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第二天早晨醒來時，播放了一夜音樂的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自從薑雪住進景園後，每天餐桌上都有一道她做的食物，或是涼拌釀皮、清炒小野菜，或是肉夾饃、蔥油餅、茴香餡餅、發糕、烤饃。
以至於肖文澤每天早晨下樓吃早飯時都有一種期待，想看看薑老師又做了什麽拿手菜。
今天早晨，餐桌上都是陳姨做的早點，沒有新奇的菜式。
再看薑雪，眼睛紅腫，臉色發白，神情木木的，明顯沒休息好的樣子。
就連肖禹笙見狀都蹙了蹙眉。
肖文澤猜測和昨天出現在校門口那個男人有關，此刻在餐桌上，他也不便和肖禹笙多說什麽。
早飯後，肖文澤本想找個機會單獨和肖禹笙說說昨天的事，結果肖禹笙剛放下筷子，就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出了門。
肖文澤抿了抿唇，擔憂的看一眼薑雪。
薑雪沒什麽胃口，早飯隻喝了一碗粥，迴房間聽讀了會兒法語，又去練功房做了三十分鍾瑜伽，狀態好一些後，才去給肖文澤上課。
肖氏集團總裁辦，肖禹笙正準備去會議室，開門的手一頓，扭頭對身後的易佐吩咐，“查一下薑雪這兩天都去了哪裏，見過什麽人。”
正低頭看會議紀要的易佐一腦門問號，不說那隻是文澤的英語家教嗎？還需要查行蹤？但老板的心思是他能猜的嗎？
不敢多問，忙應聲道，“是，笙哥。”
薑雪的社會關係很簡單，要查她的行蹤並不難。易佐先給景園的管家張叔打了個電話，了解情況後，電話又打給薑雪及肖文澤的司機，當即敏銳捕捉到關鍵信息。
聯係肖文澤學校的校長調取校門口監控後，果然看到從地鐵口走來的薑雪，剛開始離得遠，看不清她表情，但至少能看得出她很平靜，與平時無異。
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後，與一個小商販對話並發生肢體接觸，再後來肖文澤出現，帶薑雪離開前還踢了那人一腳。等兩人離開後，跟著肖文澤出來的幾名學生將那個小販暴揍一頓。
事發地點就在校門口，所以這段視頻拍的很清晰，甚至能看出薑雪明顯慌亂的表情和步伐。
肖禹笙半個小時的晨會結束後，易佐拿著平板跟進總裁辦。
“笙哥，薑老師昨晚六點在文澤校門口等他的時候，與一個小攤販有過幾句交流，似乎鬧得很不愉快。”
肖禹笙看視頻的時候，易佐又把從送薑雪出門的司機及肖文澤的司機那裏了解到的情況一一轉述給他。
末了，視頻播完，易佐指著定格的畫麵中被肖文澤一腳踹翻的男人說，“這是薑帆，薑雪繼父的兒子。”
肖禹笙拉開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拿出有關薑雪的資料，這才認真看內頁夾著的薑強東和薑帆的照片。
當初易佐查薑雪的時候，曾派人去他們村做了些暗訪，了解到不少關於她家庭成員關係的情況。
此刻，結合視頻中的畫麵及薑雪的反應，肖禹笙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易佐站在一旁，試探問道，“笙哥，短時間內隻查到這些，如果要薑老師的具體行蹤，還需要點時間。”
“不必了。”很顯然，薑雪昨晚的噩夢，和薑帆有關。雖然不清楚薑帆是怎麽找到她的，也不知他們當時說了什麽，過去具體發生過什麽，但肖禹笙篤定，那些經曆讓薑雪很痛苦。
薑雪給肖文澤上完課後，下午去了白羽舟的寵物店，昨天的意外讓她忘記把買的禮物送給他。
這次，司機說什麽也不同意將她一個人放在地鐵站，“薑老師，我是大少爺花錢雇來的，賺的就是司機的錢。接送您，我才有活幹，您要是再拒絕，我會下崗的。”
劉奇沒敢說的是，大少爺一早打電話，叮囑他接送薑雪到目的地。
麵對司機老實巴交又真誠懇切的言語，薑雪哪裏還能拒絕，“謝謝你，劉師傅，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這個點不堵車，大約三十分鍾後，車子穩穩停在寵物店門口。
白羽舟見她來，還以為tony初到這邊水土不服，等看到她遞過來的禮品袋，有點發懵，“幹嘛？”
