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菡免禮!”


    李元珩一個健步,來到寧雨菡身前,一把將她扶起。


    “陛下,您怎的來了?”


    寧雨菡含笑任憑著李元珩將她扶起,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聞言,不待李元珩說話,周嬤嬤便從年輕帝王身後,閃身而出,衝著寧雨菡一俯身:


    “娘娘,是奴婢去請陛下前來的!”


    適才,周嬤嬤一聽太醫說,那茶水中有毒,便忙不迭徑直去了勤政殿,將此事稟報給了李元珩。


    彼時,李元珩才剛下朝來到勤政殿。


    得知此事,皇帝陛下連朝服和冕旒都來不及換,便直接擺駕過來了永安宮。


    才一來到永安宮,便恰好聽到了賀太醫和汐月說的那些話,李元珩豈能不怒?


    見周嬤嬤已代他向寧雨菡答疑解惑,李元珩便也不多言,轉目俯瞰著被綁,被迫跪在地上的趙嬪,衝著她怒目而視,沉聲質問道:


    “趙氏,你可真是好得很呐。


    說!這個叫做蜥冀草的要命的玩意兒,你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


    雨菡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謀害她?”


    李元珩一時言罷,不待跪在地上的趙嬪作何反應,寧雨菡又冷不丁開口道:


    “廢後謝氏的瘋癲、與夜不能寐;貴妃的臉,隻怕也都是趙嬪你的“傑作”吧?”


    早聽說,謝氏被廢前的一段時日,突然間夜不能寐,易暴易怒,精神失常,狀似瘋魔,甚至,還因此而打殺了她的心腹——貼身大宮女翡翠,為她最後的被廢身死埋下了種子。


    而王貴妃——


    好端端的,竟是臉上突然就留了那些疤痕,生生的就被毀了容。


    明明太醫之前已經說過,王貴妃的臉,按理是不會留疤的。


    這些……


    倒是和汐月適才解釋的,蜥冀草的種種“妙用”和症狀,都對著了。


    電光火石之間,寧雨菡便想通了一切。


    雖然,她這是在問話,然而,話裏行間,卻尤為篤定。


    寧雨菡覺得,她應該是堪破了真相。


    而寧雨菡這番話一出,則猶如平地一聲雷。


    聞言,在場眾人皆是一怔,旋即,便是齊刷刷轉目望向被綁的趙嬪,人人麵上皆是震驚。


    李元珩更是皺眉:


    “趙氏,雨菡說的可是真的?廢後謝氏、還有貴妃,她們也都是你害的?”


    對於眾人齊齊投注過來的目光,趙嬪則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


    原本慘白難看的臉色,也逐漸被鎮定所取代,最後,竟變得無比坦然。


    她沒有第一時間迴答李元珩這位皇帝陛下的話,而是揚首望向寧雨菡,倏然一笑:


    “嗬,寧氏,你倒是挺聰明的嘛。竟然能從太醫的隻言片語中,揣度出這麽許多。


    沒錯!廢後謝氏、王貴妃,她們會有如今這般境況,都是我設計的。怎麽了?


    是我讓廢後謝氏的庶妹——謝貴人,在謝氏的茶水飯食中,長期添加少量蜥冀草的粉末,讓她夜不能寐、精神恍惚,易怒易爆,身體每況愈下。


    謝氏這個毒婦!


    讓她這麽快、這麽容易就死掉,簡直是太便宜她了。


    是以,我要讓她受盡折磨、身敗名裂而死。


    哼!


    她不是最在乎她的皇後之位、她的英國公嫡長女——大胤頂級世家貴女的身份麽?


    我便要看著她作死,在陛下麵前揭發她的罪行,看著她被廢去後位,家族覆滅,幽居冷宮,瘋癲而死。


    還有王貴妃——


    我收買了負責給她上妝的小宮女胭兒,在她臉上塗了令其感到瘙癢難耐的東西,令其在睡夢之中,忍不住不停抓撓她的臉,隻抓撓得疤痕道道。


    而與此同時,我又叫胭兒在這加了“料”的脂粉中,混合了少許蜥冀草。


    後來……


    嗬,結果,你們也都知道了。


    王貴妃便就這樣毀容了。


    哈,哈哈哈哈——


    王青鸞,她不是一向自詡美貌麽?


    我便要叫她成為一個毀了容,見不得人的醜八怪!”


    趙嬪絲毫不避諱的,如數家珍般,將她是如何利用、算計,如何害人之事,娓娓道來。


    越說,越是得意;越說,越是眉飛色舞。


    話到最後,她竟是抑製不住,無比暢快又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隨著趙嬪的敘述,李元珩的麵色已是越來越黑,不由得猛的一拍一旁的案幾,喝道:


    “趙氏,你這般連二連三害人,虧你還笑得出來!”


    眼見得陛下盛怒,一眾太醫、宮人,俱都被唬得不輕,禁不住齊齊瑟縮了一下。


    若換做是往常,趙嬪也定會惶恐不已,而此刻,她卻尤為淡定。


    聞言,她的麵上滿是不忿與濃濃的怨恨,仰著頭滿含怨懟的望向年輕帝王:


    “我為什麽不能夠笑?


    她們落得這般下場,都是她們活該!


    謝氏身為正宮,對下不慈,這許多年來,我受了她多少磋磨?


    她還害得我此生都無法生育,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兒。


    我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這怎麽能算是害人?


    我明明就是在除害!


    除去這後宮中的毒瘤!大害!


    而王氏——


    她一向仗著自己的家世,百般欺辱於我。


    我憑什麽就要甘心受著?


    她若是善待宮人,她的宮人胭兒,也不會那般容易,就被我感化收買,她也就不會落得今日這份田地,成了個麵目可憎的醜八怪!


    明明就是她不積德。


    我害了她了麽?


    嗬,我不覺得!


    一切,分明就是她咎由自取!”


    趙嬪振振有詞,曆數廢後謝氏與王貴妃的罪狀,一副壓根不覺得自己何錯之有的模樣。


    李元珩麵沉如水的聽著她的申辯,而一直沒有說話的寧雨菡,則是又冷不丁再次開了口:


    “那謝貴人和昭陽宮的小宮女胭兒呢?


    她們難不成也是活該?


    也是咎由自取?


    她們也曾欺辱、磋磨過趙嬪你?!”


    聞得寧雨菡的話,趙嬪忽的眼神一閃,居高臨下正望著她的寧雨菡,自也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見狀,她眸中劃過一絲了然,繼續道:


    “提起謝貴人……在廢後謝氏寢宮之中搜出來的罪證,莫不也是你和謝貴人的手筆?


    謝氏突然自縊,莫不也是趙嬪你動的手?!


    還有那個王貴妃宮中的小宮女胭兒……她應該就是前些日子,在太液池附近,失足落水的那個昭陽宮的小宮女。


    隻怕,這個胭兒也不是真的失足落水,而是趙嬪你的手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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