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猜的沒有錯，唐勝利偷許大茂的雞不單是丁婉說的那樣。
這孩子人不壞，他住在中院其實和賈家是對門鄰居。
這段時間賈東旭上班時，婁小娥經常和秦淮如待著，王援朝和唐勝利和棒梗他們常常一起結伴學習或者出去玩，這一來一去和婁小娥就熟悉了。
婁小娥不差錢，身上總是裝著些零食瓜子傻子，這三個小子沒少被婁小娥投喂。
時間長了唐勝利自然兌婁小娥觀感極好，他知道許大茂和婁小娥不合，就想著戲弄許大茂一下。
去了後院，看見了許大茂的雞，就靈機一動，幹脆弄來吃了吧，既能解饞還能小小的給小娥嬸子出出氣。
於是就有了後麵的事情。
丁婉知道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對孩子是有些疏忽了，小孩子這麽衝動的嗎，人家給點吃的就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丁婉知道這事情看似小，可是在有些時候卻是致命一擊，她對兒子沒有手軟。
看著唐勝利哭的涕泗橫流的樣子，她很心疼，但也知道這次必須讓他長個記性。
她已經快要能達到高中學曆的條件了。
賈家。
賈東旭知道，在這個時代一個普通工人想要忽然實現階層跨越，沒有天大的機緣是難如登天的事情。
現在也不是以前的封建時代，一人言就可以讓人雞犬升天，就現在的人才選拔製度來說，就是有潑天之功也得按部就班的往上升才行，功勞是一個加分項，隻能讓你的履曆比其他人耀眼些，卻起不到必勝的作用。
賈東旭能想到的隻能是利益交換，隻有利益交換才能讓丁婉實現調崗，其他的一時半會根本就起不了作用，至於丁婉現在和李廠長的關係？那是別人攻擊的借口而已，李廠長恨不得全世界隻有他自己知道。
婁家，賈東旭站在現在的婁家門口感慨萬千。
婁家依然是婁家，卻不是原來的婁家了。
自從公私合營開始，在賈東旭的影響下，婁廠長的外號婁半城就叫不下去了，因為他交出了自己的所有資產，還有他那棟奢華到極致的房產。
徹底接受改造，成為了一個工人階級，雖然在有心人眼裏都知道這隻是人家的表象，但現在的婁廠長衣著打扮看上去和一個普通工人沒有什麽區別。
賈東旭怎麽也沒想到現在的婁家住的房子竟然離自己的三套房產這麽近，就隔了半條街而已。
除了房子比原來小太多，婁家沒有受到其他影響。
賈東旭的三套房子也在婁廠長的庇護下避過了經租房事件，賈東旭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但到了那個位置，他的人脈和勢力不是賈東旭可以想象的。
腦海中想著那個許大茂的徒弟蒲亮，雖然大家說他是辭職和家人外出去謀生了，但賈東旭一個字也不信。
許大茂的被蒲亮設局坑的那麽慘，最終被解決確實一個星期都沒有，許大茂現在和婁小娥的感情都差到這個地步了，許大茂一家人都不敢說離婚的事情，已經說明了婁家很不簡單。
“婁廠長。”
看著這個近十年沒見過的婁廠長，賈東旭率先開口打招唿。
“東旭啊，我們可是有十年沒見了吧？不是讓你喊我老婁的嗎？怎麽還這麽客氣？是不是來笑話我老婁的啊？”
婁廠長半是生氣半開玩笑的對賈東旭說道。
他很感激當初賈東旭對自己的勸導，後來的事情證明了賈東旭是對的，因為一些頑固分子的下場非常不好，而他由於狀元效應，是這些資本家裏混的最好的一批人之一。
“哈哈，不敢不敢，老婁。”
賈東旭隻能試探的叫一聲，婁廠長比他大的多，賈東旭其實很難叫的出口。
“這就對了，來喝茶。”
婁廠長招唿賈東旭。
這個年代，物資仍然是緊缺的，能喝茶葉的都不是普通人，這再次證明了婁家隻是表麵沒落而已。
“小娥在你們院子裏過的怎麽樣啊，她有一段時間沒來看我了。”
一番寒暄後，婁廠長問起女兒的近況。
“她除了和許大茂關係不好，其他的都好，說起這個我很好奇，以老婁你的見識，怎麽會把女兒嫁給許大茂呢？”
“這個事情很複雜啊，一個是為了給她找個工人階級出身的她安全方麵也有保證，也顯得我們改造的徹底些，還有一個就是這許大茂的父母我都算了解，再一個我覺得你也是在那個院子裏住著，如果有什麽事的話，你也能幫襯她一些。”
