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噔噔噔”


    客棧外傳來一陣陣打更聲,聲聲入耳,提示著眾人該休息了。


    自從來到大庸之後,經常能聽到打更聲,唐明月都快習慣這樣的生活節奏。


    她百無聊賴,聽見打更聲頓時清醒,有些睡不著。輕柔地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從馮氏身邊踏過,起身來到窗邊。


    窗戶外開,暗夜中吹來一陣涼爽的風,樹枝被搖得沙沙作響。


    唐明月閉眼輕嗅,窗外的空氣中似乎還夾雜著桂花酒釀的醇香,足以讓人淺醉。


    她耳朵微動,街角處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再睜眼,人已出現在數百米開外。


    大樹的遮擋下,隱約見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一身黑色錦袍,外披著墨色的大氅,腰間係著暗色的寬皮腰帶,手中執著寶劍。


    男子戴著麵具,看不清真容,眼神淩厲,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物。


    隻見他手掌輕抬,頓時大樹下出現幾名黑衣男子,裝束統一,簇擁著黑袍男子,動作利索跪在地上低頭請安。


    黑衣人恭敬地跪著,向麵前戴著黑鷹麵具的男子拱手行禮,“主子,潛吟衛已恭候多時!”


    黑袍男子嘴唇微啟,“嗯,帶我過去!”


    幾人施展輕功遠去,一息之間不見蹤影。


    唐明月暗道,這黔南如此臥虎藏龍,那幾人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輕功,雖不及她的異能果實,但卻已超乎常人。


    唐明月好奇心作祟,跟著黑衣人的殘影,齊齊來到一個小山坳。


    四周環山,山坳處有一洞穴,唐明月貓著身子跟著幾人進入洞穴後,發現裏麵別有一番洞天。


    洞內土地平闊,洞頂是堅硬的岩石,四周堅硬,安全性和隱蔽性格外地好,倒是練兵的好地方。


    此人到底是誰?這些人雖身穿粗布麻衣,但是觀察他們整齊有序的動作,不難看出,是兵中精銳!


    黑袍男子竟然能悄無聲息在黔南培養出如此之多的精兵良將,是好是壞?是敵是友?


    唐明月穿上隱身衣,混入人群角落,等著一探究竟。


    黑袍男子現身後,眾兵齊齊跪下,“恭迎主子!”


    聲音鏗鏘有力,震耳欲聾。


    黑袍男子在眾兵將的擁護下,坐上堅石上擺著的座椅,輕抬右手:“諸位,起!”


    一聲令下,無一人不從,整齊有序令人驚歎。


    唐明月激動萬分,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萬人聽令的情景嗎?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讓所有人俯首稱臣。


    雖然靠傀儡藥劑也能做到,但唐明月更想通過實力征服,眼前的男子的氣勢,簡直滿足唐明月對勢力的幻想。


    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此人與她無冤無仇,唐明月不會奪人所‘愛’,她不可能為了滿足自身願望就將別人的心血搶走。


    眼前這一幕深深刺激著她,讓她有了新的追求目標。


    她要打造一支比眼前之景更加氣勢磅礴的軍隊,統一四國,也不是癡人說夢。


    眼前的隊伍,明顯是黑袍男子隱藏在暗的勢力,唐明月無意窺探他人隱私,正欲轉身離開,突聞。


    “諸位皆是與我蕭家父子出生入死的兄弟。昏君無道,陷害忠良,眾兄弟可願與我一道,殺昏君,報血仇?”


    唐明月震驚住,納尼?這是蕭家軍?所以,那黑袍男子是蕭承炎?身形為何不一樣?


    唐明月悟了,古武學有伸縮骨功,想來蕭承炎深諳此法。


    這下她不想走了,蕭承炎可是書中隱藏的大佬,這一路,礙於男女界限,她都沒有和他過多接觸,故而也沒有發現他居然暗中發展如此迅速。


    唐明月拍著腦袋暗自吐槽,她早該想到的呀,擁有這樣勢力的人,豈會是無名之輩?除了原書男主,還有誰這麽牛逼?


    唐明月親眼所見,洞穴內的眾人振臂高唿,“我等無悔,願為主子拋頭顱!灑熱血!”


    “拋頭顱!灑熱血!”此話一出,比先前跪拜更加氣勢磅礴,竟有氣吞山河之勢,大地為之顫抖。


    按照蕭承炎此刻的趨勢,勢必會卷土重來,率兵迴京,殺昏君,立夏國。


    唐明月突然想到自家老爹,他不會還和書中描述的一樣,跟著蕭承炎吧?這可不行!


    黔南風景如此之好,唐明月有些舍不得,京城有什麽好的?黔南一磚一瓦他們都可以重新修建,可比京城那一畝三分地舒坦多了!


    希望這次蕭承炎別把老爹拐走了,不然她不會讓他如願。


    話說,以老爹的洞察能力是否知道蕭承炎暗中的勢力?


    唐明月不欲再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有自信重新打造一個國度,讓老爹做太上皇!


    後麵的事唐明月不想繼續偷聽,好歹相處了這麽久,而且以書中的描述,蕭承炎不會做對唐家不利的事。所以他如何複仇,也跟唐明月無關。


    唐明月離開後不久,晃晃悠悠在空無一人的大街走著。安陽城的街道,還是泥沙路,這讓唐明月很不滿意。


    看來她要在黔南搞建設,任重而道遠。靈光一現,突然想到空間中的商城,有書有資源,想來也沒有那麽難以施展。


    唐明月走後,洞穴中出現了一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唐安德。


    千思萬想,唐明月哪會猜到,自家老爹和蕭承炎早已珠聯璧合。唐安德不是無能之輩,出謀劃策、玩弄權勢根本不在話下。


    蕭承炎看向來人,行了一個晚輩禮:“唐伯父!”


    “賢侄,不必多禮。”唐安德阻止他的動作,站在蕭承炎一旁,憂思忡忡。


    初流放時,唐安德擔心小女兒安危,委托蕭承炎暗中照顧,甚至表達出將女兒許配給蕭家的意思。


    蕭承炎為了維護唐安德的麵子,未曾迴絕。


    唐家的女子,自是出眾,唐明月與其他閨閣女子不同,蕭承炎承認他對這樣的人頗有好感。但兩人礙於男女之別,並未有過多接觸,況且他暫時並未考慮兒女情長,他不能毀了唐明月終身。


    蕭承炎父兄皆慘死,蕭家被皇帝陷害流放。他首要任務,是複仇,不能拖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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