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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煜進入了聊天室。


    赤阪龍之介:遊戲測試的反饋如何?


    劈頭蓋臉就是這樣一句在旁人看來雲裏霧裏的話。


    不過,對於開發全程的參與者,薑煜倒是絲毫不顯意外。原因麽,自然便是經過了這麽多個月的努力,當初薑煜提出的另外一個遊戲饑荒,也已然在赤阪和他以及不知真身何人的五十嵐的努力,在上周初步完工。


    不過幹過這行的都知道,遊戲做出來是一迴事,拿出去見人又是另外一迴事了。對於大多數開發商來說,遊戲的測試和調整周期,可是要比製作周期長得多。


    雖說大多數時候,這兩者都是同步並行的就是了。


    然而作為一個正式成員僅僅隻有兩個人的小團體,薑煜和赤阪龍之介能做的,自然也就隻有全力開發完成後,再考慮測試的問題。


    而測試的人選嘛你肯定沒辦法指望性格雖不盡相同,但從結果上來說都沒什麽朋友的兩人,能夠找到多少人來進行測試工作不是?


    薑煜尋找的是自家妹妹,而赤阪龍之介找的,當然隻有櫻花莊的眾人。


    薑煜:嘛有些微妙吧?話說你們那裏上周是不是舉行了文化祭?我看最近兩周真白也是神出鬼沒的樣子。


    赤阪龍之介:你還真喜歡關注這些無聊的事。不過真白是誰?


    薑煜:好歹你們也算見過一麵吧?結果赤阪你的腦子卻完全沒把別人放進硬盤空間裏嗎?


    赤阪龍之介:我為什麽要為了不認識的女人做到那種地步?


    薑煜:赤阪你這樣將來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知道嗎?


    赤阪龍之介:戀愛不過是大腦活動產生的b罷了。


    看著合作人理所當然的迴答,薑煜隻感覺一陣頭大,甚至比剛才測試遊戲所收到的反饋,更為頭大。


    直男癌?不不不,已經不是用病症可以形容的狀況了吧?非要說的,簡直是從基因上就發生了錯誤啊


    薑煜:當我沒問。說迴正題,我這邊的話,主要是我跟我妹妹,還有另一個不請自來的家夥玩了幾場雖說存活天數短得讓人絕望就是了。赤阪你那邊呢?


    不請自來的家夥,自然指的是麗塔。由於有薑煜給的鑰匙,這位少女近乎每天都會來這裏。拜此所賜,薑煜最近動手準備晚飯的次數屈指可數。


    當然,對方當初信誓旦旦宣稱的“夜襲”,倒是一次都沒發生,還真是令人遺憾。


    誒?我為什麽要遺憾?


    赤阪龍之介:文化祭結束之後,我就讓櫻花莊的人幫忙測試了一下,結果嘛該說是在算法的預料之外,還是超越了普遍邏輯呢?給你看幾張圖片就明白了。


    雖然心中吐槽的n澎湃,但薑煜明智地沒有對赤阪龍之介的話進行挑刺,撇了撇嘴,靜候佳音。


    片刻後,赤阪那邊一口氣傳過來了好幾張圖片話說這個上層通信協議肯定是自己寫的吧?


    恍然間,薑煜又迴憶起了自己那充實過頭的大學生涯。


    頭幾張圖片是一局遊戲結束後生存天數的截圖,從個位數逐漸上升到十位數,最後甚至成功突破了一百天!


    對於大多數玩過這個遊戲的人來說,一百天或許並算不上什麽了不得的成就。但要知道,這是一群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遊戲的新手,在沒有任何攻略參考的情況下,自己開荒摸索出來的成績!


    他們不會知道秋天該做什麽,冬天該做什麽。或許一開始還會被酷暑寒冬弄得手忙腳亂,不會帶暖石出門,不會穿保暖衣物,春天還有可能被一場雨淋得透心涼,濕度頂滿,sn值狂降。


    他們也不會知道最物美價廉的食物指火龍果派和大肉丸,也不會知道最得勁的食物指大肉湯和曼德拉湯不會知道製作蜂箱和捕捉蝴蝶,生產蜂蜜不會知道利用花朵,讓豬人幫忙砍樹。


    同樣的,他們或許也曾被怪物肉弄得生不如死,被暗影怪攆著滿屋子亂竄,在礦區被蜘蛛女皇一口一個,在鬆樹林被樹精安排,在冬天瘋狂砍樹,在夏天滿地圖找冰


    啊總感覺這些事跡太過真實就好像觸及到了心理陰影一般,是我的錯覺嗎?