婁廠長提起許大茂有些頭疼，這個真是自己看錯了人，現在後悔也晚了。
“老婁你的意思是婁小娥現在主動靠近我媳婦，也有你的授意？”
賈東旭管中窺豹，立馬意識到，四合院裏的事情根本瞞不過這位婁廠長，以婁小娥現在的段位，不可能會想到和秦淮如要好，肯定背後有人授意。
“沒錯，不瞞你說，當你自你走後我是調查過你的，結果出來後我對你的為人很滿意，踏實上進，也不惹事，要不是你已經結婚，我都想把她嫁給你了？”
婁廠長說的很坦然，一點也不怕賈東旭生氣。
“老婁你想的可真是多。”
賈東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知道婁廠長肯定會調查他，沒想到他還有過把女兒嫁給自己的心思。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上次你來我家的時候，小娥曾經見過你，當時你可能沒注意，小娥對你的觀感很不錯，不然我可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陌生人。”
婁廠長認真的說道，他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個不關心家人的人。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不是關於你，是關於你父親賈貴的。”
沒等賈東旭說話，婁廠長又開口了。
賈東旭心中一震，多年的懷疑要在今天被證實嗎，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他強烈的想要知道，但又怕是最壞的猜想。
婁廠長看賈東旭一臉糾結，人老成精的他馬上知道怎麽迴事了。
“東旭啊，你知道我婁家在日本人來之前跑去了哪裏了嗎？”
又是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但賈東旭不會覺得婁廠長會是個喜歡說廢話的人。
賈東旭沉思一會：
“想必老婁你當年一定是在兩個勢力的交界處，以你的能力在那種位置你才可以左右逢源，不然不可能日本人一走，你馬上就可以迴來接受軋鋼廠。”
“再以現在老婁你的名聲來看，你當年在交界處也是暗中為新時代服務的吧，我說的對不對？”
這些事情當時看來很不可思議，但這麽多年來的各種信息綜合之下，賈東旭還是做出了自己的合理推測，沒錯，就是兩個字，合理！
婁廠長一臉讚歎，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是不簡單。
“東旭，你的推測基本準確，現在我告訴你一件好事，那就是你父親的身份，他也是為新時代服務的。”
“你父親是當年第一批排到京城的高級間諜，他隻做一件事，那就是給新時代勢力弄錢，那個時候京城有很多遺老還有達官貴人，這些人喜歡把東西藏起來，你父親的工作就是把這些東西找出來。”
“當年我在交界處倒運國民黨的物資錢不夠，還是你父親從京城弄得錢。”
“這個事情本來我是沒有資格知道的，但你父親死後，我在那邊偶然間聽到了他的名字，當時不知道他是誰，但調查你之後，才確定是你父親。”
婁廠長提起這些事情唏噓不已。
“老賈是自己人？”
“老賈是高級間諜？”
這兩個消息響徹在賈東旭的耳邊，賈東旭隻覺得世界真小，竟然是從婁半城口中聽到老賈的消息。
賈東旭前生對建國前幾年的曆史很感興趣，他知道自己人這邊當時負責諜報的最高領導人是誰，但賈東旭沒有那個勇氣去問。
“我父親很厲害的，他的死我一直覺得很可疑，對這些老婁你知道什麽嗎？”
“你父親的死，不但是你覺得可疑，上邊也這麽覺得，我就是在他們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才聽到你父親名字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婁廠長說道。
