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是靠著長得好看才吸引到沈敝的,現在有孫妙妙這個長得年輕漂亮的人比著,她怎麽可能比得過。


    本來想趁著這個機會將老爺弄到自己房裏,沒想到還是失算了。


    “我,我就搭把手。”


    柳姨娘一直把兩人送到院子門口,這才猶猶豫豫地離去。


    沈南緗看著她那副不甘的模樣,笑著問道:“姨娘這是吃醋了?人家是新婚夫婦,正黏糊著呢,您就不用跟著了吧。”


    柳姨娘沒有空理會麵前的女人,有些窘迫地直接離開了。


    沈南緗盯著喝醉的沈敝被孫妙妙扶進屋,柳姨娘沒有空關注自己,就想著去書房那裏看看,說不定直接能拿走賬本。


    還沒等她進書房,一個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這麽晚了,姐姐去書房做什麽?”


    她一迴頭,就看見沈柔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燈光昏暗,映襯得她的麵容有些可怖。


    “沒事,我夜裏睡不著,過來找本能看的書。”沈南緗淡定地看著沈柔,溫聲問道:“妹妹要一起嗎?”


    沈柔在沈南緗的臉上看了半天,無果,最後應和:“好啊,前幾天我的一個手串掉在書房裏了,姐姐正好可以幫我找找。”


    沈南緗答應下來,心中卻知道今天晚上沒有辦法拿到賬本,隻能另尋機會。


    她跟著沈柔進去,先幫對方找手串,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還是不要麻煩姐姐了,我或許是記糊塗了,應該是放在別處了。”沈柔溫柔地笑著:“真是麻煩姐姐了。”


    “我們姐妹之間說什麽麻煩。”沈南緗也迴以微笑,“那我找一下要找的書,就迴去吧。”


    等到兩人一起離開以後,沈柔沒走幾步就迴頭看向沈南緗,心中有所懷疑。


    她迴去以後就把這件事和柳姨娘說了,隻可惜對方此時正心煩意亂呢,根本沒空去管沈南緗的事情。


    “柔兒,你說娘該怎麽辦,那個賤人仗著自己年輕漂亮,就把你爹牢牢的攥在手裏不撒手,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沈柔微微沉思一陣,安慰道:“娘,她忌憚你也是正常的,你怎麽說也是掌管著家裏的大小事務。她作為正妻,自然不希望家裏的大權落在一個妾身上。”


    “你說的有道理。”柳姨娘的眉間卻始終沒鬆開,“可是我也不能把自己到手的東西拱手讓人吧。”


    沈柔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娘如此目光短淺,但她也是自己的娘啊。若她娘隻是一個妾,她根本沒有辦法嫁給太子。


    “我知道娘不願意放手,可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也必須撒手。”


    “可……”


    柳姨娘還是有些舍不得,這可是她廢了好多心思才完全掌控好的家業,現在都要拱手讓人了。


    “娘,你就暫時將這些都交給那個孫妙妙打理,自己歇一歇,等到你想把東西收迴來的時候……”


    沈柔將自己的聲音放低,“再用對付之前那個的法子對付她!”


    柳姨娘在聽清楚女兒說的是什麽以後,瞪圓了眼睛。


    “你,你怎麽知道的?”


    她從來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女兒啊!


    之前她害怕女兒知道自己娘親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就沒敢告訴她。


    “自然是聽到的。”沈柔得意地迴複:“我聽到你和劉婆子的談話了,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誰都沒有說過。”


    柳姨娘仿佛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女兒,她一直一來護著的那個小丫頭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好,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傳出去,娘就按照你說的做。”


    第二天一大早,孫妙妙伺候沈敝離開以後,柳姨娘就來了。


    她以為自己還要和柳姨娘做一番爭鬥,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提出要將所有的權利歸還。


    “我這年紀也不小了,還隻是一個妾室,這家裏的東西自然都應該是你管著的。”


    等到柳姨娘離開以後,孫妙妙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始終不知道柳姨娘到底有什麽目的。


    就連沈南緗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愣。


    “柳姨娘真的把家中大權交出去了?”


    “是啊!”


    邊上的小丫頭跟在她身後,正是之前去懲罰蘇管事的那個,名字叫小蝶。


    沈南緗看著這人挺機靈,也有些勇氣,覺得應該鼓勵,就把人留在自己身邊了。


    “也不知道柳姨娘是怎麽想的,這家裏的東西都是她把持著,隻要老爺不發話,沒人能讓她拿出來的。”


    沈南緗也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倒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給了她一些靈感,她心中也有了計劃,這幾天晚上也許就能拿到賬本了。


    沒過多久,孫妙妙就過來找她了。


    這次孫妙妙沒有了之前的架子。


    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她了解到這個嫡長女似乎真的不介意自己的父親娶誰,甚至和她十分親近,她倆年齡差不多,她拿沈南緗當做朋友相處了。


    “我想你已經聽說了柳姨娘的事情,這事情也太突然了,我都嚇了一跳。”


    沈南緗看她拍著胸脯,輕鬆道:“那還不好,以後家就是你的了,什麽都是你說的算。”


    “可是我心裏不踏實,”孫妙妙有些不安,“她那個樣子不像是真心實意,就像東西暫時放在我這裏似的。”


    沈南緗也有這種感覺,隻是她不明白柳姨娘究竟有什麽法子能把已經交出去的東西收迴來。


    “算了,不要去想這些了,既然這東西到了你手上,你抓住就行了,隻是平日裏也要注意提防他們母女就好了。”


    孫妙妙點頭,隨後遲疑了一下,“她的女兒?你是說沈柔嗎?”


    “可是她不是一向都以善良溫柔,落落大方被大家熟知嗎?難道她也和柳姨娘一樣?”


    沈南緗沒想到孫妙妙從來沒有想過防備沈柔,便解釋著。


    “我也不好評價她,不過以我這麽多年的時間接觸,隻能說她是深藏不露,你自己多注意就好。”


    孫妙妙本來想從沈南緗這裏聽到點建議,但是迴去以後這顆心更是七上八下。


    迴去的路上碰到沈柔,她也隻是匆匆說了幾句話,就直接離開了。


    沈柔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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