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陳父還在樓下等他迴來。


    “爸,他們呢?”


    “剛吃過飯,爺爺在房間休息了,媽媽在樓上洗澡。給你留了點菜,你先吃。”


    陳季洺在餐桌上吃飯,陳父在和他說:“爺爺晚上就喝了半碗粥不到,吃多也吃不下,這個冬天人精神狀態都沒見多好。”


    陳季洺看著陳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先熬過這個冬天吧,不是說今天暖得早嘛,再兩個月不到就迴暖了。”


    “過完年你媽媽要去看小怡,人在那邊過年,得過去陪著她。這個家,今年每個人各有各的事忙。”


    “年初五和媛媛家吃個飯吧。”


    父子倆飯桌上聊家裏的事,近淩晨才結束。到了這個階段,沒辦法不去接受一些事情的發生。


    隻是做好這個心理準備,還是很難。


    今年這個年明顯冷清許多,一大家子吃年夜飯都要先給老爺子把把脈。


    話裏話外是和之前差不多的狀況,身體機能的衰弱,再加今年氣候濕冷更甚,老爺子的確大不如去年。


    莊媛這邊還是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全家人在沙發上投影著旅行時的照片,一起欣賞。


    另一邊。


    外邊鄰居打鬧交錯的招唿,陳季洺陪著老爺子在守著大熒幕前的春晚,時不時笑聲,陳季洺聽著都好受一些。


    簡簡單單跨完年,過完十二點,陳季洺拿著紅包給三位長輩,“新年好,你們都身體健康。”


    坐在客廳聊著鄰居家的事,也困了。推著老爺子迴去,老爺子看看陳季洺:“明年啊,希望媛媛在我們家裏跨年。你小子加油啊。這個紅包,也不知道是最後一個咯。”


    陳季洺嘁了聲,“爺爺,這一年剛開始 說什麽喪氣話呢。你長命百歲。”


    “你小子這才是喪氣話吧,你爺爺我這要是活到一百歲,多折騰我啊,你奶奶多少得來罵你一頓。”


    陳季洺笑,情緒完全放開,覺得好笑。


    迴房和莊媛簡單視頻,也就被掛了。


    初二相見,陳季洺和老爺子吃完早餐,便帶著蘇女士準備的禮送往莊家。


    到門口,莊延晚在房間陽台伸著懶腰,明顯也剛起來。


    昨晚一家四口在樓下準備今天的菜弄到了挺晚。


    看他提著兩手滿滿,先下樓給他開門。“都還沒醒呢,大家說統一十點再起來。媛媛沒和你說呢?”


    陳季洺搖頭,“昨天你們不是忙著嗎?她沒空搭理我。”


    莊延晚聽著樂嗬,問他:“吃早飯了嗎?媛媛還在樓上睡覺呢,估計沒醒。”


    “和老爺子吃過了。”


    “我還要迴去睡個迴籠覺,你上去媛媛房間看看吧。”


    說完上樓去,小心打開房門,duang仔也還沒醒,屋內有熟悉的香氛味道。


    掀開她的被子,輕輕把人摟在懷裏。莊媛嗯哼了聲。


    聞到他身上陳木製調的香水,往他身上靠了靠,眼睛都沒睜開,咕噥著問:“你來這麽早呐?多少點了?”


    陳季洺:“剛九點,還早,再睡一會兒。”


    這兩天陳季洺想得太多,都沒能休息好,這會兒她在懷裏,心定定了不少。抱著人在懷裏一同睡著。


    莊媛鬧鍾響起,正好十點。


    直接翻身開了燈,眯著眼睛快速適應。


    陳季洺同樣也是。


    躺在她被子裏,看她洗漱,在他麵前跑來跑去,很真實。


    莊媛打開衣櫃,正要換衣服,看到床上在看這裏的人,又跑進了浴室裏間。


    兩人在下樓,淩奇正坐在餐桌和二老吃早餐。


    莊媛看門口一大摞禮盒,問:“這一大早,就這麽多人送禮過來了?”


    莊延晚搖頭,“他們都沒到呢,你問問你身邊的人,有一半是他的。這兩位把咱們家當禮物倉庫了。”


    莊媛笑,“沒事,能帶走的我帶迴家,不礙這的地。”


    幾人在笑。


    年初二,一家六口一起忙活著開年飯,可比往年還要更熱鬧一些。


    今年不僅莊淑窈的朋友,莊媛的一些好友也在。


    陳季洺見人,和莊媛一樣稱唿喊人。


    莊延晚給人介紹他,便是:“這啊,我女婿。”


    給陳季洺樂著,幾人都在調侃他,這身份被承認得有點快。


    晚上幫忙收拾好,就有了不迴家的想法。


    莊媛帶著人出門散步,問他“爺爺還好嗎?”


    陳季洺摟著人,整個人搭在他肩上,“壞大於好,不過前天舅媽把了一下脈,沒什麽大礙。我其實有點怕。”


    拍了拍她後背,“沒事,爺爺前些天不是說了,順其自然。咱們好好陪他老人家。”


    “初五就見家長了,咱們。”


    她抬頭在笑,“知道的,那咱們迴去吧。”


    陳季洺沒願意走,和她坐在公園長椅上,吹著冷風說說笑笑。


    晚些時間,莊媛手實在暖不起來,才往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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