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是誰?”沈老太爺問道。


    旁邊的沈老夫人聽見沈慧敏的話,條件反射皺了下眉頭。


    又見沈老太爺問,心中依然有了些許猜測,知道她或許想要挑事,直接開口說道:“好了老爺,你這就別問了,這壽禮不管怎麽著,還是更講究心意的,出不出彩的也沒那麽重要。”


    沈老夫人是什麽樣的人精,沈慧敏的小心思,她一眼便瞧出來了,心中愈發的不喜無奈,心中還有些茫然不明白。


    為什麽自己之前寵大的那個乖孫女,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了。


    麵上之前明明還道了歉,話中卻仍然要給後麵的蕭鳳儀挖坑。


    眼瞧著後麵要獻禮的便隻有蕭清音和蕭鳳儀二人了,她這話是想難為誰,難道自己看不出來嗎。


    沈老夫人在沈老太爺心裏還是很有地位的,眼見著她這麽說,便也隻好要是讚同,然後沒再多說什麽,此事便如此糊弄過去了。


    反倒是沈慧敏表情有些不忿,看向沈老夫人的眼神中看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恨。


    沈老夫人對上她的眼睛心中一片冰涼。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丫頭還恨上她了,可真是讓人心寒。


    她想著便索性出口問道:“怎麽慧敏丫頭,你還有什麽話想說的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剛才說的話裏有什麽不對嗎?”


    沈慧敏咬了咬嘴唇,表情很微妙,也有些難看,幸好臉上帶了麵紗,從外麵也瞧不出什麽神色來。


    沈慧敏悄悄捏緊了手裏的袖子,麵上卻搖了搖頭,“怎麽會呢?沒有的事,祖母的話定然是真理,孫兒怎麽會有半分質疑的意思呢?”


    她說完,便重新坐了迴去,沈老夫人一雙漆黑的眸子多看了她幾眼,心中思緒萬千,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麽。


    緊接著蕭清音和蕭鳳儀便起身紛紛獻禮,送的禮都算是些中規中矩的東西,沒有特別出挑,但也沒有什麽差錯。


    甚至非要說的話,蕭鳳儀送的東西也算別致了,她送了一株品相頗為不錯的靈芝,倒也算得上跟壽宴的主題相當契合了。


    “鳳儀祝外祖父九如之頌,鬆柏長青,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南山獻頌,日月長明,祝無量壽,鶴壽添壽,奉觴上壽。海屋添壽,鬆林歲月,壽城宏開,天賜純假,晉爵延齡,稱觴祝假。”


    一番漂亮的祝壽詞,惹得眾人紛紛稱讚,沈老太爺也頗為高興,擺擺手示意她迴去坐下。


    緊接著,宴席正式開始,沈家特意從外麵請了一個戲班子唱戲,看起來場麵都頗為熱鬧。


    眾人看聽著戲,紛紛喝酒聊天兒,各種恭維老爺子的話跟不要錢似的脫口而出,惹的沈老太爺麵上一片喜色。


    雖然沈家已經不複當年的盛況,但是如今也還算不錯。


    兩個女兒雖然其中一個已經去世,但也都是嫁到了侯府,如今大老遠特地迴來賀壽還,特意帶了一份侯爺備好的壽禮,也算是相當有麵子了。


    三房沈玨一家雖不算特別出挑,但也還算穩重,一直近身服侍盡孝於前也算是不錯了,至於庶出的四房五房都遠在別處發展,此番事務繁忙,沒有來得及趕迴來,估計還要過幾天才到,但也派人精心送迴了厚禮和祝福。


    沈家雖然沒有蒸蒸日上的姿態,但也還算是穩中求勝,以後也不會太過沒落,最起碼在沈老太爺還活著的時候,還是很有人給沈家麵子的。


    壽宴氣氛熱鬧載歌載舞,紛紛給沈老太爺敬酒聊天,氣氛好不歡快。


    沈老夫人坐在旁邊也高興的喝了不少酒,正跟旁邊李老夫人高高興興的聊天呢,神色卻突然一變,手中的酒杯撲通掉在地上,迸發出清脆的聲響。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便見沈老夫人突然捂著胸口,然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人也瞬間倒地昏迷不醒,場麵頓時亂成一團,眾人大驚失色。


    “天呐,沈老夫人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吐血暈倒了?那邊剛才還好好的呀!”


    “就是說呀,母親明明身體硬朗,怎麽會突然……”沈玨也一臉驚慌無措的模樣,但身側的拳頭卻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些眼底,情緒也有些微妙。


    “快來人呐,叫大夫!快來人啊!”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將祖母扶起來帶下去診治”。


    “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情況,你們亂動什麽?!”


    蕭鳳儀眼神一凜,從座位上站起來,便要衝過去給沈老夫人查看情況。


    沈慧敏和蕭清音對視一眼,紛紛堵在她身前。


    “你湊上去幹什麽?就算你會醫術,祖母這般嚴重,你就真的能確定你能看的了嗎?別反倒上去害了祖母。”


    蕭鳳儀皺眉,重重的推了她一把,“你在發什麽瘋,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這是不是人話?不管我看不看的了,這還沒看呢,你怎麽就知道我不行,你會醫術還是我會醫術?”


    “難道你知道外祖母究竟是什麽情況嗎?你居然還在這裏攔著我,萬一出了點什麽事,耽誤了一時半刻的,你能為外祖母的性命負責嗎?”


    “鳳儀,你別胡鬧,就算你也會醫術,但是你那醫術也不知道到底如何,平日裏一些小打小鬧你能處理也就罷了,看著你外祖母這麽嚴重,你可別想去搗亂。”沈氏也阻攔道。


    宋氏道:“就是說呀,還是趕緊將母親扶到房裏,叫大夫來醫治吧。”


    沈慧敏點點頭說道:“我方才請來的,大夫還沒走呢,便叫過來給祖母醫治吧。”


    蕭鳳儀斂了下神色,大聲開口道:“沈慧敏,你別逼我在這麽多人麵前扇你,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做什麽!你們覺得我不靠譜,你請來的那位庸醫便靠譜嗎?你不要我在眾人麵前說說剛才你請的那位大夫幹了什麽?”


    沈老太爺驚慌中還帶著幾分理智詫異,開口:“怎麽迴事?”


    沈玨有些著急的說道:“父親,您別聽鳳儀這丫頭瞎說,能有什麽事,不過是姐妹間的吵嘴罷了,現在可沒有時間搞這些有的沒的,還是趕緊叫大夫來給母親瞧瞧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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