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駛在城市幹道上,莊媛把副駕上的窗戶開得半大。


    冷風吹著額前兩側的碎發,往頭頂飄。


    感覺鼻子的氣都通了不少,人也越發清醒。


    陳季洺看了她,把窗戶關上,僅留下一絲縫隙。


    過了不久,莊媛又把車窗降下全開,下巴直接抵著玻璃窗,迎麵與冷空氣接觸。


    想把窗關上,沒門兒。


    陳季洺在紅綠燈停下,看著旁邊的人,頭耷拉靠著車窗,迎麵拂起的細發。


    都要感冒了,還要把窗戶打開。


    輕咳了聲,正經說道:“莊媛。”


    莊媛坐直身子,轉頭看著他,問:“怎麽了?”


    問陳季洺話的瞬間,窗戶已經開始上升關上。


    陳季洺看著她鼻子被吹得通紅,提醒著說:“別直麵吹著風,你已經感冒了。”


    莊媛骨子裏有些叛逆,尤其身體狀況變差的時候,更想和別人對著幹。


    莊媛不想理會,轉頭想繼續感受冷空氣。


    卻看見窗戶嚴嚴實實地關上了,還上了鎖。


    真是好樣的。


    不掙紮,挨在靠背上,輕歎了聲。


    綠燈亮起,繼續行駛。


    陳季洺看著她妥協的模樣,有些不服氣,但在忍著。


    笑著開口問:“怎麽不說話?”


    莊媛閉上眼睛,假寐,哼了聲說:“不知道說啥。”


    陳季洺謔了聲,不給開窗,生氣了?


    “準備上高速了,就別開窗了。下了高速再給你開。”


    莊媛稍坐直:“行,知道了。”


    盯著前方,不說話。


    陳季洺打開了藍牙歌單,讓狹小的空間不那麽安靜。


    等到上了高速,陳季洺打開車內外循環空調。


    發現過去一刻鍾,莊媛動作都不帶動的,說:“困了你就先眯一會,我們還要在高速上兩個小時呢。”


    “不用,昨晚睡了很久。”


    陳季洺目視前方,說:“那聊聊天?”


    莊媛看了一眼他,說:“聊啥?”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莊媛剛拿起自己的保溫杯,頓住。


    內心100%的確定,上次他不是在開玩笑。


    靠著椅子後背,眯著眼睛,倒是認真思考起來了。


    久久才說:“你這個人吧,第一眼看到吧,長相出眾,挺有攻擊力的。有種生人勿近的距離感,但感覺你這個人會把小姑娘迷死住的那種,上次電梯裏那樣。”


    陳季洺聽到這,輕笑了聲:“那你呢?”


    沒有一絲猶豫,直接說道:“我又不是小姑娘了。”


    陳季洺看向莊媛,說:“謔,這下要裝老成了?”


    兩人對視,莊媛避開目光。


    把保溫杯抱在懷裏,嘁了聲,說:“你好好開車,目視前方。”


    陳季洺吊兒郎當的語氣又來:“是——聽莊老師的。”


    莊媛嘖了聲,“你這個人怎麽吊兒郎當和正經切換這麽迅速的?”


    眼角笑意盈盈,看了她一眼,“莊老師這麽觀察我?”


    莊媛嗬笑一下,偏過頭看了看窗外麵。慢慢說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吧。”


    途中,陳季洺話說太多,喉嚨有點不舒服。


    對莊媛說:“麻煩莊老師遞一下水給我,在你旁邊的儲物盒裏。”


    莊媛拿出水,給他擰開蓋子。


    遞給注意力在前方的陳季洺,在接到水的時候,還碰到了莊媛纖指,上麵似乎長著厚厚一層粗繭。


    莊媛看著陳季洺喝水。


    盯著吞咽時滾動的喉結以及他骨節分明的長指上。


    怎麽長得這麽好?都要迷住眼了。


    又低頭看自己的手指,長度和甲蓋的美感她倒是沒有。


    因為常年練琴,指腹長了厚繭,甲蓋也縮短。


    雖然不影響自己手指的白皙,但這樣對比倒也不能說是美觀。


    瓶子遞迴來,莊媛順手地接過,擰蓋,放好。


    兩人的動作倒是默契。


    一路上兩人閑聊地搭話,三個小時的路程還算過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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