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沒有私設公堂的事情,為了給皇上表忠心,老太君也打算責罰蕭清音,隻是沒有現在這麽嚴厲。


    又跪祠堂?而且連跪十天?這怎麽行!


    蕭清音不想去,委屈地說:“祖母,我……”


    沈氏則在一邊哭哭啼啼,“娘,清音身上有傷,不能去祠堂。”


    她們求情,老夫人隻當沒聽見,反而責怪沈氏,“沈氏,你挑唆岐山和鳳儀父女關係,攛掇岐山私設公堂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你倒是來和我討要好處了。”


    “娘,我沒……”


    “你需要狡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內宅裏麵怎麽縱容清音,作踐鳳儀的。”


    老太君一個眼風掃來,將沈氏嚇成啞巴,再也不敢求情。若再求情,恐怕自己也要跪祠堂,當即隻能將蕭清音的手按住,讓她忍一忍,以後有的是機會報複迴來。


    她見蕭鳳儀如此虛弱,擔心這個孫女支持不住,也擔心沈氏會再害她。


    既然孫女如此懂事,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為了保護孫女,老家人想出一個辦法,“鳳儀,你今夜就別迴清雅院了,到我的長儀院來小住,直到將傷養好再說。”


    老夫人讓蕭鳳儀去長儀院去養傷,這個倒是一個好辦法。


    蕭鳳儀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受傷這段時間有祖母保護,沈氏沒有機會趁人之危。


    她俯了俯身子,“多謝祖母抬愛。”


    老夫人讓身邊的婢女將蕭鳳儀攙扶住。


    那女人有老太君保護,風行野如釋重負,“既然老夫人出麵,那我們也不叨擾了。”


    這下包括蕭鳳儀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昭王殿下之所以執意留在蕭國公府不是為了別的事,而是擔心蕭鳳儀被人陷害。


    蕭岐山等人見狀,不由得揣測二人的關係。


    男人攜月七離開,非常巧合地經過蕭鳳儀身邊,靠近秀美的側臉,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道:“你保重,別忘記咱們的約定。”


    約定?什麽約定?


    蕭鳳儀不解地抬頭,濃密的睫毛眨巴眨巴,看向狡黠的琥珀色眼眸。


    男人纖細的手指在她的麵前做了一個施針的動作。


    豁然開朗,她終於想起和風行野的約定,定期給對方施針。


    嫣然一笑,蕭鳳儀笑道:“多謝九皇叔關心,鳳儀也想信守承諾,不過最近身體抱恙。”


    她意思就是,會按時幫助風行野施針,但是去不了趙王府,必須昭王自己想辦法來蕭國公府。


    風行野聽懂了話中的意思,搖頭淺笑,食指點了點蕭鳳儀,即闊步離開廳堂,沒入黑暗之中。


    風鳴玉離開之前,也說了幾句關切之語,讓她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照顧好自己。”


    他沒有想到,會得到蕭鳳儀的迴應,且不似從前那般揶揄,而是滿滿的擔心。


    這女人居然關心他,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讓風鳴玉受寵若驚,當即逃也似的地離開,“走了。”


    蕭清音看見兩位殿下如此關心姐姐,清麗的臉色如蛇蠍般,陰沉不少。


    蕭岐山和沈氏出門送兩位殿下,老夫人帶著蕭鳳儀迴到長儀院,而蕭清音則被送到蕭家祠堂裏麵連跪十天。


    這樣的安排,讓她非常不爽。


    她與蕭鳳儀分道揚鑣的時候,不自覺握緊拳頭,暗道:“今天先放過你,咱們走著瞧!”


    蕭鳳儀被婢女攙扶走到假山的時,感受到毒蛇般冰冷的目光。


    她知道,那是蕭清音在看自己。


    這一夜,有委屈,有不甘,不過也都過去了,最重要的還是養好傷,應對以後的艱難險阻。


    光陰似箭,蕭鳳儀在長儀院也小住十天。


    在這十天裏,風行野為了治療南疆蠱毒,偷偷摸摸地來過長儀院三次,每次施針時都不說話,施針完畢就離開,離開都會給蕭鳳儀留下一枚紫金活血丹作為診金。


    每次離開的時候,男人會留下當夜唯一句話,“吃下去。”


    如果是以前,她不會吃下如此貴重的紫金活血丹,會留下來。可是現在,蕭鳳儀為了讓身體盡快迴複,每次都將丹藥吃下去。


    不止是紫金活血丹,老夫人也會讓婢女送來各式山珍海味,人參靈芝。


    藥補食補,蕭鳳儀最終恢複幾分元氣,不過病去如抽絲,她還是沒有好全。


    老夫人見她急於求成,經常安慰道:“鳳儀,慢慢養病,不要著急。”


    “我知道了。”


    每次祖孫兩人說話之後,她就會陪著老夫人下棋,並且學會很多用兵之道。


    “鳳儀,你看這局棋,如果以退為進,誘敵深入,是不是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將敵人全部吃掉。”


    蕭鳳儀看見屬於自己的棋子消失在棋盤的時候,非但不難過,反而笑道:“和祖母這樣的高手下棋,孫女收益頗多。”


    “這都是我當年打仗得到的經驗之談,覺得對你有用,就分享出來給你,希望對你有用。”老夫人釅茶道。


    聽完這些話之後,她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讓自己遇事之後一定要沉著冷靜,觀察四周動向,再做打算,切記不能輕舉妄動。


    三日之前和老夫人下棋的情形一直在蕭鳳儀的腦海當中揮之不去。她坐在白薔薇架下品茗時,用茶葉研究老夫人片甲不留的棋局。


    這時貼身婢女趕來,哭道:“大小姐,您要為我做主啊。”


    思路被打斷,蕭鳳儀看著顏麵而泣的紫畫,慢慢悠悠地走到她身邊。


    涓涓露水滴落在茶水之中,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遞給紫畫一方手帕,輕聲問道:“怎麽了?慢慢說。”


    紫畫跪在蕭鳳儀麵前。


    “小姐,奴婢剛才去廚房給您取午飯的時候,發現例菜相比昨日又少了些許,和管理廚房的婆子吵了起來,問她是不是將您的例菜偷吃了。她非但沒有愧疚,反而頤指氣使地說,這是夫人的安排,讓我去找夫人要例菜。”


    找夫人?那不是羊入虎口。


    蕭鳳儀一聽就明白事情的緣故,不由地冷笑。


    如果沒有沈氏首肯,借給廚房裏那些廚子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克扣大小姐的例菜。


    沈氏會這樣做,隻有一個原因,就是記恨老夫人責罰蕭清音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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