薑雪看一眼他桌上新添置的小玩意，笑道，“買狗的事，謝謝你幫忙。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你喜歡。”
白羽舟也不見外，直接當著她的麵打開，還戴在手上試了試，反複看了半天，最後收迴包裝盒裏放在辦公桌上。
“謝謝，我很喜歡。我還有同品牌的登山杖和徒步鞋呢，你可真會送，直接送到我心坎上了。”
見他喜歡，薑雪也很開心。
白羽舟仔細端詳她臉上的神情，終是問道，“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薑雪就知道再見麵他一定會問，對此並不意外。
兩人關係一直不錯，薑雪也不想讓朋友擔心，便沒有再刻意隱瞞。頓了頓，將昨天遇見薑帆，以及家裏的事簡單講了一遍。但是隻提到薑強東賭博，想讓她嫁人還賭債的事，沒說差點遭到強暴及薑帆對她做的事。這對薑雪來說，是人生中無法洗淨的汙點。
即便隻聽到一部分，白羽舟已經怒不可恕，“趁早和這種人斷絕父女關係！這樣的人渣，根本不配為人父！不對，根本不配為人！！”
薑雪嗓音寒涼，“自從媽媽被他折磨去世後，我和他們就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白羽舟又咒罵了幾句後，突然想到什麽，“他們怎麽會來深城？難道，是專門來找你的？”
薑雪對此也很疑惑，蹙眉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應該不是專門來找我的。昨天我去文澤學校找他，是臨時決定的，如果我一直不去他學校，薑帆就不會看到我。”
“所以，他們父子應該是來深城打工了。”白羽舟分析道，“像薑帆那樣的流動小商販，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你以後外出一定要小心。幸好你現在住景園，要是自己在外麵住，我還真要不放心了。既然薑帆已經看到你，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再去找你，你在肖禹笙那兒反而很安全，他們不敢去找你麻煩。”
薑雪看了眼門口方向，語氣低沉，“嗯，肖先生人很好，外出還讓司機接送我，應該不會再發生那樣的意外了。”
白羽舟隨意把玩著一個金屬質感的小狗印章，“認識一個人，果然不能道聽途說隻信一麵之詞，誰能想到現實生活中的肖禹笙這麽有人情味呢？”
不願她再想那些煩心事，白羽舟有意轉移話題，突然撐肘趴在辦公桌上，身體前探，“薑雪，他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怎麽可能，你想多了！”薑雪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我是農村出來的，和肖先生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他那樣的男人，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我從沒妄想過。再者，我也不喜歡他那樣的男人......氣場太強大，和他站在一起我都害怕。”
白羽舟並不完全讚同她的話，“肖禹笙雖然身價、能力都沒的說，但你也是獨一無二的。農村怎麽了？從來工農是一家，沒有農民種地，城裏人天天得喝西北風！薑雪，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優秀的，你勤奮上進，靠自己的本事考到深大，在人才濟濟的深城打拚出一番自己的小天地，比起那些三四十歲還在啃老的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我要不是喜歡男人，鐵定追你，這輩子死纏爛打也要把你追到手娶迴家！”
薑雪終是被他逗笑，“你說得對，我的目標就是做最好的自己！舟舟，不愧是大學四年的好姐妹，開導我，你最在行！”
“切！”白羽舟默默翻了個白眼，“是好哥們！”
