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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在月光下更顯虛幻的魂影將雙手放在楚囂塵的肩膀上, 貓一樣地窩進他懷裏,霸道地占住他的唇舌。


    親吻間,那魂魄發出軟糯而含糊的聲音:「初初,初初, 有沒有想我?」


    楚囂塵輕而緩地攏住麵前這隻調皮的小鬼, 似乎隻是為了確認這是不是真的謝靈諭。


    冰冷的溫度從手心上傳來, 楚囂塵晃動不安的心突然定了下來。


    契約的主宰力在這一刻充分發揮了最大的作用。


    自楚囂塵為了留住謝靈諭的殘魂重定契約的那一刻,一切關係都反轉了。


    現在的楚囂塵, 才是名副其實的「主人」。


    楚囂塵以契約束縛謝靈諭,謝靈諭的兩隻手腕上憑空浮現出了一道靈力繩索,將他的兩隻手捆得嚴嚴實實, 然後被楚囂塵單手攥在手心裏。


    亡靈狀態的謝靈諭,比往常更能感受到楚囂塵內心情緒的波動。


    「初初,不要綁我,好不好?」謝靈諭見狀, 討好地用額頭去蹭楚囂塵的肩頸,試圖讓楚囂塵把自己鬆開。


    他實在不習慣手被綁住,尤其他現在還是個名副其實的鬼魂……


    這幾天他過慣了自由漂浮的生活, 驟然被束縛,莫名有種危險感從他的內心升起。


    「不好。」楚囂塵舒服地親吻夠麵前這隻小鬼魂, 又享受地撫摸他柔軟的頭髮。


    謝靈諭任他在這隨意地親親抱抱,結果最後得到了一個拒絕的答案。


    「那你說怎麽才好?」謝靈諭仰頭看楚囂塵,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怎麽都不好。」楚囂塵摸了下被咬的下巴, 又放出一道繩索,將小鬼魂謝靈諭的雙腳也綁在了一起。


    那靈繩仿佛有實體化的效果, 謝靈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實實的,飄不起來了。


    他試著飄走, 不出所料地失敗了,還被楚囂塵捏住了腰摩挲。


    「別!初初!好癢……」謝靈諭笑著在楚囂塵懷裏亂彈動。並不僅僅是癢,還有種異常的灼熱從楚囂塵的手指傳到謝靈諭的腰上。


    「是嗎?」楚囂塵以唇封住了謝靈諭嘟嘟囔囔的嘴,手指更用力了幾分。


    源源不斷的靈力從唇舌相接的地方傳來,謝靈諭感覺自己身上都變暖了幾分。


    亡靈喜食靈氣的天性讓他不由自主纏住了楚囂塵討吻,可楚囂塵偏偏不如他意,總是自己親兩下就鬆開,讓謝靈諭追著親吻他的唇角。


    如此反覆幾次之後,謝靈諭也反應過來了,克製著自己不去主動討要,還氣鼓鼓地批評楚囂塵。


    「好啊,你現在好大的威嚴,我想吃,你不可以拒絕主人。」小鬼魂說得義正辭嚴,隻是整個魂都信任地伏在麵前男人的胸膛上,顯得他的話實在是沒有任何說服力。


    「我哪裏敢。」楚囂塵這樣迴答,親上了這隻貪婪的小鬼魂,將他吻得迷迷糊糊,滿足地軟成了一團綿綿的雲朵。


    楚囂塵將暈乎的小鬼魂抱離了窗邊,放到柔軟的大床。


    薄絲紗自周圍散下,將月光過濾成輕柔朦朧的一層。


    楚囂塵連同周身落下的影子完全覆蓋住了謝靈諭,他身上的溫度幾乎要燙傷謝靈諭。


    真是奇妙,謝靈諭心想,之前他都是把初初當成冰塊抱著取涼的,沒想到現在是他變成冰塊初初抱著他取涼了。


    「原來我在主人心中隻是一隻冰塊啊。」楚囂塵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謝靈諭耳邊響起。


    謝靈諭一驚,眼睛微微睜大。


    「你……」他嘴唇微張,半天也隻蹦出來一個你字。


    「嗯?」楚囂塵含笑問他,赤金色的眼睛專注而深情地看著謝靈諭,似是要將他整個靈魂都吸進去。


    謝靈諭盯著他的眼眸,覺得自己好像又變得迷迷糊糊拎不清了,他下意識吐露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在想什麽?」


    還沒有得到迴答,謝靈諭就感覺到楚囂塵的唇舌換了個地方。


    「好笨。」楚囂塵在謝靈諭的小腹印下一個濕潤的吻,「主人會的我都學會了,主人忘記了嗎?」


    我會的他都會?謝靈諭用力理著漿糊一樣的腦子,一點點梳理。


    是的,我把自己的靈力連同功法全部過渡給了他,他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亡靈,甚至蠱惑自己的亡靈全身心為他奉獻。


    不著痕跡地讀心,攝魂,對於已經契約的亡靈而言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想著想著,謝靈諭腦子又亂了,他胡亂地伸出手想要抱住什麽讓他有安全感的東西,不過他忘記了雙手被縛,手指隻抓住了柔軟的枕頭。


    「想起來了,寶寶。」楚囂塵從腹部一路向上吻,在謝靈諭的肩窩處流連。


    他強硬地將枕頭從謝靈諭的雙手中抽出,換成自己的手指,被謝靈諭抓在手心。


    「我不是主人了,你變成主人了……你不能這樣,我是老大……」謝靈諭有些無與倫比地說,剛才攝魂帶給他的蠱惑還沒有完全消除。


    「好,你是主人。」楚囂塵看著謝靈諭快要蓄滿淚水的眼,哄著他親吻他的眼尾,「寶寶,你是老大。」


    「嗯,我是主人……」謝靈諭的語氣滿含委屈。


    「那我是誰呢?」楚囂塵赤金色的眼裏滿是溫柔。


    「是笨蛋。」謝靈諭迴答,眼淚將落未落,全部被楚囂塵捲走了,鬼魂的眼淚沒有任何觸感,那甚至都不是水,隻有著風的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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