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儀交出密信,等待葉四迴來的時候,玄畫將夏茴春的解藥端上來,讓她喝下。


    玄畫接過空了的藥碗之後,就拿出一顆梅子,交給她,“小姐,湯藥太苦,還是吃點梅子吧。”


    蕭鳳儀將梅子吃下之後,抬頭詢問道:“祖母的湯藥吃下了嗎?”


    從報國寺迴來之後,為老夫人侍奉湯藥的事情還是交由玄畫來做,所以蕭鳳儀才會問她。


    玄畫認真迴複道:“小姐放心吧,老夫人已經吃完藥睡下了。”


    “侍奉祖母湯藥的事情真的是麻煩你了,你再按著我的方子,給熬煎五天的藥劑,就會痊愈了。”蕭鳳儀略路安心,對她交代。


    玄畫點頭,“小姐,我記下了。”


    蕭鳳儀交代完畢之後,又拿出師傅給的《靈素要術》細細研究,不知不覺地看入迷了,玄畫端著藥碗杵在原地都未發現。


    其實她在想,去煎藥的時候,碰見綠書的事情。


    綠書一直在和人抱怨老夫人太狠,將二小姐打的遍體鱗傷,別人都不敢和她一起編排老夫人躲得遠遠地。


    玄畫因為二小姐手帕事件,被綠書冤枉過,所以也不想和她說話,就隨便拿著爐子到廚房外麵的空地煎藥,誰知綠書竟然追著她而來。


    綠書很奇怪,不看著自家小姐的藥爐,反而拿著蒲扇道玄畫麵前頤指氣使,“你是大小姐身邊的婢女吧,我叫你你為何不答應?”


    玄畫坐在板凳上麵,斜了一眼綠書,就沒在說話,明顯是覺得話不投機。


    那綠書在沈氏和蕭清音麵前的臉,被嬌慣的無法無天,成日以為自己是小姐,玄畫不理會她,就覺得被冒犯,旋即對著玄畫發起火來,“玄畫,你怎麽不說話。”


    玄畫實在不想糾纏,就幹脆不理,這無疑又激起綠書的不滿。


    對方像是一個潑婦一樣,指著別人的鼻子就破口大罵,“玄畫,你別以為你家小姐成了昭王妃就了不起了,就狗眼看人低了。”


    她說誰狗眼看人低,玄畫終於抬頭看向綠書,眼神裏麵都是厭惡。


    但是她比較會控製情緒,沒有立即發火,而是收斂情緒,繼續煎藥。


    綠書明顯是故意找茬,看見玄畫沒有著她的道,心裏有些不高興。她就是想為小姐出口氣,小姐被打都是因為老夫人偏袒大小姐。


    這不,看見大小姐的婢女玄畫,自然是要好好地出氣一番,但是對方卻太冷靜。


    綠書沒轍了,本來想要上手打玄畫的頭,讓她生氣。


    可惜的是,她甫一抬手,就被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攔住了。


    “你這個小賤蹄子,擺起主人的譜了,在廚房打人?”


    這聲嗬斥,將綠書嚇得五官都扭曲了,顫顫道:“嬤嬤,您這麽來了?”


    這個嬤嬤玄畫自然認得,在報國寺侍奉湯藥的這段時間,就是她和嬤嬤一起,嬤嬤不但照顧她,也交給她很多道理。


    比如,像綠書這樣,不要和故意冒犯自己的小人一般見識。


    嬤嬤讓身邊的婢女鎖住綠書扭動的身體,對玄畫道:“老夫人想喝紅棗人參雞湯,她中毒之後,胃口一直都不太好,難道這幾日胃口變好。沒想到老奴一來,居然看見這個小蹄子在欺負你。”


    綠書聽見嬤嬤說起老夫人中毒的事情,就有點心虛,因為她也有份參與。


    雖然二小姐將芫書交到府衙,但是赤紅朱砂是她按照小姐的吩咐放進桫欏餅裏麵的。


    她現在不想欺負玄畫,隻想趕快逃跑,可惜被老夫人身邊那一群剽悍的婢女看得牢固,根本別想逃跑。


    玄畫一邊給爐子煽火,一邊對嬤嬤道:“嬤嬤真的盡心照顧老夫人。”


    那嬤嬤道:“老奴哪有大小姐盡心啊,老夫人的湯藥都是大小姐配出來的。你別說配的真好,老夫人吃了一個多月,精神頭一天比一天好,大小姐真的是爭氣啊。”


    嬤嬤笑嘻嘻地對著玄畫稱讚完大小姐之後,又惡狠狠地看向綠書,“不像二小姐,狠毒陰險,給老夫人下毒!今天被老夫人毒打一頓,躺在床上起不來真的是活該!你不為主子祈福,居然還在這裏滋生事端?今天非要教訓你不可。”


    聽見要被教訓,綠書連連求饒,“嬤嬤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尋事惹非了。”


    嬤嬤卻不是好糊弄的主,“不行,一定要把你關進柴房裏麵才行。”


    他們說完之後,就拉著綠書去了柴房,順便將老夫人的紅棗人參雞湯帶走。


    廚房之內,綠書被帶走的時候有種大快人心的效果。


    其他的婆子粗使丫鬟都在議論。


    “自家主子都被打了個半死,還敢在這裏頤指氣使,誰給她的膽子。”


    “啊,二小姐真的被打得很慘烈嗎?我隻知道她被老夫人打了,但是不知道傷情如何。”


    “誒啊,府醫都來了,被老夫人重若千鈞的的龍頭杖打得,全身是血,半條命幾乎都沒啦。”


    玄畫聽見這些話的時候,燒火的心思也去了泰半。


    她隻聽說二小姐被打了,但是不知道被打的有多慘,“二小姐,好好的為何會被打。”


    一個粗使丫鬟說:“我去景安齋擔水,聽書婆婆說,二小姐心思太壞,竟然攛掇夫人,想要拿雍國皇後的鳳冠,那可是皇上指定要給昭王妃的東西,她都敢肖像?老夫人打二小姐,就是讓他長點心。”


    原來是這樣,玄畫聽完之後,覺得二小姐可真是壞透了。老爺那人耳根子軟,說不定真的會找小姐來索要鳳冠。


    如果不給,說不定老爺會打大小姐一頓,如果給了,那聖上知道了,小姐也要倒黴。


    “幸好啊,幸好,讓老夫人先發現,小姐躲過一劫。”


    清雅院內,玄畫不由自主地將心理話說了出來,讓蕭鳳儀從《靈素要術》之中暫時出神過來。


    她抬頭不解地看著玄畫,“玄畫,你在嘀咕什麽啊?”


    玄畫從來不瞞小姐任何事,將藥碗放在案幾上麵,就將二小姐被老夫人打的事情告訴鳳儀,“大小姐,咱們以後必須多加防範二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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