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兩人各忙各的。


    莊媛有空,陳季洺約她,她拒絕了。


    她要去看金嘉裏,問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想想隻有金嘉裏和莊媛在,他便沒去。


    姐妹茶話會呢,她們需要自己的空間。


    下午到她家裏。


    金嘉裏半躺在沙發上,笑著和她打招唿。


    “苑淮海不在?”


    “媽媽那邊有事,今天迴去一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趕迴來。”


    金嘉裏和莊媛在家,帶著她一起去稱體重。


    “135斤!懷孕八個月我胖了30斤!!!”


    莊媛能看出來,從她懷孕五個月開始,明顯開始臃腫。


    莊媛捏了捏她稍長肉了的臉:“笨蛋,胖的地方在哪你自己看看?除了胸和臀,四肢還是很纖細。”


    金嘉裏笑:“那我把他們勻一勻給你啊?”


    “我當然願意,如果可以的話。”


    金嘉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左右轉動。


    恢複容貌焦慮:“不過真的看不出來胖了嗎?”


    “身材看著更豐滿了一些而已,臉上還長了一些肉,不過下頜線還在。不用擔心,上周去孕檢不是正常的嘛。”


    “是正常的,但這幾周妊娠紋更為明顯。”


    說起這個,才想起來:“我早上忘記塗油了。”


    莊媛牽著人往房間裏走:“孕晚期啦,少吃多餐,多在家裏邊走動或下樓散步。實在不行,你去我那住,最近我慢慢閑下來了。苑淮海不是快要上班了嘛,他忙,還舍不得給你禁食。”


    金嘉裏眼睛咕嚕咕嚕轉,笑得幸福:“我一撒嬌,他舍不得我餓著,去你那住的話,我考慮考慮,反正這幾天不行,我要陪他。”


    莊媛笑:“好——隨時來,密碼和指紋你都有。”


    拉著窗簾,室內燈開著。


    金嘉裏衣服幾乎都光著,手裏還有些遮掩。


    “和你坦誠相見已經有點難了。”


    莊媛瞥了瞥她的身材,“不愛了唄。誒——不像我,還樂意給你塗油,誒。”


    金嘉裏笑,一邊等莊媛給她抹著,一邊說著孕期的一些難齒之事。


    聽得莊媛是有點害羞又有些恐懼的。


    塗到她上身,手裏的觸感,她自己耳朵有點紅。


    金嘉裏笑她:“苑先生剛開始給我抹的時候,和你現在的表情很像。”


    ………


    陳季洺工作一天,耗費了大量精力。


    沒有成了的案子與合同。


    請纓著來接她,就想抱抱她,舒緩一天的疲憊和不順


    陳季洺到樓下時,她還在參觀著金嘉裏的嬰兒房添置物品。


    發了消息,莊媛問他:“你要不要上來待一會兒?還不想走。”


    他現在這個狀態,不想見太多人。


    “沒事,你好了再下來,我在車上等你。”


    時間挺晚,照顧好人,她還不願意走。


    苑淮海迴來的路上,金嘉裏知道陳季洺在樓下,便讓她先迴去了。


    打開車門,陳季洺滿眼撐著的精神。


    第一句話來的便是:“這麽久啊?”


    興許是情緒原因,莊媛聽起來便成了有點點不耐心的語氣。


    莊媛在副駕上,淡笑了聲:“還好吧,差不多半個小時。”


    他轉頭看了看她,手摸了摸她的頭:“的確還好。”


    少少側頭盯著他看:“很累嗎?今天?”


    “還好。”


    “吃過晚餐了嗎?”


    “吃過了一點,現在不餓。你呢?”


    “我也隻吃了一點,裏裏要少吃,不敢當著她麵吃的太香,等會兒迴去咱們再吃一些好嗎?”


    陳季洺點點頭。


    說起這個,莊媛想和他聊一下今天她對懷孕的那些事情的另一番感悟。


    “裏裏八個月胖了三十斤,她很焦慮。”


    陳季洺想起上迴見她,的確胖了不少:“上次來的時候,看出來了,胖了些。”


    莊媛聽他的語氣,愛關心不關心的。


    心裏有些不舒服,語氣裏麵都多了兇巴巴的:“哼,胖什麽胖,那是風韻。出現在她麵前,可不能這樣子說話,她不喜歡。”


    陳季洺側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嗯,知道的。”


    “我之前不知道,懷孕原來會有那麽多問題。今天和裏裏聊天,從剛懷孕到現在晚期的事,好麻煩。從孕早期的頭暈,心情起伏……”


    聽著她叭叭叭地說別人的事情,他提不起一點興趣,時不時“嗯”兩聲。


    他不想了解別人,她想聽聽她嘮叨日常。


    還差兩個紅綠燈時間就到家了。


    莊媛:“她現在還在焦慮到時候如果順產不行,就得剖腹產。你知道剖腹產有多疼嘛?裏裏比我還怕疼,其實。她嘴上沒說,整個人看出來都很焦慮和煩躁。”


    她說了一堆,他隻迴了一句:“既然有這麽多問題,又這麽焦慮,為什麽還要生?”


    所有分享的心情被他這句話,澆了冷水。


    為什麽要生?


    蹙著眉頭看他,空間內隻有小聲的音樂聲。


    聽到她沒再說話,側頭看她。


    她轉過臉麵對著窗戶,沒再繼續說。


    聲音柔了些,問:“怎麽不說了?”


    “不想說。”


    他抿了抿嘴,知道她心情不好了。


    在迴想自己剛才的話。


    難道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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