兩人又聊了會兒白羽舟新書的出版進度後，薑雪坐車返迴景園。
自從薑雪住進景園後，每天餐桌上都有一道她做的食物，或是涼拌釀皮、清炒小野菜，或是肉夾饃、蔥油餅、茴香餡餅、發糕、烤饃。
以至於肖文澤每天早晨下樓吃早飯時都有一種期待，想看看薑老師又做了什麽拿手菜。
今天早晨，餐桌上都是陳姨做的早點，沒有新奇的菜式。
再看薑雪，眼睛紅腫，臉色發白，神情木木的，明顯沒休息好的樣子。
就連肖禹笙見狀都蹙了蹙眉。
肖文澤猜測和昨天出現在校門口那個男人有關，此刻在餐桌上，他也不便和肖禹笙多說什麽。
早飯後，肖文澤本想找個機會單獨和肖禹笙說說昨天的事，結果肖禹笙剛放下筷子，就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出了門。
肖文澤抿了抿唇，擔憂的看一眼薑雪。
薑雪沒什麽胃口，早飯隻喝了一碗粥，迴房間聽讀了會兒法語，又去練功房做了三十分鍾瑜伽，狀態好一些後，才去給肖文澤上課。
肖氏集團總裁辦，肖禹笙正準備去會議室，開門的手一頓，扭頭對身後的易佐吩咐，“查一下薑雪這兩天都去了哪裏，見過什麽人。”
正低頭看會議紀要的易佐一腦門問號，不說那隻是文澤的英語家教嗎？還需要查行蹤？但老板的心思是他能猜的嗎？
不敢多問，忙應聲道，“是，笙哥。”
薑雪的社會關係很簡單，要查她的行蹤並不難。易佐先給景園的管家張叔打了個電話，了解情況後，電話又打給薑雪及肖文澤的司機，當即敏銳捕捉到關鍵信息。
聯係肖文澤學校的校長調取校門口監控後，果然看到從地鐵口走來的薑雪，剛開始離得遠，看不清她表情，但至少能看得出她很平靜，與平時無異。
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後，與一個小商販對話並發生肢體接觸，再後來肖文澤出現，帶薑雪離開前還踢了那人一腳。等兩人離開後，跟著肖文澤出來的幾名學生將那個小販暴揍一頓。
事發地點就在校門口，所以這段視頻拍的很清晰，甚至能看出薑雪明顯慌亂的表情和步伐。
肖禹笙半個小時的晨會結束後，易佐拿著平板跟進總裁辦。
“笙哥，薑老師昨晚六點在文澤校門口等他的時候，與一個小攤販有過幾句交流，似乎鬧得很不愉快。”
肖禹笙看視頻的時候，易佐又把從送薑雪出門的司機及肖文澤的司機那裏了解到的情況一一轉述給他。
末了，視頻播完，易佐指著定格的畫麵中被肖文澤一腳踹翻的男人說，“這是薑帆，薑雪繼父的兒子。”
肖禹笙拉開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拿出有關薑雪的資料，這才認真看內頁夾著的薑強東和薑帆的照片。
當初易佐查薑雪的時候，曾派人去他們村做了些暗訪，了解到不少關於她家庭成員關係的情況。
此刻，結合視頻中的畫麵及薑雪的反應，肖禹笙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易佐站在一旁，試探問道，“笙哥，短時間內隻查到這些，如果要薑老師的具體行蹤，還需要點時間。”
“不必了。”很顯然，薑雪昨晚的噩夢，和薑帆有關。雖然不清楚薑帆是怎麽找到她的，也不知他們當時說了什麽，過去具體發生過什麽，但肖禹笙篤定，那些經曆讓薑雪很痛苦。
薑雪給肖文澤上完課後，下午去了白羽舟的寵物店，昨天的意外讓她忘記把買的禮物送給他。
這次，司機說什麽也不同意將她一個人放在地鐵站，“薑老師，我是大少爺花錢雇來的，賺的就是司機的錢。接送您，我才有活幹，您要是再拒絕，我會下崗的。”
劉奇沒敢說的是，大少爺一早打電話，叮囑他接送薑雪到目的地。
麵對司機老實巴交又真誠懇切的言語，薑雪哪裏還能拒絕，“謝謝你，劉師傅，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這個點不堵車，大約三十分鍾後，車子穩穩停在寵物店門口。
白羽舟見她來，還以為tony初到這邊水土不服，等看到她遞過來的禮品袋，有點發懵，“幹嘛？”
薑雪看一眼他桌上新添置的小玩意，笑道，“買狗的事，謝謝你幫忙。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你喜歡。”
