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嘉興,一路穿越高山、荒野,他依舊獨自一人行走。


    孤獨,可讓他保持冷靜;寂寞,使他時刻清醒。


    他選擇的路線是比較偏僻,這樣既有利自己修煉,也可減少與人爭鬥的麻煩。


    可惜,你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主動找上你。


    南下約200裏,他剛登上一座山峰,正四處欣賞美景。正前方,約50裏,一條白鏈高掛,如彩虹吸水,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太好了,那裏有瀑布。終於可舒服洗澡了。半旬都沒得洗澡,臭死了。”


    飛躍,如猿似猴,靈活穿梭在高大的大樹間,不時驚起群禽高飛,百獸四散,嘶鳴吼叫,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武師圓滿境界,近日有些鬆動了。與人鬥,與獸爭,殊死搏鬥,置死地而後生,更容易激發潛能,也易觸摸境界壁壘。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洲。


    瀑布,從高百丈的山崖上一躍而下,粉身碎骨在崇山峻嶺間,山腳下,一汪清水,約百丈寬,水霧繚繞,深不可測。成群結隊的龍銀魚,大小不一,自由自在,嬉戲追逐於茂盛水草之間。偶爾間,林中飛來幾隻鳥兒,在淺水處,身浸水中,雙翅抖動,悠閑戲水。水邊,隨意生長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五顏六色,爭奇鬥豔。


    兩個體態婀娜多姿的身影,從林中興奮地跑向水潭。一個,飛燕雙眉,狐媚雙眸,口若桃紅,臉如寒霜,柔發似瀑,豐乳肥臀,凹凸有致,如熟透的水蜜桃,讓人見了恨不得用力吸吮一口,消磨蠢蠢欲動的生理饑渴。一個,柳葉小彎眉,月牙鳳眼,櫻桃小嘴,紅撲粉麵,短發微卷,青澀瘦弱,如含苞待開的水仙。


    兩人似乎在山中曆練久了,有一段時間未能好好洗漱了。如今,突然找到一潭清水,心情自然大好起來。反正這裏深山老林的,沒有外人,兩人三下五除二,將衣裙脫下,穿著裹衣內褲,撲進了水裏。


    “姐姐,咱們兩月沒得清洗了,可否,多玩一會兒?”


    年輕女子從水裏冒出頭,一邊劃水,一邊問旁邊的那個女子。


    “半個時辰。”


    年齡較大的女子,惜字如金,冷冰冰地迴答。


    ......


    五裏外,上官雲雷正興衝衝朝瀑布方向前進。一路的風光,已不再吸引他的目光。有幾隻被他驚擾的精怪,追在後麵,欲把他撕個粉碎,隻可惜對方速度太快,無法追上,隻能大聲吼叫,以示抗議。


    望山跑死馬。他費了近半時辰,擺脫憤怒追擊的精怪們,才勉強接近瀑布外圍。空氣中,濃濃水汽,彌漫在叢林間,清爽滑潤,耳目一新。令人奇怪的是,方圓十裏內,竟無一隻精怪出沒。


    水潭西側,上官雲雷緩慢行走,正清理沿途障礙物,手中劍成了開路利器,左劈右砍,生生將攔路的野藤雜草清理出一條道路來。


    年齡較大女子,閉眼悠然地浮在水中,玉手輕拂,美足微蹺,豐滿的身姿時而露出水麵,時而隱於其中,若隱若現,令人浮想聯翩。突然,她耳朵微動,似乎感知西側樹林有異響,可認真傾聽,又消失了。也許,是林中小型動物活動發出的聲音。轉頭看,自己那貪玩的妹妹,沒心沒肺的,如脫韁的小馬,在水裏竄來竄去,蒙蒙水霧裏,像一隻水精靈,無憂無慮。


    上官雲雷費了九牛二虎之牛,將攔路虎清理幹淨,累得出了一身汗,來到水潭邊,根本沒想到濃霧那邊有人,二話沒說便脫光衣服,撲通水裏。


    清涼刺骨的潭水,將他多日戰鬥的疲憊感一掃而光,頓時精神百倍。閉目養神浮在水麵,神遊天際,輕鬆非常。


    這時,山間忽然吹來一陣大風,將潭上麵濃霧掃開,露出了一汪清潭,還有水麵上的三個人影。


    年輕女子正興高采烈地玩耍,突然間,她似乎看到一個人影在對麵,悠閑地浮在水上,驚慌失措雙手捂住胸前,尖叫道:“大姐,對麵有人!”說完,人便快速沉入水裏,羞得不敢見人了。


    年輕女子的尖叫,打破了山間的寧靜,擾亂了湖麵悠閑自得的兩人。


    “糟糕,怎麽會有女人在此?好豐滿,妖精野怪不成?”