“沒事，老婁，我也沒想到今天到你這裏來還能有這個收獲，說起來我今天來是有事請你幫忙的，但是對你也有好處。”
賈東旭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了，自己的目標還沒達到於是岔開話題。
“我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說看。”
“老婁，現在有些地方正在進行清四，你對此怎麽看啊？”
拋磚才能引玉，有些事情不能說的太直白，要讓被說服者自己意識到自己該怎麽做。
“這個範圍很小啊，應該沒什麽影響吧。”
婁廠長並不認這個事情對他有什麽影響。
“老婁啊，見微知著，我經常看報紙，對這些國家大事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通過我的觀察和猜測，這次的事情起源還在我們的老大哥身上。”
“這些年我們和老大哥的關係曲折而複雜，這其中的變化你要是留心的話就會有所發現，正是這些事情引起了上麵的反思，清四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產生的，但是凡事有好就有壞，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你迴頭關注一下這些事情，我感覺以後會出大事。”
賈東旭說的含糊，但他相信以婁廠長的閱曆，他會知道這些事情的嚴重性。
“這些事情我明天就會關注，這次你想要什麽？”
“宣傳科的一位姓李的科員，是婁廠長的人吧，我聽說他年紀大了，無有兒女，也沒有親人，今年就要退休了，我要這個位置為我們院子裏的一個鄰居，她叫丁婉，別誤會，我和她也是合作關係。”
賈東旭說出 了自己的目的。
“哦，一個普通工人跨越階級當科員，這可不容易啊。”
婁廠長沒有否定這位老李和自己的關係，他隻是提出了問題的難處。
“我已經想到了辦法，那就是老李認丁婉為幹親，丁婉是一個寡婦，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和她的婆婆生活，丁婉在工人夜校非常努力，她快拿到高中學曆了，她可以勝任宣傳科的工作。”
“想進宣傳科不是還要進行特別的考核嗎，丁婉不會有問題。”
“丁婉這個人我聽說過，她的名聲不太好，你和她......？”
婁廠長還是有些懷疑賈東旭和丁婉的關係。
“你放一萬個心在肚子裏吧，沒有問題，她名聲的問題，我會解決。”
不需要說什麽冠冕堂皇的話，大家都是聰明人。
“好，我答應了。”
婁廠長很痛快。
“老婁，你的決定是對的，也許這個丁婉以後還會幫到你呢？”
賈東旭心想。
不久後，丁婉拿到了高中學曆，賈東旭找到她，交給她一份稿件，讓她照著稿件的提示寫一篇文章，寫好後，賈東旭會查看。
幾天後軋鋼廠丁婉登上京城日報。
報紙上的她是一位丈夫因公殉職變成寡婦的可憐人，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和婆婆艱難生活。
但她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在周圍工友和廠領導的鼓勵和支持下努力學習，終於在今年拿到了高中學曆。
她感謝這些年每一個幫助她的人。
她還公布了一些自己總結的學習方法，來迴報大眾。
她的學習方法是賈東旭照搬了一些後世的經驗教給她的，這些方法科學而嚴謹，的確可以提升一個人的學習能力。
丁婉的登報大大提升了軋鋼廠的形象，軋鋼廠被更多人所知，很多人都對這個互幫互助的地方表示感興趣，有人來做調查發現丁婉說的都是真的，唉，能不是真的嗎，不說別的，幫忙是真的幫了忙的。
丁婉的事情還為軋鋼廠帶來了很多好的影響，比如訂單增加，得到上麵的重視，兄弟部門派人來學習等等。
宣傳科有一位快要退休的李科員更是認了丁婉為幹親，揚言有這樣的幹親他表示很榮幸，丁婉也在公共場合表示，自己會為李科員養老送終。
這一係列緊鑼密鼓的操作亮瞎了軋鋼廠眾人的雙眼，連李廠長都覺得自己小看了丁婉。
了解李科員的人都知道，丁婉在車間裏待不長了，而聰明人已經開始打起了丁婉現在崗位的主意了。
