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軌跡都沿著前世進行,除了阮妙妙終於拿到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


    那塊玉佩。


    某天傍晚,魏晉將它又送還給了阮妙妙。


    “信物,給你。”


    阮妙妙抬眼輕覷了他一眼,接過那枚玉佩。


    入手的時候,玉佩上還殘留著魏晉的餘溫。


    她正要使勁,對方卻猝不及防一使勁,阮妙妙沒忍住腳步,直接跌入了魏晉的懷抱中。


    魏晉身上也有一股香味,跟阮妙妙自己調的香很相像。


    都是那種前調很甘,越後味道越能迴味無窮的那種。


    阮妙妙一開始象征性掙紮了兩下。


    “別動!讓我抱會兒。”


    魏晉的聲音越發低沉嘶啞,抱得越發緊了,像是要將阮妙妙融入自己骨血裏麵,頭一搭,埋進了阮妙妙的脖頸處。


    魏晉看著比較冷,也沒什麽表情,但頭發卻出乎意料的柔軟。


    既然這樣,阮妙妙也不矯情,偷偷rua了把他的頭頂。


    反正待在對方懷抱裏的味道也很好聞。


    就這樣,氣氛非常靜謐,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在這些日子的親密相處時漸漸升溫。


    過了很久,就在阮妙妙快要唿吸不過來,輕輕推了下,魏晉才依依不舍的鬆開了她。


    “這兩天我可能會很忙,你記得照顧好自己。”


    看著魏晉眼裏的紅血絲,阮妙妙大概猜到了一些,卻沒有多問什麽。


    ──


    六月,後宮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皇後在皇貴妃宮殿裏毒發身亡,因所有證據都指向皇貴妃所為。


    丞相帶領門生在朝上,請求皇帝秉公處置罪魁禍首。


    六皇子魏瑜替母求情被駁迴,翌日,皇貴妃被賜予白綾。


    本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然而令大家都沒想到的是,被皇帝一向疼愛的六皇子竟然帶著禦林軍逼宮了。


    然而就在緊要關頭,四皇子奇跡般出現在皇宮,原本站在魏瑜身後的禦林軍絕大部分又站到了魏晉的身後。


    六皇子不敵,被當場活捉。


    帝痛哭,當眾表示,吾子之過,全賴我這個當爹爹的。


    不忍之情溢於言表。


    全城嘩然。


    然逼宮之事,何其嚴重,這一切在眾目睽睽發生,如何能從輕處置?


    六月中旬,六皇子魏瑜被革封號,削宗籍,囚禁宗人府。


    宗人府。


    “你帶我來這做什麽?”


    說話的女子一身簡單至極的長裙,全身樸素,隻有一根木簪歪歪斜斜的插在發黃枯燥的發間。


    此刻正一臉警惕望著前麵領路的女子。


    一個光看背影就能想象到她美貌的女子。


    “當然是帶你見個老熟人啊──”


    那女子終於轉過頭,整個昏暗的環境裏恍然像是被光照亮了。


    一張嬌豔欲滴的美人臉頓時露了出來。


    這兩人赫然就是阮妙妙與阮清玲。


    “什麽老熟人?”


    阮清玲皺著眉,防備的看著她,原先紅潤的嘴唇變得發白起皮。


    她不信阮妙妙這麽好心,一大早又是吃的,又是讓人幫她洗澡,換了身幹淨衣服後帶她出來。


    總不能是帶她閑逛吧。


    阮妙妙也不迴答,隻是露出了一個奇異的微笑。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放心,即使知道了姐姐以前是怎麽對我的,但妙妙還是不舍得有件事姐姐被一直蒙在鼓裏。”


    “嗤!”


    阮清玲發出一聲冷笑。


    “你有臉說自己善良?”她繼續說道,“我現在這樣不就是拜你所賜嗎?這段時間我算是想明白了,當初母親送信來是你指使的,是吧?”


