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媛拿起叉子叉了塊紅燒肉給他:“爸,餓了吧,先吃,邊吃邊聊。”


    莊父眉頭都要夾死螞蟻了,莊媛讓他吃,他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


    拿起筷子先吃了紅燒肉,甜鹹口的,很是不錯。


    陳季洺還沒動筷,先給莊媛夾無骨雞翅。


    看莊延晚稍點著頭就飯,笑著問:“還合你口味嗎?爸。”


    莊延晚瞪了他一眼,看他厭煩的那種感覺又上來了。


    低頭吃著剛剛他夾的雞翅,味道很好,挑著刺:“這雞翅骨頭呢?老奶奶啃的?”


    陳季洺笑,“媛媛手不方便,不是老奶奶啃的,我焯水過後啃的。”


    莊父當下想吐血,不說話。


    繼續吃飯。


    夾了個根青菜,一吃皺眉咽下,“這青菜怎麽那麽鹹?”


    莊媛挑了一根,味道很淡。


    “啊,不是挺清淡的嗎?”


    陳季洺想著,估計剛剛著急,在鍋裏沒攪勻鹽


    很欠打地迴一句:“你討人嫌,吃啥都鹹。”


    莊媛想陳季洺是真有病,啥都要杠。


    這情況下,不怕被攆出門。


    手肘碰了碰他,讓他少說話。


    莊父哼哼笑,氣都氣飽了。


    陳季洺起身去拿新筷子把菜又拌了一下。


    見他身上睡衣,想起來問:“你睡哪?”


    陳季洺也沒什麽好避諱,有些傲嬌地說:“主臥。”


    “陳季洺你個登徒子,睡人姑娘床上,要死啊。”


    莊媛咳了聲,安撫道:“爸,沒什麽好生氣的,都是成年人。”


    陳季洺知道有些過了,假裝說:“別生氣,我騙你的,睡客臥。”


    飯桌上陳季洺照顧著莊媛,一直夾菜投喂。


    莊父都看在眼裏,一個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一個是自己最憐惜的女兒。


    要是陳季洺沒有前科,他大概會很樂意,但前科過多,還是有點擔心。


    吃完飯,陳季洺洗的碗。


    莊父和莊媛坐在沙發上,不厭其煩給他介紹昨日收到的生日禮物。


    很久沒見她這麽開心的樣子了,看來還挺依賴他的。


    眼眶有些發熱。


    電視裏在放著新聞聯播,莊延晚問莊媛:“媛媛,你知道陳季洺以前的事嗎?”


    莊媛抬頭:“女朋友不斷嗎?基本了解。”


    “你不介意啊?”


    莊媛笑:“沒什麽好介意的啊,都是過去式。再說他現在好像是挺認真的,我不投入,反倒我覺得自己渣呢,對吧?”


    莊父到嘴邊的提醒終究是沒用了。


    笑了笑,點著她腦袋:“傻瓜,不過是對的。”


    算了,年輕人的事他不管了。


    陳季洺倒是沒有什麽壓迫感,如親的教授算是個開明的人,不做超出底線的事情都是可以接受的。


    吃完飯,陳季洺洗完碗,還去陽台收了衣服迴來。


    莊延晚便說著要走了。


    陳季洺換鞋跟著他一起往外走,“我送你下去,教授。”


    莊延晚沒拒絕,和莊媛打了招唿,“媛媛,那我先迴去了,好好休息。”


    莊媛讓他注意安全。


    陳季洺摸了摸她的頭,說道:“等我迴來。”


    莊媛笑著點點頭。


    又和看這邊的莊延晚打招唿:“爸,等會兒開車慢點哈。”


    “好,下周迴家吃飯噢。”


    目送二人進電梯,也不擔心,放心地繼續畫畫。


    電梯裏,莊父按了一樓。


    瞥著身邊的人:“什麽時候開始的?”


    陳季洺站在旁邊,迴答:“四月十六,兩個月多前。”


    竟然兩個多月,他還不知道。


    轉身瞥了他一眼:“認真的?”


    黝黑的眼神裏透著堅定,“我絕對認真,教授。”


    聽他說完大歎一口氣,女大不中留啊。


    “行吧,我現在對你也沒多大意見。但有些事情就算躺在一張床上,時間未到就不能強迫,懂?”


    “我知道,我會尊重她的意願。”


    “你家人知道嗎?”


    “知道,但還沒正式見麵。”


    往他手臂上揮了一拳,“隻有我不知道?”


    痛唿了聲,點頭答應。


    “別搞那種太正式見麵場,她怕。”


    “好。”


    “摩爾不是很依賴我們的,但是她接受你的所有示好,那說明她心裏真的接受你了。就算她和你過往一樣,走不到最後,也別傷她那麽重,她承受不起第二次的世界崩塌。”


    世界崩塌這幾個字。


    陳季洺沉默,心裏滋味複雜。


    想起了一些她之前簡略而過的痛處。


    說著:“好。”


    ………


    一樓到了,莊父說著:“好了,你上去吧。別送我,不然她以為我吃了你呢。”


    陳季洺笑著應好,看著莊父走出單元門,這就迴了樓上。


    莊媛才剛坐下沒多久,就見他迴來了,問:“這麽快就迴來了?”


    陳季洺過來坐下,抱著她。


    用頭發蹭著她脖子,悶悶說:“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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