    上官雲雷腦子一蒙,瞬間反應意識到。


    “登徒子!找死!”


    被喊作姐姐的女子側頭一瞧,看到了上官雲雷也看自己,惱羞成怒地罵道。


    三人同時消失在水麵上,不一會兒,兩女子腦袋出現左岸水裏,上官雲雷久久未露麵。兩女子慌慌張張地跳上岸邊的花叢,穿好衣裙,麵麵相覷,粉麵通紅。年輕女子看了看年齡大的女子胸前,再低頭瞄了自己的,低聲問:“姐姐,你說對麵那個人有沒有看到我們...身體了?”


    年齡大的女子冷麵寒霜,冷哼一聲:“看我不挖了他雙眼。”


    “嘻,姐姐,你這麽大,是男人...都喜歡。”


    “你...你這小丫頭片,哪裏學來這些.....”


    “哼,我哪裏小了?不就是...這裏比你小點點嘛?”


    年輕女子一臉不服氣,紅著臉,挺著胸,像隻好鬥的小母雞。


    ......


    上官雲雷久久不敢冒出頭,心裏非常害怕。老師常說,行走江湖,三種人:和尚、道士、女人,千萬不要得罪,特別是女人。女人如虎,得罪她們,會纏你一輩子,永世不得安寧。


    “完了。對麵兩女子會不會記恨我一輩子啊?不行,我得想辦法。”


    潛在水裏,他一動不動,腦子飛快轉動,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於是,他悄悄將腦袋露出水麵,四處張望一番,確認兩女子上岸後便一躍出水麵,一個前滾翻溜進了草叢中,貓在裏麵,衝著對岸喊道:“兩位姐姐,我什麽都沒看見。請你們原諒我。霧氣大,我...我確實沒注意到水裏有人。要是,要是,要是,我...看見你們在,我肯定不敢靠近的。”


    對岸花叢裏,兩個女子正認真聽潭對麵傳來的解釋,那聲音略顯稚嫩,似乎年紀不大,想想剛才發生的經過,對方確實是無意之舉。如果對方有意偷窺,犯不著悠閑地浮在水裏看。想想,就釋然了。


    “噗嗤。姐姐,對麵那家夥肯定是個呆子。要是我是他,我肯定好好飽瞧你一頓。”


    年輕女子禁不住捂著小嘴巴笑了出來,調皮地說。


    年紀大女子狠狠白了她一眼,重重地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痛得年輕女子,輕淚盈眶,“臭小子,我幫你說話,害我挨打,哼,呆會兒,有你好看。”


    “阿嚏!誰在詛咒我?”上官雲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喂,對麵的人聽著,你趕緊穿好衣服,滾過來道歉,不然,我姐姐會挖掉你的雙眼哦。\\\"


    對岸既好聽又冷然的聲音一字不落地傳到上官雲雷的耳朵裏,讓他有點膽戰心驚。


    不多時,兩個女子便等來了那個人。令她們驚訝地是,對方竟如此年輕,比她們還小,10歲左右。


    上官雲雷站在她們麵前,忐忑不安,哪敢正眼瞧對方啊。雖然,他早就感受到對方的境界,年齡較大的是宗師中階,小的是武師圓滿。如果對方要殺自己,自己仍有逃離的可能。但想想,就這點小誤會也能殺人,那未免不講道理了吧。因此,過來道歉。


    “兩位姐姐。小弟上官雲雷,在此山脈曆練多月,剛才多有冒犯,請兩位姐姐原諒責罰。”


    兩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瞧他模樣,人不算帥,年齡不大,個子不高,皮膚黝黑,衣著普通,修為境界勉強入眼,怎麽可能獨自在這深山老林曆練幾個月呢?