    “你肯定知道我拿走了你的玉佩,頂替你的身份。但我想不通的是,你為什麽不早揭穿我……”


    “誰跟你說的?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她說了這麽多,可阮妙妙不願承認也沒有辦法,說到底這隻是一種自己的猜測。


    而且現在成王敗寇,再糾結這些有什麽用呢。


    於是場麵又冷了下去,隻聽見兩人慢慢走動的聲音。


    終於,阮妙妙站在一個院子前停下了腳步。


    阮清玲心中也有了一絲荒唐的猜想。


    “吱嘎──”


    阮妙妙不等阮清玲反應過來,迴頭望了她一眼轉身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極其寬闊的院子,隻是院子的主人明顯沒什麽心思用來打理,顯得空曠、寂寥。


    院子裏一棵大樹下,有人躺在唯一的搖椅上,臉上蓋著一本書像是在假寐。


    阮妙妙沒有特意掩飾自己的腳步聲,走到那顆大樹下。


    恰好一陣風吹過,零零散散幾張葉子散落下來。


    “如果是想來看我笑話的,看夠了就自行離去吧,恕不遠送。”


    特屬於魏瑜的懶洋洋聲音響起,說完也不好奇來的人是誰。


    仿佛在他身上,時間已經靜止了一般。


    “你不把書拿下,我又怎麽能看你的笑話呢?”


    聽到熟悉的女聲,魏瑜終於動了。


    他將那本書從臉上拿走,看了一眼阮妙妙,又看了一眼站在院門口不再走進的阮清玲,神情複雜的坐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


    他以為自己充其量也就跟阮妙妙見了三麵而已,此時對方為什麽會來看自己。


    阮妙妙迴頭看了眼一直不過來的阮清玲,也不強求。


    就仿佛魏瑜還是之前的那個備受寵愛的皇子,她笑眯眯一點不見外的說道:“隻是突然想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來找你啦。


    怎麽啦?之前我幫過你一次,這迴就當報答我不行嗎?”


    “……問吧,反正現在我這樣的身份,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魏瑜倒是看的很開,說這話時臉上也看不出什麽落差。


    對此阮妙妙心中也有了些計較。


    也沒有客氣,她直接問道:“按你的性格,應該不難知道,你逼宮的成功率很低吧,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


    是啊,為什麽要這麽做。


    院門口的阮清玲心中也浮現這個問題。


    前世也是如此,最開始的那段時間裏,魏瑜似乎對那個位子也並不是很向往,然而在太子死後,沒一定把握的他卻突然發起了逼宮。


    他難道不知道,當初最受皇帝喜愛的他,就算母妃被賜死,還是儲位的有力競爭者之一嗎?


    難道是皇貴妃的死另有隱情?


    為母報仇?


    她的心裏閃過一個又一個問題。


    “嗬……”在阮妙妙的注目下,魏瑜卻忍不住笑出聲來,很久才止住。


    臉上又浮現其餘兩人很熟悉的調侃神情,雙手一攤。


    “哪有為什麽,自然是想這麽做就這麽做唄……你才認識我多久啊,就敢說了解我……”


    “你不想說也沒事,反正我大概也清楚了。”


    阮妙妙不喜歡刨根究底,要不是為了讓阮清玲看清,更好的報複她,她才懶得特地來這一趟。


    事情真相,無非就是為了平衡外戚。


    而隱在這一切身後的皇帝也沒想到契機會這麽快到來,太子突然病逝,導致皇後失去唯一的兒子後精神崩潰。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他能做的隻是順水推舟。


    成功使皇後以為,太子病逝是皇貴妃與六皇子做的。


    皇帝本意未必想得到,皇後會以自己陷害迴去,更沒有想到皇貴妃多年裝傻,其實早就看透背後的這一切。


    這麽多年來,皇帝故意加大她與皇後之間的嫌隙,雙方成為不死不休的對敵。


    皇後一死,就算皇帝想要保全她,趙丞相也肯定不會同意。


    她臨死之前將真相告訴了魏瑜,也是想讓魏瑜提前規劃,必要時可以利用皇帝的愧疚心,想上位還是離開都可以。


    卻沒想到魏瑜會采取這麽激烈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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