完，驢哥便帶著保鏢離開了。老郭坐在原地。一時沒有了頭緒。也不知驢哥的意圖是什麽。
於是便也不在想了，因為這些年的經曆。他知道凡事隻能靠自己。所以從來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權當找了個聽眾來傾訴自己的痛苦吧。
然後趁熱趕緊多扒拉幾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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