    “喂,你唬誰呢?瞧你這模樣還算順眼,竟敢說在此地曆練幾個月?吹牛吧。”,年輕女子似乎對他有意見,非常不服氣地堵他,“我和姐姐在這附近一個月都覺得吃力,憑你這點境界,也敢大話?不識好歹。哼!”


    “小荷,休要胡言。”年齡大女子見她言語冒犯對方,不禁斥責一聲,“這位公子,請原諒小妹胡言亂語。敢問今年貴庚?是何方門派弟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歲了。老師說我虛歲應為10歲半,準備11了。我無門無派,從小跟隨老師學藝。兩位姐姐,敢問芳名如何?”


    上官雲雷如實迴答,借機索要對方姓名。


    “這是我妹妹,諸葛雨荷。我叫諸葛海棠。”


    三人一番交流,終於打破了尷尬境地,打開了話匣子。上官雲雷將自己的經曆一一說了一迴。兩姐妹聽說他竟然是劉景泓的弟子,一個人在外尋師遊曆,小瞧之心已蕩然無存,態度變得異常尊重。但,她們對自己的來曆隻字不提,他也不好詢問。


    晚餐時分,上官雲雷潛入水潭,捉了幾條大魚,生火燒烤。金黃脆爽,外焦裏嫩。饞嘴的諸葛雨荷吃得滿臉是油,欲罷不能。諸葛海棠比較含蓄,也吃得津津有味。兩人對他的燒烤技術讚不絕口。茶餘飯後,諸葛雨荷竟然提出要與他切磋,無奈之下,隻好答應了。


    “小小雷,你要小心哦。姐姐我,可是非常厲害哦。輸了可別哭鼻子。”


    生性活潑好動的諸葛雨荷,嘴巴不停,還未動手,就宣布了結果。


    上官雲雷非常無語,對方竟然給自己取了小花名,還小小雷,自己不就是年齡小她一歲嘛,把自己叫得這麽惡心。無奈之餘,隻能搖搖頭,默默抗議,擺好攻擊姿勢。


    諸葛雨荷,手中武器是一把小巧的雨傘,周身雕刻著奇形怪狀的花紋。


    上官雲雷手持三角刺,毫無不起眼。


    諸葛海棠站在中間,宣布規則。


    “點到為止,不許傷人,不許耍賴。”


    說後,輕看她妹妹一眼。


    “開始!”


    “小小雷,小心,我來了。”


    話落,人到,身形敏捷至極,傘狀武器破空而至,直逼他右肩。


    他大吃一驚,喑叫“好快”,對方已侵入自己一丈範圍。眼見諸葛雨荷攻擊及身,他未顯慌亂,腳下乾坤步遊走,左腳橫一步,三角刺斜挑對方握傘手腕,身子滴溜一轉,閃到她後背,左掌劈向她右劈。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圈外,諸葛海棠暗暗點頭,這個小家夥其貌不揚,但臨場戰鬥經驗明顯比自己妹妹豐富多了。這一招以守為攻,用得極為精妙。不愧是名師高徒。


    一招走空,諸葛雨荷並未驚慌,隻見她雨傘張開,擋住了上官雲雷的反刺,左腿反踢向他的小腹。見招拆招。幗國不讓須眉。好生厲害。


    上官雲雷最不懼怕的,就是近身戰。對方逼近身前,正合他心意。剛才,如果他硬扛一招,以傷換傷,諸葛雨荷早就敗了。因為,他有煉身術,皮硬如鐵。同境界下,很少有人能傷害得他。


    兩人都有精妙的身法作佑,你來我往,交手二十多招,勝負未分。此刻,諸葛雨荷已香汗淋淋,氣息微喘,步法淩亂。而上官雲雷剛氣息冗長,腳步沉穩,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諸葛海棠早知勝負已定,見此便叫停了兩人。


    “雨荷姐姐,果然武功非凡,小弟甘拜下風!”


    上官雲雷的恭維,讓她臉色一紅,剛才一番打鬥,明顯是自己落了下風,還好這家夥懂得讓她,不然可在姐姐麵前丟臉了。可人,始終還是要臉麵的,不然以後怎麽在江湖混啊。於是,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哼,知道你姐姐我的厲害了吧。以後跟著姐姐學點,知道嗎?”


