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餐過程中,陳季洺懶散地挨著椅子,眼神直盯著莊媛。


    莊媛也不覺得尷尬,被看久了 便不自然了。


    抬頭,與他目光對上。


    莊媛坐直,稍揚著眉問:“我臉上有什麽嗎?”


    陳季洺之前也不好意思開口問莊媛,想著她真的是莊延晚親生的?


    之前覺得眉眼相像來著。現在看,又不太像了。


    糾結了好一會,坐直撐著手肘在桌上。


    問:“你真的是莊淑窈的親姐?”


    莊媛聽到這也不奇怪,還笑了聲。


    不著調地迴複:“可能是撿來的。”


    陳季洺從莊媛的笑聲中聽出來不同的意味。


    自嘲、不屑而又輕鬆,很複雜。


    說道:“那就是真的了。讀書時候一直都以為莊淑窈是獨生女呢。”


    莊媛也不否認什麽,說:“很多人都這樣以為,也不奇怪。”


    莊媛聽到別人這樣說也不覺得奇怪,和他們住在一起的時間隻有寒暑假和高中三年。


    寒暑假忙著學琴,高中忙著學業。


    而父母那邊的社交活動都是帶著莊淑窈參加的,自是很少向外人介紹。


    剛入職的那一個月,巧合與莊父在食堂一起用餐。


    遇到同學院的領導,莊父介紹這是自己女兒的時候,他人便都是也是疑惑中帶著詫異的。


    陳季洺看著莊媛的神情有些沉下去,意識到這個話題不太好。


    便想轉移話題,但還沒想到新的話題呢。


    莊媛便開口問:“我妹說你是我爸的學生?還是很混的那一類種。”


    陳季洺也不掩飾什麽,噙著笑意說:“年輕離經叛道啊,最討厭別人的說教,教授那張嘴也是真的挺能說教的。”


    莊媛點頭笑,的確,真正嘮叨起來比家裏女主人的話還多。


    陳季洺說:“五年前那時候我畢業論文寒暑假還經常去你家找教授呢,竟然也都沒有打過照麵。”


    莊媛淡定說:“那幾年我都沒迴來,在學校挺忙的。”


    陳季洺啊,是動了歪心思的,心裏想可不止至於朋友啊。


    他可感覺莊媛這人藏著的故事真的很多。


    也想試探著她她當真一點都想不起來當初的自己了?


    便輕快問道:“你對我第一印象是什麽?”


    莊媛隨即想起的是那天在vs arenas 的那一天,說:“全身黑,說話冷且兇。有點點黑社會大哥的模樣。”


    果然不記得的。


    陳季洺笑,帶著疑問說:“黑社會?”


    莊媛說對,又雲淡風輕地描述著那一天vs arenas他們隊友出現的那個場麵。


    陳季洺自是被莊媛的誇大弄得有些忍俊不禁。


    和她又扯了一番關於“印象”的話題,強調著說:“我這人還是趨向和善的,可不是什麽道上的人。”


    莊媛假笑著:“最好是。”


    陳季洺後挨著笑。


    陳母親自來上的菜。


    放下最後一道湯,還沒有離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而是一直盯著莊媛和陳季洺的臉看。


    莊媛幾次抬頭都對上了陳母灼熱的目光,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就低頭看看菜,又看了看對麵的陳季洺。


    陳季洺一臉看戲的模樣,嘴角藏著笑意。


    看著自己母親笑,搖搖頭。


    陳母沒理他。


    後麵陳季洺咳咳兩聲,說了一句:“媽,你別嚇到人家了。”


    陳母這才轉身拍了拍陳季洺肩膀離開了。


    媽?


    等到陳母下了樓梯,才說:“那是你媽媽?”


    還沒等陳季洺迴答,又說:“所以這是你家的餐廳?”


    陳季洺溫和地笑,點頭默認。


    莊媛:“……”


    嗬嗬了兩聲,又說:“阿姨真有氣質。”


    這一家人都是商業頭腦的,可真行啊。


    原本是莊媛請客主導的,後來都是陳季洺不停地照顧著莊媛。


    兩人扯東扯西,聊到感情上麵的問題。


    陳季洺隨口一說:“我也單身。 ”


    莊媛點點頭,並不接話。


    總覺得陳季洺話裏藏著話,氣氛瞬間怪怪的。


    莊媛不緊不慢迴答:“那你慢慢找,你還年輕。”


    陳季洺淺笑,沒有開啟新的話題。


    一直勸著莊媛吃,原本晚飯就吃得不太多的人,都吃撐了肚子。


    出門離開時,難得陳母還沒離開呢。


    一臉八卦地看著陳季洺和莊媛一起下樓。


    這顏值和身高難得的般配。


    陳季洺看她這眼神,都想笑。


    莊媛朝陳母這邊笑,點了點頭。


    陳季洺打招唿:“傘呢?”


    陳母把傘拿出來,她就說嘛,昨天下午迴家沒看見傘框裏邊有這把傘來著。


    原來是她的啊。


    陳季洺接過雨傘,說:“我今晚不迴老宅。”


    陳母笑著點頭應好。


    女人的直覺果然沒錯,嘖。


    看著兩人並肩的背影離開。


    莊媛倒是覺得原本是抱著歉意和謝意來吃這一頓飯的。


    但話題一直由陳季洺主導著,最後關於車子的謝與歉,一句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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