    咳,總之。不管是什麽遊戲,開荒總是不易的。更何況饑荒這種,後來大多數人都要開著好幾個才能玩的遊戲了。


    從遐想中迴過神來,明知對方並不會看到不,他現在應該沒有把我的攝像頭黑掉吧?沒有的吧?!但薑煜還是忍不住輕咳了兩聲,扭了扭脖子,揮掉腦海中突然湧上來的迴憶和即視感。


    定了定神,他繼續往下看去。


    而下麵幾張圖片就有點意思了,是一張張的人臉,看上去應該是直接通過電腦的攝像頭拍攝下來的照片神田空太、青山七海、三鷹仁、上井草美咲除了赤阪龍之介自己和真白那位不太負責任的表姐間老師間舍監外,可以說是把整個櫻花莊的住民一打盡了。


    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雖然臉色略顯憔悴、但眼睛卻在發著光,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屏幕。在這一點上,就連素來給薑煜極其認真這一印象的青山七海也不例外。


    他們這是魔怔了?


    不,說起來以前初次接觸饑荒這個有著蜜汁魔力的遊戲的自己,似乎也是這樣,能夠從早上坐到晚上,不停忙碌著操縱遊戲內的角色,連自己的飲食也顧不上。


    最終,當遊戲關閉的那一刻,首先湧上心頭的是解脫感,然後便是無窮無盡的空虛,開始認真思考今天自己究竟幹了些啥。


    薑煜:嗬嗬。


    於是,薑煜隻能發出這樣兩個無力的字眼,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感同身受的心情。


    赤阪龍之介:這個遊戲擁有著引人沉迷的魅力,由於遊戲節奏的問題,導致不太純熟的玩家,總是會由於種種意外而廢棄提前想好的安排,隨後便隻有把本來的預定安排到下一天,如此往複循環。


    身為白玉京目前的程序擔當,赤阪龍之介倒是相當冷靜,開始對自己做出的這個遊戲,評頭論足了起來。


    薑煜看了這段話,沉吟了片刻,也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薑煜:概括一下就是目標明確,卻無法達到預期。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團隊合作的原因。比起單人遊玩,團隊合作雖說多了許多變數,各人的水平和對遊戲的理解也有高有低,但也多了許多獨自遊玩不會有的樂趣。


    在他看來,饑荒這個遊戲,除了單純的生存要素是一個賣點,另一個賣點便是合作模式了。


    許多人或許並不會有在現實中同一群人共同建立一個家園的經曆,但在這個小小的遊戲中,卻能夠滿足他們的這種需求,或者說幻想。


    本來遊戲作為第九藝術,就是希望能夠通過虛幻的世界,來滿足人們各種無法在現實中傾訴的感情。這樣想來的話,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赤阪龍之介:看上去,這個遊戲倒是比另外一個更加具有普及性。


    薑煜:的確是這樣。


    赤阪龍之介:你那邊的測試的結果如何?


    薑煜:最好的成績是活到了夏天,不過或許也跟我這邊玩得不是很多有關係。


    比起櫻花莊那幾人那副沉迷的模樣,薑煜這邊進行測試的三人,情況可是要好上許多了。當然,這或許也跟有薑煜這個雖不算資深,但也算得上純熟的偽新人帶著在玩有關係。


    在最初的興奮勁過後,薑煜的興致便顯得不是很高了,連帶著小埋和麗塔兩人雖然有心繼續玩下去,但看著自家哥哥合作夥伴的表情,也就暫時熄了心思。


    不過薑煜現在都沒有弄明白的是,為什麽麗塔那個看上去跟遊戲似乎不太沾邊的女孩子,會對這款饑荒如此感興趣?難道單純地是因為沒事兒幹?


    說起來,對方來日本的初衷,似乎是為了把真白帶迴到英國、帶迴到美術的世界中去。在現在這樣目標完全破裂的情況下,也不知道為什麽還會待在這裏。


    啊,他倒不是覺得對方一直來家裏很煩什麽的,老實說有個人負責晚飯的事情後,薑煜簡直感覺自己跟解放了一樣。但那位小姐雖然看上去各個方麵都挺成熟的,但也不過是跟他年齡相差仿佛的少女罷了。


    挑明了說便是諸位真的不用擔心學業方麵的問題嗎?是高中生吧?是高中生對吧?!