這孩子人不壞，他住在中院其實和賈家是對門鄰居。
這段時間賈東旭上班時，婁小娥經常和秦淮如待著，王援朝和唐勝利和棒梗他們常常一起結伴學習或者出去玩，這一來一去和婁小娥就熟悉了。
婁小娥不差錢，身上總是裝著些零食瓜子傻子，這三個小子沒少被婁小娥投喂。
時間長了唐勝利自然兌婁小娥觀感極好，他知道許大茂和婁小娥不合，就想著戲弄許大茂一下。
去了後院，看見了許大茂的雞，就靈機一動，幹脆弄來吃了吧，既能解饞還能小小的給小娥嬸子出出氣。
於是就有了後麵的事情。
丁婉知道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對孩子是有些疏忽了，小孩子這麽衝動的嗎，人家給點吃的就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丁婉知道這事情看似小，可是在有些時候卻是致命一擊，她對兒子沒有手軟。
看著唐勝利哭的涕泗橫流的樣子，她很心疼，但也知道這次必須讓他長個記性。
她已經快要能達到高中學曆的條件了。
賈家。
賈東旭知道，在這個時代一個普通工人想要忽然實現階層跨越，沒有天大的機緣是難如登天的事情。
現在也不是以前的封建時代，一人言就可以讓人雞犬升天，就現在的人才選拔製度來說，就是有潑天之功也得按部就班的往上升才行，功勞是一個加分項，隻能讓你的履曆比其他人耀眼些，卻起不到必勝的作用。
賈東旭能想到的隻能是利益交換，隻有利益交換才能讓丁婉實現調崗，其他的一時半會根本就起不了作用，至於丁婉現在和李廠長的關係？那是別人攻擊的借口而已，李廠長恨不得全世界隻有他自己知道。
婁家，賈東旭站在現在的婁家門口感慨萬千。
婁家依然是婁家，卻不是原來的婁家了。
自從公私合營開始，在賈東旭的影響下，婁廠長的外號婁半城就叫不下去了，因為他交出了自己的所有資產，還有他那棟奢華到極致的房產。
徹底接受改造，成為了一個工人階級，雖然在有心人眼裏都知道這隻是人家的表象，但現在的婁廠長衣著打扮看上去和一個普通工人沒有什麽區別。
賈東旭怎麽也沒想到現在的婁家住的房子竟然離自己的三套房產這麽近，就隔了半條街而已。
除了房子比原來小太多，婁家沒有受到其他影響。
賈東旭的三套房子也在婁廠長的庇護下避過了經租房事件，賈東旭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但到了那個位置，他的人脈和勢力不是賈東旭可以想象的。
腦海中想著那個許大茂的徒弟蒲亮，雖然大家說他是辭職和家人外出去謀生了，但賈東旭一個字也不信。
許大茂的被蒲亮設局坑的那麽慘，最終被解決確實一個星期都沒有，許大茂現在和婁小娥的感情都差到這個地步了，許大茂一家人都不敢說離婚的事情，已經說明了婁家很不簡單。
“婁廠長。”
看著這個近十年沒見過的婁廠長，賈東旭率先開口打招唿。
“東旭啊，我們可是有十年沒見了吧？不是讓你喊我老婁的嗎？怎麽還這麽客氣？是不是來笑話我老婁的啊？”
婁廠長半是生氣半開玩笑的對賈東旭說道。
他很感激當初賈東旭對自己的勸導，後來的事情證明了賈東旭是對的，因為一些頑固分子的下場非常不好，而他由於狀元效應，是這些資本家裏混的最好的一批人之一。
“哈哈，不敢不敢，老婁。”
賈東旭隻能試探的叫一聲，婁廠長比他大的多，賈東旭其實很難叫的出口。
“這就對了，來喝茶。”
婁廠長招唿賈東旭。
這個年代，物資仍然是緊缺的，能喝茶葉的都不是普通人，這再次證明了婁家隻是表麵沒落而已。
“小娥在你們院子裏過的怎麽樣啊，她有一段時間沒來看我了。”
一番寒暄後，婁廠長問起女兒的近況。
“她除了和許大茂關係不好，其他的都好，說起這個我很好奇，以老婁你的見識，怎麽會把女兒嫁給許大茂呢？”
“這個事情很複雜啊，一個是為了給她找個工人階級出身的她安全方麵也有保證，也顯得我們改造的徹底些，還有一個就是這許大茂的父母我都算了解，再一個我覺得你也是在那個院子裏住著，如果有什麽事的話，你也能幫襯她一些。”
婁廠長提起許大茂有些頭疼，這個真是自己看錯了人，現在後悔也晚了。