白羽舟也不見外，直接當著她的麵打開，還戴在手上試了試，反複看了半天，最後收迴包裝盒裏放在辦公桌上。
“謝謝，我很喜歡。我還有同品牌的登山杖和徒步鞋呢，你可真會送，直接送到我心坎上了。”
見他喜歡，薑雪也很開心。
白羽舟仔細端詳她臉上的神情，終是問道，“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薑雪就知道再見麵他一定會問，對此並不意外。
兩人關係一直不錯，薑雪也不想讓朋友擔心，便沒有再刻意隱瞞。頓了頓，將昨天遇見薑帆，以及家裏的事簡單講了一遍。但是隻提到薑強東賭博，想讓她嫁人還賭債的事，沒說差點遭到強暴及薑帆對她做的事。這對薑雪來說，是人生中無法洗淨的汙點。
即便隻聽到一部分，白羽舟已經怒不可恕，“趁早和這種人斷絕父女關係！這樣的人渣，根本不配為人父！不對，根本不配為人！！”
薑雪嗓音寒涼，“自從媽媽被他折磨去世後，我和他們就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白羽舟又咒罵了幾句後，突然想到什麽，“他們怎麽會來深城？難道，是專門來找你的？”
薑雪對此也很疑惑，蹙眉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應該不是專門來找我的。昨天我去文澤學校找他，是臨時決定的，如果我一直不去他學校，薑帆就不會看到我。”
“所以，他們父子應該是來深城打工了。”白羽舟分析道，“像薑帆那樣的流動小商販，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你以後外出一定要小心。幸好你現在住景園，要是自己在外麵住，我還真要不放心了。既然薑帆已經看到你，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再去找你，你在肖禹笙那兒反而很安全，他們不敢去找你麻煩。”
薑雪看了眼門口方向，語氣低沉，“嗯，肖先生人很好，外出還讓司機接送我，應該不會再發生那樣的意外了。”
白羽舟隨意把玩著一個金屬質感的小狗印章，“認識一個人，果然不能道聽途說隻信一麵之詞，誰能想到現實生活中的肖禹笙這麽有人情味呢？”
不願她再想那些煩心事，白羽舟有意轉移話題，突然撐肘趴在辦公桌上，身體前探，“薑雪，他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怎麽可能，你想多了！”薑雪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我是農村出來的，和肖先生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他那樣的男人，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我從沒妄想過。再者，我也不喜歡他那樣的男人......氣場太強大，和他站在一起我都害怕。”
白羽舟並不完全讚同她的話，“肖禹笙雖然身價、能力都沒的說，但你也是獨一無二的。農村怎麽了？從來工農是一家，沒有農民種地，城裏人天天得喝西北風！薑雪，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優秀的，你勤奮上進，靠自己的本事考到深大，在人才濟濟的深城打拚出一番自己的小天地，比起那些三四十歲還在啃老的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我要不是喜歡男人，鐵定追你，這輩子死纏爛打也要把你追到手娶迴家！”
薑雪終是被他逗笑，“你說得對，我的目標就是做最好的自己！舟舟，不愧是大學四年的好姐妹，開導我，你最在行！”
“切！”白羽舟默默翻了個白眼，“是好哥們！”
兩人又聊了會兒白羽舟新書的出版進度後，薑雪坐車返迴景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