    薑煜:至於感想的話大概便是很有趣,我看另外兩人的表情,也很有玩下去的興致。但我實在有點嘛,結論便是對於初次接觸此類遊戲的玩家,有著超絕的吸引力。


    這句話發出去後,薑煜卻是愕然發現赤阪龍之介那邊半晌都沒有迴應,他剛準備問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隻見得音響中突然響起了一個電子女聲。


    “這裏是許久沒有登場的妹抖醬s!現在向薑煜大人匯報龍之介大人的現狀被沉迷遊戲的某人拉過去討論剛剛遇到的b真是的!居然敢對龍之介大人那樣不敬!”


    薑煜嘴角抽了抽,忍住了自己吐槽的n。想了想,他寫了一句留言,拜托對方提醒一下正沉迷遊戲的上井草美咲別忘了該做的事情後,便徑直退出了聊天室。


    伸了個懶腰後,他砸吧著嘴,點開了,繼續自己的視頻剪輯之路。


    豐之琦的文化祭是在這個月底,他得爭取在下周之前,把白石環奈要求的視頻給交過去。


    雖然他對於這種活動並沒有太過期待,但月底的文化祭即將到來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命運石之門母片送廠壓製的截止時間越來越近,而現在的進度雖說算不上多麽緊迫,但也絕對不容樂觀。


    所以,他接下來似乎也得在原畫方麵略施援手。


    嘛,倒並不是畫線稿這一類的操作,而是更為考驗畫師能力的上色。不過這對於腦子裏有原型的他來說,就有點像是流水線工程了,詼諧點形容,就是一個高級版本的“找不同”。


    因此,從各種意義上,都可以說相當忙碌的樣子。並且繆斯那群女孩兒,最近似乎也在為了第二屆的!大賽而努力著,最近不僅每逢節假日都會在東京市內各個地方表演,同時也在為了12月底的線下初賽而努力籌備著。


    而分身乏術的薑煜,隻得默默在心底為那群少女祈禱了一番。並決定把初賽那天的時間空出去,去現場給對方加油助威。


    至於說另外一群同樣熱愛著音樂的少女嘛給人的感覺就比較微妙了。


    話說,不能因為樂隊名叫“”,便真的隻是每天放學後喝喝下午茶這個樣子吧?不能的吧?!


    晃了晃腦袋,薑煜揉了揉眉心,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視頻上。


    與此同時,薑家位於某富人區的別墅中,久違地迎來了生人的氣息。


    薑老爺子端坐在座椅上,脊背挺直,眼神如鷹似隼的,上下打量著不遠處穿著一襲修身西服,畢恭畢敬站在那兒的青年。


    片刻後,他才開口說道:“好久不見了啊,小潛你家爺爺最近怎麽樣?”


    被喚作“小潛”,本名為“薑潛”的青年聞言笑了笑,恭敬說道:“身體還算硬朗,每日還有力氣跟父親吵架,同時也少不了跟幾位老友喝茶下棋,隻是偶爾會念及三爺爺您。”


    薑老爺子在他那一輩的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同時也是最小的一個。在他上麵,還有現今天水薑氏真正意義上的掌舵人,薑太嶽以及一個早已嫁出去,不問津薑家內部事宜多年的二姐。


    “念及我?嗬嗬”薑老爺子中氣十足地笑了兩聲,“那老家夥還不知道怎樣嘀咕我呢,還念及?”


    薑潛聞言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涉及到自己爺爺輩的關係,他可不敢隨意插嘴。而且剛才那一番話,也確實有些美化的因素。自家爺爺的確有偶爾提到三爺爺,但那可不是什麽好聽的話,至少薑潛是不敢轉述給薑老爺子聽的。


    不過他也並不認為這代表著兩位老人的關係不好,明白的人自然明白,那就是薑太嶽通常表達自己感情的方式,特別是對於一些從年輕時候便結識的老夥計更是如此,更別提血濃於水的親兄弟了。


    好在薑老爺子也沒有為難自己孫輩的意思,他放鬆了身體,靠在椅背上,笑著說道:“小潛你這次來日本,可別告訴我隻是為了來拜訪一下我這樣的老家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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