    上官雲雷急忙點點頭,表示認同。與其得罪,不如服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男人與女人,就是怕麻煩與麻煩。


    “得了,得了,你這點技倆,還好意思在姐姐麵前使。要不是小雷讓你,七招內你早輸了。”


    諸葛海棠可不慣著她,毫不客氣地數落了幾句,點出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你!....我有這麽差嗎?”


    諸葛雨荷不服氣又底氣略顯不足地問。


    “海棠姐姐,莫說了,是我技不如人,雨荷確實技高一籌,我甘拜下風。”


    諸葛海棠根本不管上官雲雷求情,一一將兩手交手的經過複原,點評了兩人的表現。上官雲雷的優勢,步法精妙,內力渾厚,戰鬥經驗豐富,戰術得當,不冒進,以守為攻。而自己的妹妹,一無是處,全場評分為零。


    剛剛支撐起來的信心,在姐姐的現場點評下,轟然粉碎,煙消雲散。


    整晚,諸葛雨荷都悶悶不樂,出奇的安靜,一個人在潭邊靜靜地呆坐著。罪魁禍首,諸葛海棠,卻雲淡風輕,絲毫不理,安然地在火堆邊打坐。


    上官雲雷,左看右瞧,心裏納悶,這兩姐妹,是不是親生的呀,完全不著調。一個熱情如火,一個冷若冰霜。夾在中間,冰火兩重天,可怕。於是,他也假裝練功,打坐去了。眼不見為淨,少惹麻煩為妙。阿彌陀佛。


    其實,諸葛海棠不知道的是,上官雲雷第一招就可以致她妹妹於死地。對付像諸葛雨荷這樣的溫室花朵,簡直一碗水灑地,輕而易舉,灑灑水了。擅長低調的他,低調得連自己都覺得可怕。


    而後一個月內,在諸葛雨荷的強烈要求下,上官雲雷隻能陪她四處拉練,把方圓三百裏的精怪都虐待了一遍,似乎要把心中的不滿全部發泄到這些山精野怪身上。上官雲雷的境界越來越鬆動了,大圓滿境界就要突破了。


    諸葛雨荷和上官雲雷在一起時,顯得特別調皮和開心,五花八門,人仰馬翻,口吐白沫。這一天,她覺得周邊三百裏沒有可玩之地了,突發其想,要深入內圍五百裏。內圍五百裏,是二階精怪的活動區域。二階精怪,境界相當於宗師境界。以兩人的修為,簡直就是壽星公上吊。


    諸葛雨荷根本不聽勸告,一意孤行。萬般無奈,上官雲雷隻好默默跟隨她,邁進了二階精怪活動區域範圍。諸葛海棠也沒想到自己妹妹竟然如此任性,近段時間以來,她非常放心上官雲雷陪著,三百裏範圍內幾乎沒一隻精怪可傷害她,因此她沒有陪同保護。


    兩人東走西逛,來到一座高約百丈山峰下。山體高聳,巍峨險峻,一麵山崖壁上,突出一株長著幾個紅色果實的樹,果形怪異,形似龍,空氣裏飄來陣陣清香,非常誘人。石壁周圍,一群青色的鳥兒繞飛,時而俯衝,時而飛起。


    “哇,小小雷,那是龍血果。我要吃。”


    上官雲雷滿臉疑問地看著她。


    “笨死了,連龍血果都不知道。龍血果,相傳是長在龍血上的奇果,一百年結果,一百年成熟,吃了能增加修為,據說可突破一個境界呢。好奇怪,這裏怎麽會有龍血果呢?”


    諸葛雨荷一邊解釋,一邊思索。


    對奇珍異寶、天材地寶之類的寶物認知,上官雲雷就是一小白。以前,老師讓他多看書,多了解江湖的奇聞異錄,他總是偷懶睡覺。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


    他二話沒說,輕巧地躍上石壁突出的石頭,慢慢向上移動,朝著龍血果方向緩緩攀爬。頭上,那群青色鳥兒不斷衝向龍血果樹,似乎又忌憚飛迴。反反複複,來來迴迴,讓他警惕起來。莫非,樹上有蹊蹺?