“老婁你的意思是婁小娥現在主動靠近我媳婦，也有你的授意？”
賈東旭管中窺豹，立馬意識到，四合院裏的事情根本瞞不過這位婁廠長，以婁小娥現在的段位，不可能會想到和秦淮如要好，肯定背後有人授意。
“沒錯，不瞞你說，當你自你走後我是調查過你的，結果出來後我對你的為人很滿意，踏實上進，也不惹事，要不是你已經結婚，我都想把她嫁給你了？”
婁廠長說的很坦然，一點也不怕賈東旭生氣。
“老婁你想的可真是多。”
賈東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知道婁廠長肯定會調查他，沒想到他還有過把女兒嫁給自己的心思。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上次你來我家的時候，小娥曾經見過你，當時你可能沒注意，小娥對你的觀感很不錯，不然我可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陌生人。”
婁廠長認真的說道，他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個不關心家人的人。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不是關於你，是關於你父親賈貴的。”
沒等賈東旭說話，婁廠長又開口了。
賈東旭心中一震，多年的懷疑要在今天被證實嗎，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他強烈的想要知道，但又怕是最壞的猜想。
婁廠長看賈東旭一臉糾結，人老成精的他馬上知道怎麽迴事了。
“東旭啊，你知道我婁家在日本人來之前跑去了哪裏了嗎？”
又是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但賈東旭不會覺得婁廠長會是個喜歡說廢話的人。
賈東旭沉思一會：
“想必老婁你當年一定是在兩個勢力的交界處，以你的能力在那種位置你才可以左右逢源，不然不可能日本人一走，你馬上就可以迴來接受軋鋼廠。”
“再以現在老婁你的名聲來看，你當年在交界處也是暗中為新時代服務的吧，我說的對不對？”
這些事情當時看來很不可思議，但這麽多年來的各種信息綜合之下，賈東旭還是做出了自己的合理推測，沒錯，就是兩個字，合理！
婁廠長一臉讚歎，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是不簡單。
“東旭，你的推測基本準確，現在我告訴你一件好事，那就是你父親的身份，他也是為新時代服務的。”
“你父親是當年第一批排到京城的高級間諜，他隻做一件事，那就是給新時代勢力弄錢，那個時候京城有很多遺老還有達官貴人，這些人喜歡把東西藏起來，你父親的工作就是把這些東西找出來。”
“當年我在交界處倒運國民黨的物資錢不夠，還是你父親從京城弄得錢。”
“這個事情本來我是沒有資格知道的，但你父親死後，我在那邊偶然間聽到了他的名字，當時不知道他是誰，但調查你之後，才確定是你父親。”
婁廠長提起這些事情唏噓不已。
“老賈是自己人？”
“老賈是高級間諜？”
這兩個消息響徹在賈東旭的耳邊，賈東旭隻覺得世界真小，竟然是從婁半城口中聽到老賈的消息。
賈東旭前生對建國前幾年的曆史很感興趣，他知道自己人這邊當時負責諜報的最高領導人是誰，但賈東旭沒有那個勇氣去問。
“我父親很厲害的，他的死我一直覺得很可疑，對這些老婁你知道什麽嗎？”
“你父親的死，不但是你覺得可疑，上邊也這麽覺得，我就是在他們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才聽到你父親名字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婁廠長說道。
“沒事，老婁，我也沒想到今天到你這裏來還能有這個收獲，說起來我今天來是有事請你幫忙的，但是對你也有好處。”
