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聽江峰說完後,連忙對他說道:


    “好了大哥,江辰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又不是我真的要分家產。我也沒說過一輩子不嫁人,隻是沒有遇到對的那個人罷了。你們不用因為這件事情爭辯了,好了,不說了,我要迴去了。”


    本來江映雪和江辰姐弟倆,在一起談的挺投機,等到江峰一來,這種和諧的氣氛立刻就沒有了。


    江峰看著她妹妹走了出去,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急急忙忙走出去的江映雪,對江辰說道:


    “映雪畢竟是個女孩子,我不過是對她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她就生氣走人了。看來一點麵子也不給我這個當大哥的,女孩子長大了本來就是要嫁人的,我說的有什麽錯。”


    江辰疏離地看著眼前的江峰說道:


    “她現在不想嫁,就是不喜歡唄,感情的事情,還是讓她自己決定吧。”


    江峰聽江辰這麽一說,不以為然地對他說道:


    “什麽事情,也不能任由著她的性子。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腦子裏到底想什麽呢。對了江辰,你現在就有了翰林院的職務,看來將來升遷,是指日可待了。”


    江辰聽了他的話,坐下來說道:


    “等先入職了再說,以後的升遷不過是機遇。在哪裏當差,也是為朝廷辦事,你說不是嗎。”


    江峰也坐到了他對麵的椅子上,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對他說道:


    “那怎麽能一樣呢,就拿我們倆兒比。如果六部有空缺的職位,第一個該頂上去的人,就是你這個新科狀元。而我這個等待候補的,卻是外放到下麵的州縣去任職。六部裏麵的職位比州縣的不知要高出多少個級別,我們這些進士奮鬥一輩子的終點,也許還達不到你這個新科狀元的起點呢。再說你現在還是侯府世子,將來還可以襲爵,你有雙重榮耀的身份加身,是多麽幸運,可我就是不知道,我到底比你差哪了,怎麽就被你給甩出去這麽遠。”


    江辰看著江峰醋意滿滿,充滿嫉妒的樣子,又想起他當初派人害自己的情景來。


    現在的自己,再也不是那個,任由他欺負加害的侯府傻兒子了。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他們母子在侯府裏作威作福的也十幾年了。


    既然他們母子又被請迴了侯府,那就要先為他的母親,爭取迴她應得的權力和地位。


    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讓妻和妾在侯府的位置倒置。


    他要為自己的母親,爭取到本應該屬於她的一切。


    讓以前這個沒有次序,本末倒置的侯府,迴歸到正統上來。


    江峰就是個很好的突破口,他看著現在的江峰,在自己的麵前,盡情展示他虛偽的兄弟之情。這讓他的心裏愈加厭惡之極,想到這裏,就故意對他說道:


    “大哥,既然你連比我差在哪兒了都不知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第一,我會投胎呀,我一下子就投到了正室夫人的肚子裏。雖然你在江府裏排行老大,但你別忘了,你隻是出身在偏房裏的一個庶子,就算你年齡比我大,排在我的前頭,你也承襲不了侯府的爵位。能夠承襲爵位的人,按照祖訓,是要由正室元配親生的嫡子繼承才對。我雖然出生晚,但卻是正妻所生,也順理成章地,成了侯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大哥別告訴我,你對這個位置沒動過心,說不定這些年,大哥早就想把我給取而代之了。因為在你的心中早就以為,你才是這個爵位的繼承人,對不對。”


    江峰聽著江辰話裏有話,越來越如針紮般的犀利,以江辰現在的地位,他不敢在他麵前據理力爭,他努力穩定了一下惱怒的心情,對著江辰說道:


    “二弟,你可真會說笑,我這個當哥哥的,什麽時候覬覦過你的侯府世子之位了。我要是想得到那個位置,就不用這麽多年寒窗苦讀了。你別忘了,當初把你們趕到農莊去的人,是老夫人,並不是我們母子所為。也許當時對事情處理的不當,讓你們受到了傷害。讓你到現在還介意那時候的事情。但是,的確是於我們母子無關的。”


