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迴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靜靜地說話。


    今晚異常的溫暖,他不鬧她,她都還有些不習慣。


    按往年,十一月份最少不了的悲緒,但今年還少了些。


    今年迴去祭拜外婆,是全家一起迴去的。難得一家四口能聚在外婆的庭院下吃飯,在莊媛的印象裏,外婆剛去世的前兩天,許文都還在外地出差,在最後出殯的時候才趕迴來。


    所以她以前總有些不喜歡她媽媽,那種節骨眼,想不通有比親人更重要的事?


    莊淑窈對於城縣的東西都很新奇,旁邊的那一顆棗樹,她是一邊吃一邊吐核。和莊媛說道:“姐,你以前真幸福。”


    莊媛和父母坐在石桌旁喝茶呢,笑著答:“那是,外婆和我最親,當然幸福。”


    許文感想就不一樣,說:“怪媽媽,當時欠著你外婆的人情,沒還完,迴不來及時。也沒來得及安慰你失去陪你長大的人的痛。”


    莊媛手機一振動,是陳季洺。


    拿著電話準備要接,“嗐”了聲,“都過去了,咱就別想太多以前的事啦。”


    說完小跑著迴房間去了,夫婦倆看著她,在笑。


    莊淑窈摘了一籃子的棗,從樹上小跳下來,說是要今晚帶走。


    臥室。


    “怎麽現在這時候打電話來,不是在工作?”


    陳季洺聽著她在小喘著氣,氣息不穩,“忙完了,再說我是老板,還有人攔得住我?”


    莊媛趴在床上,小腿抬在空中晃著,很是愜意。


    “猜我現在去哪?”


    莊媛翻身,看著天花板:“你該不會要來吧?!”


    “我從白城過去,半小時就能到,上次不是說好,和你一起去看外婆?”


    “好——那我們在這多待一天。”


    掛了電話,莊媛下樓,三人在洗著棗在吃,莊延晚遞了個棗到她嘴邊。


    “季洺要來?”


    莊媛嚼著棗,點頭,“嗯,你怎麽知道?”


    “你昨天去散步,手機沒帶,他打電話過來,說他在白城,近得很,我猜的。”


    莊媛考慮了一下,還是說:“我帶他去看看外婆。”


    許文洗完棗,把父女倆人都往石桌上帶,“坐著聊。”


    一家四口坐在桌上,莊淑窈聽著他們在說事,問:“那我能帶淩奇看外婆嗎?”


    莊延晚斬釘截鐵迴答:“不行。”


    莊媛聽著他聲音突然轉變,都笑了一下。


    “為什麽洺哥可以?淩奇就不可以?”


    許文也在等著迴答,三人咬著棗的聲音襯托下,莊延晚:“他——我不熟,不可以。”


    莊淑窈“咦”了聲,“那洺哥還抄近道了呢,不公平。”


    “生活就不公平,我為什麽要公平?”


    莊媛在笑,聽著他們辨認,笑著。


    陳季洺到的時候,莊淑窈沒吵過莊延晚,有點氣在的。


    莊淑窈棗都吃了快半小時了,莊延晚:“等會兒消化不良,少吃點。”


    莊淑窈撐著下巴,繼續咬著嘎嘣脆的棗。“要你管。”


    莊媛聽著這架勢,都要離開了,要往廚房去幫許文打下手。


    陳季洺隔著門口防盜欄,莊淑窈眉頭一皺,大聲嚷著:“你誰啊?!”


    聽到她突然間大聲,莊延晚臉都要板起來了,和莊淑窈同時嚷著:“和誰說話呢!” “不給你進來。”


    幾人都看著門口,莊媛笑出聲,走過去,牽著他,“進來吧,他們在吵架,別理。”


    陳季洺打了招唿,和莊媛坐著。


    莊延晚問:“吃東西沒?”


    莊媛手被風吹得涼,陳季洺在給她捂著,“沒呢,還不餓。莊媛起身:“我媽在裏麵,我去看看。”


    陳季洺點頭,“去吧。”看著莊媛進了廚房才迴頭。都能感覺到莊淑窈從一開門就不爽的眼神,一直沒理她,這會兒才對上眼神,問:“幹嘛呢?誰惹你了!”


    莊延晚哼了聲,“別理她,喝茶。”


    莊淑窈才不理他呢,把空餘茶杯全收迴茶具盒裏。


    陳季洺沒在意,遞著莊媛的茶杯過去,莊延晚把杯子都快夾住了,莊淑窈一把拿走,還把那裏邊剩餘的茶給喝了。


    還得意笑著,“我姐的茶,我能喝,你不能喝。”


    陳季洺點頭在笑:“行——不喝。棗總能吃吧。”


    莊延晚知道他倆玩得熟,這些表麵上也不在乎,起身去廚房摻一腳。


    屋外,陳季洺和莊淑窈沒一會兒很快說笑到一塊去了。


    莊媛端著麵出來的時候,陳季洺麵前都是幹果類食物,莊淑窈還在給陳季洺倒茶呢。


    莊媛搖頭笑,莊淑窈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拿開麵前的東西放在他麵前:“暫時一點素麵吧,他們已經在準備晚餐的東西了。”


    陳季洺吃了一口,“味道不錯。”


    莊淑窈掰著花生拋進嘴裏,“那是,那可是我媽做的。”


    莊媛戳了一下她額頭:“對對對,是你媽。”


    陳季洺夾了一小塊麵給她,莊媛嚐了一口。


    莊媛看著他笑:“真的好吃。”


    莊淑窈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本來就撐,塞不下狗糧。


    嫌棄地說了句:“膩歪!”也往廚房裏邊去。


    莊媛忍不住笑,“她這兩天跟猴似的,等會兒廚房裏說不定還得吵。”


    果不其然,莊淑窈剛進廚房裏,父女倆又在拌嘴,時不時又有許文和莊淑窈笑聲。


    別樣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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