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三,趙雲程早起同徐言其討要了些銀兩,雖然向夫郎討要銀錢給夫郎買生辰禮物,聽上去有些別扭,可誰讓他身上至多隻有一兩銀子的零用錢呢?


    “你去鎮上的時候,順便瞧瞧有什麽適合送給孩子的,再有幾日就是子昂的生辰了,你身為舅舅,不得表示表示?”徐言其正掃著炕席,和趙雲程言語道,“要不給子昂買一枚平安扣吧,其中的寓意也好,種水挑中等的就成,免得等桉哥兒生辰的時候,竹哥兒費心想著迴禮。”


    趙雲程頷首,徐言其有主意最好不過,若是讓他琢磨,怕是今兒在鎮上逛到晌午,他也買不下稱心的生辰禮。


    堂倌再見到趙雲程,心中還有些意外,畢竟之前用那般說辭的人,最後可沒一個會真的帶著銀錢過來,好在那麵銅鏡還在店中,不然堂倌還得費心的找說辭。


    “你們店裏有平安扣嗎?”


    堂倌正周詳的包著銅鏡,就聽趙雲程出言問道,連忙應了一聲,招來另一個堂倌向他介紹。


    將趙雲程引至二樓,堂倌仔細的向他詢問:“您想要什麽種水的平安扣,也可以說一下能接受的價位,我來替您挑選一些款式瞧瞧。”


    “中等就成,是買給孩子的生辰禮。”趙雲程不懂這些,出門時徐言其倒囑咐過他,這等的平安扣多在八兩銀錢左右。


    “既然是送給孩子,您可以看一下這種簡單樣式的,上麵沒有雕刻花紋,還有這種雕了些雲紋的,我幫您拿出來細瞧。”堂倌在盤中擺放了五六種款式的平安扣,其中種水和其上的花紋各有不同。


    趙雲程挑花了眼,暗自後悔沒有帶徐言其一塊兒出來,隨後一個不經意間的抬眸,掃過堂倌身後展櫃中的一個小格。


    “幫我拿一下你身後展櫃裏右邊的那枚。”因著隔的有些遠,趙雲程看得不甚清楚。


    堂倌小心的從小格中取下,遞到趙雲程的麵前,細看之下,這枚平安扣的上麵不僅雕刻有雲紋,大小不一的福字更是鋪滿了整個環麵,送給孩子最適合不過。


    “這枚平安扣什麽價錢?”趙雲程很是中意,便開口詢問道。


    堂倌見趙雲程合了心意,連忙報價道:“這個款式得九兩銀,雖然種水不怎麽出挑,但其上的花紋雕刻可是匠人費心雕琢的,所以略貴一些。”


    趙雲程起了心思,想給自家小哥兒也買上一枚帶著:“還有嗎?和這個最好是一模一樣的。”


    “有的,您可趕巧,這個款式的平安扣,店裏攏共就兩枚。”堂倌迴身打開展櫃中間的櫃門,從其中的方盒中取出了另一枚。


    趙雲程越看越歡喜,當即讓堂倌幫他將兩枚平安扣包了起來,到樓下結賬時,他才驚覺自己這一趟出來,竟花了二十多兩銀子。


    迴村的道兒上,趙雲程心中一直忐忑著,怕徐言其怪怨他胡亂花錢。


    “迴來了。”瞧著趙雲程駕著牛車停在了院前,徐言其出門迎道,察覺出趙雲程與往常不太一樣,他不由多打量了幾眼,“你怎麽這副神色,丟錢了?”


    “也不是丟錢。”趙雲程牽著牛進了院子,支支吾吾的道,“就是,身上帶的二十多兩銀子都花光了。”


    徐言其失笑,睨著他道:“花就花了,都買了些啥?”


    “給桉哥兒也買了一枚平安扣,你瞧著定然中意,就是價兒略貴了些,要九兩。”趙雲程忙將板車卸了下去,把牛牽進了後院,想早些進屋,好拿出平安扣給徐言其細瞧。


    等趙雲程從後院出來,徐言其跟著他進了屋,去年趙時桉生辰的時候,田文可是送了一隻玉鐲,價錢也不便宜,他曾推辭著,可趙雲竹卻說,這是他們一家子的心意,包括張芝夫妻倆對孩子的喜愛,左右三歲之後,就很少在過生辰時送禮,徐言其便接了下來,親戚之間,不必要算那麽明白。


    “你看。”趙雲程從懷中掏出兩個小巧的布袋,取出其中一枚平安扣,遞到徐言其的手中。


    趙時桉探頭過來,和徐言其爭著瞧,末了歪著頭問著徐言其:“好看,我的?”


    趙雲程在這一刻倒是慶幸自己買了兩枚,不然趙時桉該磨著他兩人哭鬧了。


    ”是,阿麽給你帶上。”平安扣上的玉繩是可調節的,徐言其將調大了些,帶到了趙時桉的脖頸上又調小,端詳了一陣誇道,“我們桉哥兒真俊。”


    趙時桉歡喜的坐在炕上,低頭瞅了脖子上的平安扣好一陣。


    “買給你的銅鏡。”趙雲程從包中取出一個稍大一些的布袋,鏡托和銅鏡是分開裝的,怕在銅鏡上弄出了劃痕。


    徐言其取出細看了一番:“這麽光亮的銅鏡得花不少銀錢吧。”


    他眼含笑意,拿著鏡托和銅鏡,將它擺放在了衣箱上的架格上。


    “你用著,自然要好的。”趙雲程把另一枚平安扣遞給徐言其收著,起身出了臥房,“今兒你過生辰,我去宰隻雞燉著吃。”


    夜裏,趙雲程給徐言其擀了麵條,過生辰可少不了長壽麵。


    這時節天兒亮得早了些,清晨依舊帶著幾分涼意,襖衣還不到脫的時候,估計得要下旬才能著春衫。


    趙雲程早起吃過晨食,去自家田裏瞧了瞧,去年冬日和顧豐買的三畝田,與之前的兩畝是相連著的,耕種時也方便一起照看。


    南邊的河流已經徹底消融,再過半月村民們就要忙碌起來了。


    二月十八,田家院裏一早就喧鬧起來,榆哥兒昨日便帶著程佑迴了娘家,今兒清晨,田昭和田文也帶著媳婦孩子迴了村。


    趙雲程想趁著機會和田昭談些事兒,一家人也過去的早了些。


    趙雲竹在後山院中做工的事兒,田昭聽田見山提起過,倒是沒想到趙雲程是在製墨,田家的人嘴嚴得很,不想給趙雲程招攬麻煩。


    “羲林書肆中所賣的墨條,我略有耳聞,在鎮上很是暢銷。”田榮身為賬房,整天離不開筆墨,自然了解些內情,“大哥,這門生意穩賺,你可得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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