    江辰知道自己的話已經生效,徹底說到他的心縫裏去了,才讓一向傲氣逼人的江峰,會對自己這麽解釋。


    江辰想繼續激怒他,就再次用話,專找他的痛處說,看他還能再忍多久。


    “是啊,可你十年寒窗,而且還這麽辛苦,不也沒有考過,我這個人人都欺負的小傻子嗎。說到我傻子這個名字,小的時候,可真沒少被大哥叫。不知道大哥還記得不,當初阿福的腿,是怎麽被老夫人打斷的。”


    江峰搖搖頭裝做忘記的樣子說道:


    “我記不起來了。”


    江辰冷笑一聲,繼續對他說道;


    “大哥倒是健忘,但我卻記得一清二楚。就因為每次放學,在迴家的路上,我和阿福都會被胡朋那一幫人欺負一番。大哥那個時候,也幫著胡朋欺負我。正因為阿福迴家後,把你欺負我的事情,告訴了夫人。我母親才把事情告到老夫人那裏,你不但矢口否認,還把阿福說成是刁奴誣主,結果惹怒老夫人,才把可憐的阿福,打了個半死,最後落了個殘疾的下場。”


    江峰的臉上,早已被江辰說的紅一陣白一陣了。這時,他看向江辰的眼光也不一樣,他自知理虧,冷笑一聲,自嘲地對江辰說道:


    “那時候年齡太小了,才會做出那種荒唐的事情吧。你再這麽一說,到讓我感到更加慚愧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以後就不必再提了。”


    江辰又看著他說道:


    “我小時候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讓我的心裏都留下了陰影。”


    江峰連忙打哈哈,岔開那個話題,對他說道;


    “咱們還是說說學習的事情吧,以前小時候,我有做的不對的,我就在這裏向你道歉。可在學習上,明明我比你更刻苦付出的更多,學的更踏實,而你卻能輕輕鬆鬆的奪得狀元。這也是我一直想問你的問題,你的學業是怎麽一下子突飛猛進的。”


    江辰把衣衫一撩,站起身來,在江峰的麵前走過。然後迴頭對江峰說道:


    “大哥你問到這個,我還真得感謝一下那個一心想要殺死我的人。要不是他在背後下手,把我推到湖裏,我現在也許還在迷迷糊糊地過著我傻小子的生活呢。”


    江峰越發不安地看向江辰,然後試探地對他說道:


    “是誰把你推到湖裏去的,我怎麽沒聽說呢。”


    江辰沒有看向他,自顧自地說道:


    “當我被推下去的那一刹那,猛的迴頭,看到那人的一張臉。當時在我的腦海中非常清楚,特別是那一雙三角眼,就像刻在我腦海裏一樣,後來,我就被那人推到了水裏。我當時在水中拚命地掙紮,我大聲喊著救命,但我隻聽到站在岸上的那人陰冷的笑聲。雨下得那麽大,好像老天爺也拚命的把我的頭往下按。後來,我身上一點掙紮的力氣也沒有,就徹底失去了意識,也不再掙紮。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好心人給救上了船。我的腦子,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如行屍走肉般渾渾噩噩了。包括以前的一切,我竟然也都能清清楚楚地記上來。我這時候才知道,我已經又重新活過來了。沒想到這場差點要了我命的禍事,竟然還給我帶來了這份意外之喜。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那個要害我的人呢。”


    江峰突然沉默了下來,他萬萬沒有想到,本來覺得天衣無縫,想徹底置他於死地的計劃,竟然又讓他獲得了重生。


    特別是當江辰重點提起,他看到的那雙三角眼,這不是在告訴他,是誰害的他,他都知道嗎,就差把名字當場給叫出來了。


    再加上剛才這種故意挑起來的話頭,意味很明顯地告訴他,是誰害的他,他心裏非常清楚。


    他想不到江辰的城府竟然這麽深,一年多的時間了,一直把這些東西全都藏在心裏。


    他尷笑著對江辰說道:


