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對著江倩擠眉弄眼,示意她別再亂講話了,可是江倩沒有意會到,隻當林天是在故意搞怪,好惹她發笑。


    她確實被逗笑了,笑完後繼續說道:“其實仔細想想,鄭特助這個人也沒那麽冷酷。第一次巡店時,他教了我們很多有用的知識……”


    “咳!”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江倩的話。


    “江小姐,在背後議論別人,好像不太禮貌吧!”


    這聲音太耳熟了,就算江倩不迴頭看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一陣大禍臨頭的恐懼毫無預兆地襲來,嚇得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機械地轉過身來,不出意料,鄭澤那張冷酷到令人發顫的臉近在咫尺。


    她靜默地看了他幾秒,瞧出他似在強忍怒氣,便不敢再細看了,連忙低頭向他認錯,接著,拔腿就跑。


    鄭澤快步跟上,像是故意要刁難她似的,擋住了她的去路:“怎麽?說句對不起就想完事兒啦?”


    江倩羞愧地抬不起頭來,這事兒確實賴她自己,怎麽就管不住這張嘴呢?


    見她一直不說話,鄭澤開了口:“我看你最近挺閑的。正好,我手頭上有份加急文件要送。你不妨替我走走?”


    “是,請盡管差遣!”


    “你都不問一下要送到哪裏,就答應啦?”鄭澤好奇地看著江倩,眼神充滿了探究意味。


    江倩不卑不亢地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自古以來,都是這麽個理兒。我既然在您手頭底下工作,自然義不容辭。”


    “瞧瞧這話兒說的多漂亮。”鄭澤都忍不住鼓了掌,“很好,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視死如歸的態度。有句古話說的好,叫‘什麽什麽無畏’。”


    “無知者無畏。”林天笑著插嘴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嗯……”鄭澤點頭,突然轉向林天,揶揄地說,“你也很好,都學會搶答了。”


    林天揮揮手,憨憨一笑:“哪裏哪裏,鄭特助過獎了。”


    江倩不由得在心裏嘀咕:“唉,真是個笨蛋,連被人罵了都不知道。”


    這時,鄭澤從公文包裏拿出來一個a4紙那般大的牛皮紙信封,檢查無誤後,接著遞向江倩。


    江倩早就將一雙手奉上,鄭澤卻欲給又不給的,如此這般,像是耍猴一樣,把江倩那點僅存的驕傲撕的粉碎。


    江倩果真被激怒了,火氣一下子竄到了臉上,她擰著眉,很想甩頭就走,但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應當冷靜才對。


    她把手伸得更長了,恭敬地對鄭澤道:“鄭特助,您剛才不是說要我替您送加急文件嗎?那咱可得抓緊時間啊!萬一惹惱了收文件的人,對您,對我,都不是好事。”


    “在理,在理。”


    鄭澤終於把信封交給了江倩,江倩如釋重負般長籲了一口氣,馬上問:“送到哪裏?”


    “翡翠湖高爾夫球場,a場地。”鄭澤迴答。


    “好,我這就去。”


    說完,江倩邁開步子欲走。


    “等一等。”鄭澤又叫住了她,“我忘了跟你說了,這份文件必須趕在下午三點半前送到。”


    “看看現在幾點啦?”他拉過江倩的手來,看了看她的腕表,笑了笑,笑容極其玩味,“不錯嘛,你還有20分鍾。”


    “是,我知道了。”江倩不悅地蹙眉,連忙把手抽迴,“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鄭澤又衝她笑,隻是讓人瘮得慌,“江小姐,祝你好運!”


    “謝謝。”


    江倩不痛不癢地答道,雖然嘴上說著感謝的話,心裏實則已經崩潰。


    鄭特助分明是在為難她嘛,二十分鍾內怎麽可能趕到東區翡翠湖?


    除非,她有翅膀,會飛!


    但不管怎麽樣,還是得盡力去搏一搏。


    出了店門,江倩飛也似的衝進陳舒馨的車裏,並把自己要送文件的事如實地告訴給了陳舒馨聽,至於逛街事宜,可能就要暫且推後了。


    陳舒馨聽完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安慰起江倩來:“沒關係的,我可以先送你去翡翠湖,等你送完了文件,我們再去逛街也不遲啊。”


    “真的嗎?那實在太感謝舒馨姐啦。”


    “哎呀,說謝謝就見外了。我陳舒馨既然說過要罩著你,那就一定會罩著你。現在,我的姐妹有難了,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不然,我以後還怎麽抬起頭來做人?”


    “嗯!”


    江倩點點頭,眼神閃爍著激動和感激,她真是沒想到陳舒馨會這樣講義氣。


    過了一會兒,車子開始啟動,向著前方飛馳而去。


    “好個勇敢的女人!”鄭澤站在窗子口前目送江倩離開,看著看著,臉上竟又浮現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


    他對自己的調教手段很是滿意,江倩似乎成長了一些,不再那麽感情用事了。


    他就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殺殺她的傲氣,旁的人隻會比他更難對付。


    想想昨夜徐立峰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就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雖然他很不願承認,但是徐立峰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江倩是我和我前妻生的女兒。”


    至於徐立峰為什麽瞞了這麽久才說,大抵是考慮到公司的未來。


    “清真拉麵”過不了幾天就要上市了,這意味著公司可以籌集到更多資金,知名度也能打響。


    但是,徐立峰擔心自己的冠心病會給投資人帶來壓力,萬一他倒下了,公司就將群龍無首。


    公司在新老接替時本就是危險時期,所以,徐立峰才會這麽迫不及待地找鄭澤談話。


    現如今,徐立峰隻相信鄭澤,說什麽也要把江倩拜托給鄭澤教導。


    鄭澤自幼喪父,這麽多年來,他早把徐立峰視作自己的父親,便把教導江倩的差事應了下來。


    猶記得那年,他去美國留學,因為高考成績優異,所以申請到了免收學費的全額獎學金。


    但是,生活費就得自己出了。


    國內的錢經過匯率換算成美元,完全不夠支持他在美國的日常開銷。


    即便他已經很節省了,但有的時候他必須餓著肚子去聽課。


    媽媽總是在電話裏問他:“阿澤啊,錢夠不夠用?不夠的話媽媽再給你寄,可千萬別餓著肚子。”


    鄭澤知道媽媽賺錢不容易,那麽瘦小孱弱的“小女人”居然要在工地上背水泥。


    所以他瞞著媽媽說:“媽,錢夠用。我吃的好,住的好,同學對我也很友善。”


    為了不讓自己餓肚子,鄭澤在唐人街的中餐館找了份兼職刷盤子的工作。


    而中餐館的老板就是徐立峰。


    有一年過春節,徐立峰問鄭澤怎麽不迴國和家人團聚。


    鄭澤說機票太貴了,那些錢省下來的話都夠他在美國生活兩個月了。


    徐立峰看出他是個苦命的孩子,每迴發工資,都會偷偷多給他500塊美金,還給他做好吃的家鄉菜——胡辣湯。


    他每次都是強忍著熱淚,才將那熱氣騰騰的胡辣湯喝完。


    後來,徐立峰經營的生意越來越好,店鋪開了一家又一家,於是成立了餐飲公司。


    徐立峰就不再幹餐館了,開始做起了公司的董事長。


    因為信任鄭澤的為人,徐立峰便把剛畢業的鄭澤叫過來當董事長助理,這一當就是5年。


    憑著這層關係,鄭澤說什麽也不會忤逆徐立峰,他叫他好好教導江倩,他自是不會辜負董事長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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