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鳳儀小姐不相信咱們小姐裝的這般姐妹情深,那又是為何又……”


    春月心中疑惑,隨時問句,心中卻在不住的思索著。


    最後,姐妹二人對視一眼,互相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難不成鳳儀小姐也是在陪咱們家小姐做戲嗎?”


    春月還有些不可置信,喃喃說道:“可是鳳儀小姐看起來那麽善良,她也會這樣嗎?”


    春華忍不住拍了拍自家姐姐的頭,恨鐵不成鋼道:“姐姐這是說什麽話,難道別人善良就要毫無鋒芒軟弱可欺嗎?”


    “如果真是那樣,又怎麽會在咱家小姐底下討到便宜,善良不失本心,但又可以好好的保護自己,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應有的姿態吧。不主動害人,但是也不會被別人傷害。”


    “有道理,你說的有道理,倒是姐姐我狹隘了。”


    春月恍惚過來,忍不住抱住了自家妹妹,“還是你聰明。”


    “所以……”


    春華想到什麽,心裏蹦出一個很荒謬的想法。


    她心中極其的不確定,但是又很想賭一把。


    “實在不行,要不我們就向鳳儀小姐投誠吧,把咱們小姐要做的事情告訴她,聽她的吩咐做事。”


    “你瘋了,萬一被小姐知道的話,我們可就完蛋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死活不要緊,若是牽連到你該怎麽辦?”春月驚慌。


    “姐姐,你真的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嗎?我真的覺得這就是我們應該好好抓住的機會。”


    “鳳儀小姐是如果真像你嘴裏那樣是個體麵人的話,想來她也是有能力幫我們的,前提是我們能為她做事開出足夠的價碼,讓她覺得我們有被她幫助的價值。”


    春華說這話的時候,心跳砰砰的。


    她自己也不確定這個想法是不是對的,可是她們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要麽就像她們之前預想的那樣,早死晚死姐妹兩個還是要死的,死在自家小姐的手裏,像條狗一樣被那麽輕飄飄的打死扔出去。


    要麽就抓住機會找到一個好的目標,然後狠狠的抱住對方大腿,以此來獲得相助,如果老天庇佑的話,或許她們真的能夠逃出生天,改變自己的命運也說不定呀。


    “這個事情太危險了,我想想……你讓我再好好的想一想。”


    春月捂著腦袋,整個思緒亂如麻繩。


    其實她有些心動了,一方麵她真的覺得鳳儀小姐是個好人,不應該被自家小姐就這麽害了。


    畢竟自家小姐的手段,她也是知道的,陰險惡毒毫無底線,之前私下裏跟別的丫鬟聊天,也聽過不少,雖然大家明麵上不敢宣揚,但是背地裏還是會說一些的。


    有一些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看不上自家小姐言語挑釁嘲諷就遭了各種各樣的難了,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完好無損的逃出來。


    自家小姐仗著沈家的背景,仗著沈家全家的庇佑,從來不把那些人當迴事兒,反正就算做錯了事情,也有人給她把痕跡清掃幹淨,她還會是那個在人前光芒萬丈嬌寵桀驁的大小姐。


    也是因為知道自家小姐的手段還有這些事情,所以她心中才會動搖,很想幫一把鳳儀小姐,可是礙於她們自己的性命,才遲遲沒有說出口。


    可眼下,自家妹妹提出了另一個可能——就是坦然的向鳳儀小姐投誠,並抓住機會得到自由。


    自由。


    這兩個字聽起來多麽的美好,多麽的讓人心動,哪怕隻其中包含著萬丈的風險,她很清楚失敗背後的下場,可依然讓她心動,想要為自己和妹妹爭取一把。


    春華也同樣清楚,這其中背後有多麽麻煩,一個不小心,它們就會墜入萬丈懸崖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如果不賭一把,她們連萬分之一得到自由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她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痛痛快快的賭一場,賭這個來自京城蕭家的表小姐蕭鳳儀是個有本事的人,能夠對付得了自家小姐,又不會看低她們這些下人,所以會同意幫她們得到自由,哪怕這件事情很難。


    春華歎了口氣,輕輕地抱住自家姐姐,聲音輕柔道:“姐姐,我不逼你,我知道這對我們來說有多麽的為難,所以我們都應該好好想想。”


    春月點了點頭,隨即看著手中捏緊的藥膏,雖然沒有立馬給春華答複,但她心中依然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決定。


    等過幾日,估計臉上的結痂也就快好了。


    她到時候會再悄悄的去見一眼鳳儀小姐,試探一番,如果真的可以的話,哪怕冒著會死的風險,她也願意去試一試。


    就算不為了自己,隻為了自己的妹妹能夠好好的活下去,自由自在的活著,那也是很值得冒險一試的。


    ……


    清河苑。


    “小姐,奴婢找到人問清楚了。”


    玄畫喜滋滋地向自家小姐匯報自己的勞動成果。


    “據說這個春月還有個雙胞胎妹妹是當初一起被賣到沈府來的,說起來她們身世倒也可憐,父母雙亡,兩姐妹兩個本來是相依為命的,結果卻被大伯一家偷偷的綁了賣到府裏,從平民變成奴籍。”


    跟自己的身世多少也有的一拚了,玄畫想到這些還有些頗為同情,然後繼續說道:


    “她這個妹妹從小身體就不太好,時常病弱,但二人姐妹情深,春月一直很照顧自己的妹妹,有時候忙完了自己的活還要替妹妹幹,在沈府已經待了三年了,剛來的時候是在洗衣房做粗活,後來沈慧敏的院子裏缺人,便被指了過去。”


    “沈家這位小姐向來是喜歡打罵下人出氣的,尤其是那些清秀可人柔順的,有時候挑中了一個便會一直折磨不休,直到半死不活,而春月看起來又是她喜歡的刁難的那種,所以沒少挨打,甚至越來越嚴重。”


    “之前,沈慧敏身邊的丫鬟不少,都是被她尋釁打死的……所以之前她臉上身上那些傷便是如此來的了,她也算不容易,就這麽默默承受著折磨。”


    “確實可憐。”蕭鳳儀聽到一半,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她們的命運坎坷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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