    “你這是因禍得福,不但讓你的病全好了,還得到了狀元,看來你真的要感謝那個害你的人了。”


    江辰轉身,眼睛直直地看著江峰,然後對他說道:


    “是啊,所以等我找到了他,我一定會好好的感謝感謝他。”


    江峰見話頭不對,不敢再聊下去了,就站起身對江辰說道:


    “我迴來還沒有去看老夫人就到你這裏了,我過去給老夫人請個安去。我們明天再接著聊。”


    江辰見他急於要溜走的樣子,覺得甚是可笑,就又加上一句道:


    “正好明天還有件大事要處理,你一定要過來。”


    江辰看著江峰匆匆離開的身影,然後叫過來兩個隨從,對他們交代了一番,兩人就領命出去了。


    再說江峰也顧不上他迴來是為魏王辦事兒了,直接又來到母親劉如意的房間。急急地對她說道:


    “江辰早就知道對他下手的是舅舅了,現在他又鬧出偷東西的事情。這次一定會從他頭上先下手的,你趕緊派人給他捎個信,讓他先離開侯府,有多遠走不遠,要不然他的大禍就降臨了。”


    劉如意一聽,心裏也慌亂起來。他問江峰道:


    “你是怎麽斷定,他現在就要對你舅舅下手了?”


    江峰就把江辰對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劉如意聽完,趕緊的叫來一個心腹,讓他趕緊通知劉能讓他離開。


    沒多大工夫,那人迴來了說道:


    “夫人,劉管家不在,聽下人說天黑前已經出去了。”


    江峰看了一眼劉如意,對他說道;


    “這就是你的好哥哥,自己跑了連個招唿也不打。”


    劉如意對江峰說道:


    “誰說他跑了,他也許有事兒出去了,說不定等一會兒就會迴來了。”


    江峰不屑地哼了一聲道:


    “別想好事兒了,你就是等到明天早上,他也不會迴來了。”


    劉如意嘴上那麽說著,心裏也不住地打鼓。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什麽樣的人,他自己這樣一走了之,留下這一堆爛事,還要給他收拾爛攤子。


    她看了一眼兒子說道:


    “那他要是真走了,這事兒該怎麽了結。”


    江峰看著眼前的母親說道:


    “我舅舅除了偷人家的嫁妝外,侯府賬上的錢他有沒有動過。”


    劉如意見兒子問起賬上的事情,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江峰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這麽說這事不隻是偷人東西的事情了,他還動了侯府賬上的錢。”


    劉如意看了一眼江峰,趕緊又垂下了眼睛。江峰看她眼神躲閃,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就又追問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去阻止他。他這叫監守自盜,罪加一等。他到底拿了賬上多少錢,快說呀?”


    劉如意吞吞吐吐地,對江峰半天才伸出一個手指頭。


    江峰對她說道:


    “什麽,拿走一千兩?”


    劉如意搖了搖頭,連忙糾正道:


    “是一萬兩。”


    江峰大吃一驚道:


    “那是我們侯府的錢,他就是你的親哥哥,你也沒有資格,讓他把我們侯府的錢全拿走。看來你們這是要把侯府給搬空啊,你想到被發現後會是什麽結果嗎。你讓他拿走那麽麽錢用來幹什麽?”


    劉如意急忙說道:


    “那些錢是用來給我們以後留後路的,我想讓你舅舅在外麵給咱們母子再買一所大宅子。萬一家裏要是突發個事故什麽的,咱們也好有個退路,不至於到時候淪落到要飯的地步。我和你舅舅都是從窮的時候走過來的,隻要手裏有莊子有地,心裏就不會發慌。我是在為咱的一家以後鋪路呀。”


    江峰看著她說道:


    “房子買了嗎,買到哪裏了,我也好去看看。”


    劉如意搖頭說道:


    “你舅舅說,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


    江峰對著母親說道:


    “他的話你也信,他把你當傻子騙呐,你就等著他給你買大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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