    爬了六十多丈,距離龍血果樹越來越近了,那種不安就越明顯。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看著自己,後背發涼,通到尾椎。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刺耳的鷹叫,一隻十丈大小的虎頭鷹徑直朝果樹撲下,雙爪兩丈有餘,宛如兩把巨大的鉗子,想把整株果樹抓起拿走。


    一道紅色的光線,在樹葉中忽然直射而出,重重地擊中了虎頭鷹的胸口,頓時燃起一團熊熊烈火,將它團團圍住。虎頭座吃痛,一邊後退,一邊雙翅振擊,兩把透明的風刃狠狠甩向果樹。又是一道光線射出,和兩把風刃撞擊在一起,空中響起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虎頭鷹扇滅了身上的火焰,不敢再靠近龍血果樹,隻能在離它十幾丈外高聲啼叫,似乎在交流什麽。樹上,一道綠色身影隱隱而現,它衝著虎頭鷹低吼一聲,便消失在樹葉裏了。不久,虎頭鷹覺得沒占到便宜,便悻悻地飛走了。


    後來,又連續來了幾隻奇怪的精怪,試圖靠近果樹,有些徑直從他的身邊飛快而過,奔向果樹,似乎沒在意他的存在。結果,在靠近果樹十丈開外,就被樹上的怪物給擊傷或殺了。碎裂的屍體,如雨點冰雹般墜落而下,灑了他一身血。


    他靜靜地躲在一塊突起的石頭邊,不敢亂動。他沒弄清楚樹上那隻怪物真正實力之前,不敢輕舉妄動。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上,地下,有出現了幾波精怪,全部是二階的,它們不約而同朝石壁上的那株果樹而去。躲在樹裏的綠色精怪終於被逼出原形,是一隻兩丈長的小蛇。為了保護龍血果,它不得不離開果樹,在峰頂處與各路精怪廝殺。


    “機會來了。”


    上官雲雷暗自驚喜,加快了攀行速度,很快來到樹蔭下。認真數了數,總共有6顆果實,通體紅色,已全部成熟了。他輕輕一吸,那香氣沁入心肺,體內境界竟有一絲微動。趁著小綠蛇正在上麵爭鬥,他趕緊摘下四顆果實,然後快速向下移動。他沒有摘完所有果實,萬一香味突然消失,眾精怪發現有人偷了果實,它們不發瘋才怪。


    就在他剛剛落在山腳時,山峰頂上,綠蛇已經擊敗了來犯之敵,返迴了樹上。突然,它發現果實少了許多,隻剩下兩顆果實了。在樹上仔細一嗅,發現有人類活動的氣息。四處遊走一番,發現氣息是朝山腳下而去了,大怒之餘,吼叫一聲,迴到樹上將兩顆果實一口吞下後,快速追來了。


    “不好。被發現了。”


    上官雲雷迴頭一看,乖乖,綠蛇正往他方向追下來了。他提氣一躍,如飛鳥一般,在樹叢間穿梭,快速向諸葛雨荷靠近。


    諸葛雨荷也看到了上官雲雷身後的樹林正在晃動,似乎有東西正在尾隨而來,緊張得雙手絞在一起。


    “快走,還愣在那裏幹嘛。”


    上官雲雷見她還呆在那裏等自己,趕緊大吼一聲,提醒她。


    綠蛇追來的速度不比上官雲雷慢,而且有越來越快的跡象。它為了等果實成熟,已經等了近兩百年,有了這批果實,它就有機會突破到二階巔峰了,未來三階指日可待。沒想到,最後竟被人類偷走了4顆,如果不拿迴來,突破就是空想了。可恨的是,剛才跟來犯的各路精怪廝殺,它受了不少的傷,速度明顯追不上對方。


    兩人迴頭往一階精怪區域狂奔。諸葛雨荷竟然一邊跑,一邊吃龍血果,看得上官雲雷直搖頭。


    綠蛇追了50多裏,深入一階精怪區域時,不由的停了下來,實在追不動了,身上的傷血流不止,如果為了這個人類,留下病根,被別的精怪攻擊,得不償失,最後隻能慢慢退迴了自己的領地養傷去了。


    兩人不再感知到身後的追兵後,終於兩腿一軟,躺平在地上了,沉默中,隻有重重地喘氣,還有偶爾的果實咀嚼聲。


    “小小雷,你怕嗎?”


    “怕。”


    “怕,你還去偷果實。”


    “因為你想吃。”


    “我想吃的東西多了去,難道你都能去偷來?”


    “隻要你想。”


    ......


    世界上,沒有不可能,隻有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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