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走。”黑夜之中,在眾目睽睽之下,九皇叔風行野將蕭鳳儀從地上拉了起來,又護在懷裏。


    “九皇叔,蕭鳳儀這個野丫頭汙蔑本宮的七殿下說謊,你帶走她不就是縱容她?”貴妃出言阻止,就是不想讓二人離開。


    她是貴妃,在小花園裏麵的人誰敢惹她,但是風行野是戰神,有著不可磨滅的戰功,根本不把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寵妃放在眼裏。


    畢竟,誰都知道大雲陛下後宮少了一個妃子無傷大雅,但如果少了保家衛國,征戰天下的戰神那就要地位不保了。


    宮燈綽然,打在男人的狂悖不羈的側臉上麵。


    暗淡的黑夜之中,冷風簌簌,迎著暗淡的光芒,男人迴頭看向貴妃的方向,嘴角勾出不屑的笑容,“走吧。”


    走吧。


    這樣一句不鹹不淡,不淺不淡的尋常話,讓貴妃窩火,讓風明鏡憤怒,讓沈氏和蕭鳳儀驚愕,讓……身邊的蕭鳳儀有種被保護的感覺。


    她被環抱在堅硬的胸膛與手臂裏麵,步履堅定地走向小花園的大門,根本沒有時間迴頭去看那些惡意的神態。


    風明鏡還是忍不住,從母親的手裏抓到香囊,迎著前方模糊的宮燈,追了上去,“蕭鳳儀,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把香囊交給我的,你怎麽就是不承認,仗著九皇叔庇佑,你就不承認了?”


    他怎麽睜著眼睛說瞎話?怎麽如此婆婆媽媽?真是離譜至極!


    蕭鳳儀真的受夠了,準備轉身硬懟風明鏡滿嘴謊話的大騙子時,身邊的男人動作比她還要快。


    咣!


    風行野一把推開蕭鳳儀,拔出腰間的長劍,直指著風明鏡的脖頸,陰冷道:“滾!”


    他隻說了一個字,剩下的都是長劍於夜色之中發出的凜凜寒光。


    貴妃見狀,讓李公公將風明鏡向後拉去。


    她仰視道:“兒子,不要和九皇叔硬鋼。”


    就是因為這話,風明鏡不得不看著蕭鳳儀離開而無能為力,隻能將雙拳握緊到露出青筋的地步才放手。


    蕭鳳儀和風明鏡離開樂原湖的時候,貴妃恨恨道:“風行野,你別妄想站著軍功就可以為所欲為,不要那日落到我的手中!”


    樂原湖裏麵的所有人都知道,昭王功勳彪炳,是大雲的戰神,誰都動不了他,貴妃雖然身份尊貴,榮寵不斷,根本威脅不了他。


    風明鏡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衣袂下的雙手卻攥緊拳頭,大有搶不到蕭鳳儀誓不罷休的意思。


    沈氏對於蕭鳳儀得罪貴妃和七皇子的事情倒是樂見其成,正準備和蕭清音商議的時候,卻發現女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七皇子的身畔,扯著人家的袖子。


    看見七皇子溫柔似水的眼神,沈氏突然覺得女兒還挺會哄人。


    小花園裏麵發生的一切,蕭鳳儀和風明鏡都不知道。


    他們走到皇宮外麵時,風行野事先讓月七準備的馬車也已經停靠在北門那棵柳樹下麵。


    蕭鳳儀被迫跪在地上傷了膝蓋,雙腕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走路都有些不穩。


    幸好風行野從小花園將她牽出的時候就沒有放開手,讓她靠在懷中。


    對於這樣親密無間的舉動,蕭鳳儀也沒有推開風行野,她知道推開對方的話,自己根本無法走路。


    不過,蕭鳳儀還是有一個疑問,“九皇叔,你怎麽知道我在貴妃娘娘的小花園裏麵的?”


    男子聽見這個問題之後,嘴角勾笑,暫時先將懷中的少女扶到馬車上麵。


    兩人進入馬車之後,風行野就將如何知道蕭鳳儀在貴妃的小花園說了出來。


    “其實,你那日離開之後,我一直讓月七跟著你。月七在清雅院看見蕭國公夫人將貴妃在小花園舉辦詩會的請柬給你,就迴來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風行野說完之後,將跌打損傷的藥品交給麵目呆滯的女人,“擦一擦吧,你的腿不是受傷了嗎?”


    蕭鳳儀呆愣半晌,還是沒有將藥品接過去。


    男人直接抽出她的指尖,將藥品放在手裏。


    女人接過遞來的藥瓶時才從恍惚當中醒了過來,立即收迴藥瓶,盯著男人追問:“昭王殿下,您……為何要跟蹤我?”


    風行野聽見這話的時候,正在擦拭手中的長劍,剛才他就是用這把劍將蕭鳳儀帶走。


    “我記得和你說過,要和你成親,當然會多了解你一些。”


    什麽?


    蕭鳳儀實在沒有想到,風行野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和自己說這些話。


    風行野是昭王,方才又救了自己,蕭鳳儀也不好和對方發火,隻能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麵對著密閉的馬車空間發呆。


    倏然間,她感覺左手一片冰涼,似乎是人的溫度。


    還能是誰的手如此冰涼呢……


    蕭鳳儀看清低頭找尋溫度的來源時,就看見風行野將手中的藥瓶拿走。


    她本以為風行野看自己不擦藥,準備將藥瓶收迴去,可是他卻將藥瓶收了迴去,並且將她的褲管拉了起來。


    女人被男人的舉動嚇到躲到後麵,“昭王殿下,您這是……”


    男人見蕭鳳儀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搖了搖頭,就將藥瓶裏麵的跌打藥水擦在她的腿上。


    俄頃,蕭鳳儀不止問道一股清涼的薄荷味,膝蓋上麵也感覺到了一種清涼的感覺。


    原來,男人是在給自己上藥。


    你還真別說,蕭鳳儀覺得這傷藥上的很舒服,還詢問風行野,“你這是什麽藥?”


    記得上次她被打的時候,對方就給她吃了一丸紫金活血丹,這個傷藥想必也價值不菲。


    男人專心的上藥,並沒有立即迴答她的問題,馬車之中立即變得空蕩蕩的,露出一絲曖昧的氣氛。


    蕭鳳儀覺得風行野不愧是戰神,對這種跌打損傷的病痛很了解,推功過血的手法嫻熟,將傷藥推到淤青裏麵,立即舒服很多。


    就在她感覺舒服的時候,低頭不語的男人卻突然說話了,“這是三七八卦水,是神醫幫我配的,用了十幾種藥材。”


    神醫?


    “這藥原來是師父配的?不知道《靈素要術》裏麵有沒有配方?”聽到風行野提到師父的時候,蕭鳳儀突然就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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