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城中隸屬於德國聯邦憲法保衛局的某處秘密基地。


    特殊審訊室中。


    像是這樣的地方是保密的,即便是伊萊亞斯這種老狐狸都不清楚這是哪兒。


    更別說席勒他們,甚至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嚴格意義上說起來,作為商人的他們和威廉肖勒相比是失敗的。


    一個隻知道將眼光放在商界,而不懂變通不和政治人物有所交集的商人是孤陋寡聞的,是一旦遇到危險就會被推出來當做棄子的。


    身為棄子,所以畏懼。


    “該死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麽?”


    “我說了,整件事就是伊萊亞斯下令讓我做的,我難道說能違背會長的命令不成?早知道他是叛國賊的話,說成什麽我都不會答應他的。求你們一定要好好調查,別隨隨便便給我安插罪名。”


    “我現在要求見科隆!”


    ……


    發出悲哀喊叫聲的是那些追隨商人,平常在外麵都是高高在上的他們,如今身陷牢獄,能做的除了哀鳴竟然再沒有任何招數。


    一旦自己被判關個幾年,那企業就完蛋了,想到這個,便沒誰能控製住情緒保持冷靜,都在聲嘶力竭的喊叫。好像隻有這樣喊叫,才能有活命的機會。


    過道深處的一間審訊室中,和外麵那群商人的咆哮相比,這裏雖然說沒有誰咆哮,但氣氛卻是非常凝重肅殺。


    站在審訊室中,居高臨下俯瞰著伊萊亞斯的是個年輕人,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男人,說到年齡的話甚至比蘇沐還要小。


    即便如此,在麵對他的時候,伊萊亞斯卻隻能是俯首稱臣,不敢流露出任何輕視怠慢的意思,誰讓這位可是總統魏瑪身邊的絕對心腹,是要比自己強出百倍的人。


    他就是伽羅。


    “愚蠢!瘋狂!無知!伊萊亞斯,你活該為自己的野心買單!”伽羅站在辦公桌前,瞥視著伊萊亞斯的眼神充滿著輕蔑和冷漠,就好像是在看著一隻隨時等待著宰割的羊羔般。


    “我沒有瘋,伽羅先生,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被這樣嘲諷,伊萊亞斯蒼老的麵龐上布滿驚懼神情,一道道皺紋湧現出來的同時,拚命掙紮著想要站起身,卻忘記自己是被禁錮在椅子上。


    這一猛然使勁,帶動的是手銬腳鏈的嘩啦作響,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腳腕傳來。額頭冒出無數汗珠後,他噗通著坐迴原位,雙手使勁抓住椅子,直勾勾的盯著伽羅,氣息急促。


    “伽羅先生,我要見總統!”


    “見總統?”


    伽羅一臉不屑的掃視著伊萊亞斯,冷冷的說道:“伊萊亞斯,你真是厚顏無恥,都已經這樣還想要見總統閣下,莫非你以為總統會出麵保你嗎?”


    “你做出來的這種蠢事在德國意味著什麽,別給我說你不清楚。我早就給你說過,萊特威利是盯著你,隻要你露出任何把柄,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拿下,現在倒好,你這把柄不但露出來,而且還是這樣致命。”


    “明擺著告訴你,即便總統閣下出麵,都不可能救得了你。”


    伊萊亞斯頃刻間滿臉死灰。


    伽羅一臉譏諷。


    “叛國是重罪是死罪,罪不容赦!況且,伊萊亞斯你怎麽就敢在不稟告總統的情況下,就和加裏洛私下接觸,而且答應他要執行驅虎吞狼計劃。你這是要斷送總統在德國的前程,你這是自掘墳墓,怨不得誰。”


    “不是這樣的,伽羅先生,你應該清楚的,我並不知道加裏洛會有這樣的陰謀,我當初會答應,純粹就是看在家族集團利益上的。”


    “我那樣做,為的就是伊萊亞斯家族能夠拓展更大的市場,變得更加強盛,能夠更好的為總統效命,我是真沒有別的想法。這事你一定要告訴總統閣下啊,而且我也不能出事,我要是出事了,商會就會倒塌。”


    “柏林商會是總統這麽多年的心血,不能就這樣毀掉。伽羅先生,法不責眾,這次這麽多企業都在一起,總不能全都處理掉吧?麻煩你幫我多說點好話。”伊萊亞斯唿吸急促,臉色焦慮中多出些許猙獰,他真的是害怕了,害怕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死掉,害怕就這樣變成政治犧牲品。


    就在這話落地的同時,伽羅蹭的上前一步,一把就抓住伊萊亞斯的衣領,無視掉他的驚恐神情,眼神冷漠的喝道:“法不責眾?誰說法不能責眾?再說這算什麽眾,就算你們死了,集團要麽是被吞並要麽是被其餘股東取代,不會有任何動亂的。”


    “你也太自以為是,真的當自己是上帝?離開你們,地球就得停止旋轉?”