賈東旭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了，自己的目標還沒達到於是岔開話題。
“我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說看。”
“老婁，現在有些地方正在進行清四，你對此怎麽看啊？”
拋磚才能引玉，有些事情不能說的太直白，要讓被說服者自己意識到自己該怎麽做。
“這個範圍很小啊，應該沒什麽影響吧。”
婁廠長並不認這個事情對他有什麽影響。
“老婁啊，見微知著，我經常看報紙，對這些國家大事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通過我的觀察和猜測，這次的事情起源還在我們的老大哥身上。”
“這些年我們和老大哥的關係曲折而複雜，這其中的變化你要是留心的話就會有所發現，正是這些事情引起了上麵的反思，清四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產生的，但是凡事有好就有壞，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你迴頭關注一下這些事情，我感覺以後會出大事。”
賈東旭說的含糊，但他相信以婁廠長的閱曆，他會知道這些事情的嚴重性。
“這些事情我明天就會關注，這次你想要什麽？”
“宣傳科的一位姓李的科員，是婁廠長的人吧，我聽說他年紀大了，無有兒女，也沒有親人，今年就要退休了，我要這個位置為我們院子裏的一個鄰居，她叫丁婉，別誤會，我和她也是合作關係。”
賈東旭說出 了自己的目的。
“哦，一個普通工人跨越階級當科員，這可不容易啊。”
婁廠長沒有否定這位老李和自己的關係，他隻是提出了問題的難處。
“我已經想到了辦法，那就是老李認丁婉為幹親，丁婉是一個寡婦，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和她的婆婆生活，丁婉在工人夜校非常努力，她快拿到高中學曆了，她可以勝任宣傳科的工作。”
“想進宣傳科不是還要進行特別的考核嗎，丁婉不會有問題。”
“丁婉這個人我聽說過，她的名聲不太好，你和她......？”
婁廠長還是有些懷疑賈東旭和丁婉的關係。
“你放一萬個心在肚子裏吧，沒有問題，她名聲的問題，我會解決。”
不需要說什麽冠冕堂皇的話，大家都是聰明人。
“好，我答應了。”
婁廠長很痛快。
“老婁，你的決定是對的，也許這個丁婉以後還會幫到你呢？”
賈東旭心想。
不久後，丁婉拿到了高中學曆，賈東旭找到她，交給她一份稿件，讓她照著稿件的提示寫一篇文章，寫好後，賈東旭會查看。
幾天後軋鋼廠丁婉登上京城日報。
報紙上的她是一位丈夫因公殉職變成寡婦的可憐人，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和婆婆艱難生活。
但她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在周圍工友和廠領導的鼓勵和支持下努力學習，終於在今年拿到了高中學曆。
她感謝這些年每一個幫助她的人。
她還公布了一些自己總結的學習方法，來迴報大眾。
她的學習方法是賈東旭照搬了一些後世的經驗教給她的，這些方法科學而嚴謹，的確可以提升一個人的學習能力。
丁婉的登報大大提升了軋鋼廠的形象，軋鋼廠被更多人所知，很多人都對這個互幫互助的地方表示感興趣，有人來做調查發現丁婉說的都是真的，唉，能不是真的嗎，不說別的，幫忙是真的幫了忙的。
丁婉的事情還為軋鋼廠帶來了很多好的影響，比如訂單增加，得到上麵的重視，兄弟部門派人來學習等等。
宣傳科有一位快要退休的李科員更是認了丁婉為幹親，揚言有這樣的幹親他表示很榮幸，丁婉也在公共場合表示，自己會為李科員養老送終。
這一係列緊鑼密鼓的操作亮瞎了軋鋼廠眾人的雙眼，連李廠長都覺得自己小看了丁婉。
了解李科員的人都知道，丁婉在車間裏待不長了，而聰明人已經開始打起了丁婉現在崗位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