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上女主家牆頭正準備往裏跳,看到房內亮起燈,有個小女孩從房內走出來。


    小女孩像個骷髏,衣衫襤褸,皮膚上滿是傷口。


    陳沐盼看到小女孩的瞬間,心口一陣悶痛。她很肯定地知道,小女孩就是女主錢瑩。


    房間內,男人眼底猩紅閃爍,罵罵吱吱:「小。雜。種!快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怎麽這麽嘈鬧?……頭真疼啊,今晚的酒勁兒真大……」


    陳沐盼的手已經摸上後腰佩戴著的匕。首。


    先把逐漸惡鬼化的錢父幹掉,再治癒小女孩傷痕累累的身心。


    小女孩神色倔強,捏緊拳頭,嘴唇蠕動著:你才是大。雜。種。


    男人繼續罵:「懶貨!就仗著老子心善,是老實人。」


    小女孩非常了解男人。知道他會把話題拐到自己難產的母親,然後會抄起東西將她往死裏打。


    小女孩想到那種痛苦,不由得抖了抖。麵上的倔強中混雜上了恐懼。


    像錢瑩猜的那樣,錢父開始汙言穢語,抓著酒瓶子從房內衝出來:「都是你個小。雜。種,讓我被鄰裏笑話。老子才不是綠毛龜!」


    錢父揪住錢瑩的後脖領,將錢瑩拎起來。


    「爹……爹不要打我,我錯了……」錢瑩抱頭告饒。這是她從小被打形成的反應,護住了自己脆弱致命的地方。


    陳沐盼早已從牆頭一躍而下。在她躍下來的瞬間,她與錢瑩的雙目四目相對。


    她從錢瑩的眼中看到了狠色看到了不甘,看到了痛苦,痛苦自己如此的弱小。


    將錢父交給錢瑩,讓錢瑩體會這個「惡魔」是多麽的不堪一擊,也許對錢瑩有好處。


    陳沐盼使出的抹脖子必殺招,中途一轉。她挑斷錢父拎著錢瑩的手筋,一腳將錢父踹了出去。


    錢父摔飛出去。錢瑩從空中掉落,被陳沐盼接住。


    錢瑩眼中倒映出陳沐盼,痛恨驚恐散去,神色顯出呆萌萌的困惑迷茫。


    錢父抓著斷手從地上爬起來,驚恐無比涕淚橫流:「你是哪裏……」


    沒等他說完,陳沐盼又是一腳將錢父踹摔在地。她將錢父剩餘的手腳筋脈挑斷。


    錢父直接化作青麵獠牙的惡鬼。用斷了的手腳快速爬地咬向陳沐盼。


    錢瑩雙手捂住驚唿的嘴巴。


    陳沐盼這迴直接踢斷惡鬼脊骨。


    錢瑩又解恨又驚愕:「……姐姐你是誰呀?」


    等等!她在叫對方什麽?她竟然叫對方姐姐嗎?怎麽會突然冒出這樣的稱唿,天啊!會不會也被打?


    陳沐盼轉身看向錢瑩,露出最燦爛的笑容:「沒叫錯。我就是你姐姐。我來接你迴家。」


    翌日,第一縷陽光照入村莊。千百年來久久不散的鬼氣慢慢退散,整個村子就像沒有任何活物寂靜無聲。


    空氣變得清新景色變得空靈,寂靜的小山村顯出世外桃源的意味。


    第11章 真假千金(完)


    「熱騰騰的包子……」蒸籠鍋蓋一掀,包子香伴隨著白色的水蒸氣,一湧而出。


    熙攘街道、早餐攤,盡顯人間煙火味兒:


    「……聽說了吧?已經是第幾個村子了?」


    「會不會是被拐的人,集體犯案把村裏人給殺了。否則怎麽就他們沒事。」


    「聽逃出來的人說,無聲無息的,絕非人類所為。」


    「逃也沒用,街頭那個拐子去送貨,看到全村死人了,慌忙逃迴來。結果你們猜怎麽地?他夜裏瘋了一樣亂叫,第二天就上吊死了。」


    「姐姐我還想吃。」清脆的小女孩聲音響起。


    小女孩長得粉雕可愛,正仰臉望著身邊另個女孩。


    陳沐盼戳錢瑩嬰兒肥的小臉蛋:「你已經吃了兩碗餛飩,今早絕對不能再吃。」


    陳沐盼不能任由錢瑩吃飽,因為錢瑩會吃到吐。


    那日,陳沐盼讓錢瑩親手結束噩夢。並將自己和錢瑩身世真相,告知了錢瑩。


    起初錢瑩的精神還有些恍惚,睡夢中無意識地哭。


    後來隨著陳沐盼帶著她,全國各地地走,錢瑩終於從陰影中走出來。


    總之把骷髏樣、受虐小動物般的小孩,養成現在這樣,陳沐盼自豪又感慨。


    錢瑩黑溜溜的眼睛飄向攤主新出鍋的小籠包,可惜地吧嗒吧嗒嘴:「那好吧。」


    可以說是非常聽話的小妹妹啦。


    陳沐盼牽起健康活潑的錢瑩:「我們走。」


    錢瑩跟著叫喚:「走!」


    錢瑩小心地張望,悄悄地對陳沐盼說:「姐姐剛才攤位上人在說……姐姐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做什麽呀?」


    陳沐盼也學著錢瑩的樣子,咬耳朵悄悄說:「我們去有商機的地方,掙大錢。」


    然後,自然是衣錦還鄉,迴到浮華市。


    那裏有男主和他跟班,有用原身當替身的富商。


    錢瑩:「掙大錢?」


    錢瑩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黝黑。就像在說,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姐姐。


    陳沐盼輕咳一聲:「『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姐姐掙大錢,是為了更好地幫助他人。」


    陳沐盼挺胸抬頭:就是這樣有節操,而且很偉大。


    錢瑩:「那我們可以每天都吃好吃的肉餛飩啦?」


    陳沐盼:「……」


    竟然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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