    啪!


    伽羅一巴掌狠狠的扇向伊萊亞斯麵龐,在清脆掌摑聲中冷笑著道:“你還好意思說柏林商會是總統的心血,你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心血?”


    “實話告訴你,就算沒有這迴事,你這個會長也是當到頭了。在你手中柏林商會沒有任何起色,總統閣下早就想要換人。所以伊萊亞斯,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死了。”


    砰!


    伽羅站起身一腳就將椅子踢翻,眼神輕蔑的掃視著躺倒在地,宛如一條狗般的伊萊亞斯,“伊萊亞斯,你的命運已經注定,就是會死,但你在臨死前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別胡亂說話。”


    “否則你清楚的,伊萊亞斯家族死的就不是一個人。要是因為你,連累整個家族滅亡,我隻能說你會成為家族罪人!”


    說完最後話語,伽羅轉身離開審訊室。


    別管裏麵發生多大的動靜,外麵始終沒人進來。


    而躺倒在地的伊萊亞斯,眼睜睜的看著伽羅的雙腳從眼前消失,一種不甘情緒轟然湧現,雙眼頓時變得血紅無比。


    身體不斷顫抖的同時,嘴裏卻是發出仿佛野獸般的狂笑。


    “魏瑪,你這是想要過河拆橋,想要丟棄我這個棋子是吧?你真的認為我會這樣伏法?拿著伊萊亞斯家族威脅我,桀桀,你威脅的著嗎?我都要死了,還會去管什麽家族存亡?既然你對我不仁不義,也就別怪我忘恩負義。”


    “叛國賊?我背叛的不是祖國,我現在要背叛的是你,你等著,我會讓你後悔終生的!”


    “還有那個蘇沐,整件事如果沒有他的話,哪裏會有這麽多波折?一個華夏人,居然敢宣判我的死刑,真是太狂妄了。”


    “不過他忘記了,這裏是柏林城,我是柏林商會的會長,隻要我想,就能從牢獄中逃出去。給我等著吧,當我從這裏出去的時候,就是你命喪柏林城之時。”


    ……


    商貿論壇會議圓滿成功。


    明天就是華夏訪問團迴國的時間,這天中午剛吃過午飯,蘇沐就接到了萊特威利的電話。對這個柏林市的市長,蘇沐心中是充滿期待的,也是想要和他搞好關係。


    所以當聽到對方想要見自己的時候,蘇沐便沒有任何遲疑,立刻赴約。


    隻是當蘇沐剛要離開的時候,徐春廷的身影出現,在知道蘇沐是要去見誰時,徐春廷麵龐上浮現出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後意有所指的說道:“萊特威利是屬於總理希靈頓黨派的人,是那個黨派的中流砥柱,是希靈頓重點栽培,想要培養成為總理的接班人。”


    “你和他保持私人關係,這步棋走的非常不錯,他要是有任何請求,隻要不違背原則都可以答應下來。”


    “我明白了。”蘇沐下意識的點頭。


    “那好,去吧。”徐春廷對蘇沐是非常放心的,有些事點到為止就行,真要是說透徹的話就沒有意思。


    再說蘇沐需要自己指教嗎?人家沒有自己指教都能夠和萊特威利搭上線,整個訪問團除了蘇沐外,有誰能做到?


    不過話說迴來,萊特威利的眼光可夠毒辣的,一眼就能認出來蘇沐是潛力股,重點結交。


    難道說萊特威利知道了蘇沐的背景?


    官場中人做事很少有誰是興之所至隨意為之,要是如此的話未免有些太倉促和魯莽。


    萊特威利是柏林市的市長,這個職位很關鍵,也很重要的,即便是自己見到都得保持最起碼的平等和尊重。這樣的人物要是說沒有任何圖謀,會如此急切的想要見到蘇沐嗎?


    萊特威利,你到底在圖謀什麽?


    黑天鵝城堡書房。


    非辦公時間,萊特威利是不會在市政府和蘇沐見麵的,而要是選擇別的地方,就現在柏林市這麽敏感也是不安全的。想來想去,惟有這座書房是最穩妥的。再說這裏對蘇沐來說也是熟門熟路,來去都方便。


    “市長,您覺得蘇沐過來後能幫到什麽忙?就目前這種狀況,我覺得您要是都怵頭的話,蘇沐過來也隻能是束手無策。”


    “再說他畢竟是華夏人,是國外政治人物,難道說還能幹涉到咱們國家的官員任命嗎?”威廉肖勒坐在椅子上,麵對著神情嚴肅的萊特威利,搖搖頭,言語中對蘇沐的到來絲毫不看好。


    “我也知道這個,我也沒有想著蘇沐到來後能有所作為,隻是感覺有點心煩,所以想要和他聊聊。還有他明天就要動身迴國,在走之前怎麽都要和他交代下友好城市的事情。”萊特威利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忍不住有些無語。


    權當是和蘇沐聊聊天,談談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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