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無阻,很快酥梨夫婦便抵達了安德小區。


    蘇繼銘將車開到車庫入口處緩緩停了下來。


    “肉肉,你在這兒等我,我停好車上來跟你一起迴家。”


    不為別的,主要是車庫裏緩速帶太密集,一顛一顛的會讓她不舒服。


    李柔點點頭,便解開了安全帶,“你就別下來了,咱倆都這麽熟了,不至於哈!”


    蘇繼銘:“……”這是怪他多事了?


    他喜歡摳著細節伺候李柔,誰叫他是黏人的天蠍,但後者是自由如風的水瓶,不愛被這樣伺候,耽誤她起飛。每次都要照顧他無處宣泄的愛意,車停穩了都要等著他先下車,再繞過車身到副駕,拉開車門,幫她解安全帶,再牽著她下來,這套流程她真的有夠煩的。


    以前是男女朋友,照顧一下沒啥,現在都老夫老妻了,穩了!


    李柔下車後,蘇繼銘啟動車子,迅速將車開入了地下車庫,沒兩分鍾人就大跨步跑上來了,生怕讓老婆久站。


    “累嗎?”蘇繼銘眼巴巴地看著李柔問道。


    李柔眨了眨眼睛,懂了,伸出雙手,撒嬌三連:“累,走不動,抱。”


    蘇繼銘嘴角咧開滿意的弧度,將人打橫抱起。


    真是個黏人的男妖精!李柔無奈地搖搖頭,一臉寵溺地看著他。她經常感動於他做事的細節,現在他抱她的時候,右手照常放在她腿窩下,但左手不再放在肩上了,而是會托著她的腰,不讓她的腰部懸空,避免她受傷。


    想到他對待自己如此溫柔,她就忍不住心裏暖暖的。


    蘇繼銘低頭看她的時候,見她在笑,他也跟著笑,“想什麽這麽開心?”


    李柔摟緊了他的脖頸,用臉蹭著他的胸口,甜甜道:“想你呀,你怎麽可以這麽好呀!”


    “對老婆好不是應該的嗎?”蘇繼銘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角,眼裏含著濃濃的愛意。


    李柔咯咯直樂,忽的笑聲一頓,表情也僵住了。


    蘇繼銘心裏咯噔一下,緊張地問:“肉肉,你……想到什麽了?”


    “怎麽了”在舌尖打了個轉硬生生改的,畢竟肉肉吐槽過他怎麽老是問她“怎麽了”。


    李柔委屈巴巴地說:“明天周日,要聚會了怎麽辦?”


    “嗯?明天你有什麽安排不能去聚會嗎?”蘇繼銘問道。


    李柔搖頭,秀眉擰成了麻花,“藏不住了,衣服再大都沒用,我隨便動一下就看出來了。”


    蘇繼銘腳步頓了一下,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說:“我們是合法夫妻,還需要藏嗎?”


    李柔搖頭又點頭,咬著下唇一臉糾結,“可是他們算算日子也知道我是婚前有的。天啦~感覺要被罵死了~”她將臉埋進他的胸口,聲音悶悶傳出,“我連九叔叔要說我什麽都猜到了。”


    九叔叔是他們的傳道人,在家裏排行老九,是位古稀老人。


    蘇繼銘輕輕顛了顛李柔,將人抱牢,溫聲安慰道:“那我陪你一起去,讓他罵我這個罪魁禍首。”


    噗——李柔噴笑,輕輕捶了下他的後背:“你真的ooc了!”都學會開玩笑了。


    盧澄他們幾個私下也聊過,說蘇繼銘自從跟李柔在一起後,人開朗了好幾個level。


    不得不感慨一句:愛情的力量!


    迴到家後,蘇繼銘陪著李柔一同泡了個素鴛鴦浴。


    他好奇問她為什麽會和申如鳳說那麽篤定的話。


    她表示,內心默默為他們禱告的時候,腦子裏閃過一道既威嚴又溫柔的聲音,說:“你若相信,我必拯救。”


    蘇繼銘點點頭,表示尊重她的信仰。李柔卻興高采烈地說開了:“老公,我真覺得這事兒應該穩了,畢竟我可是錦鯉體質呀!哈哈哈哈……”


    蘇繼銘輕笑著點了下她的鼻尖。


    “我雖然沒能力解決任何問題,但別人的問題讓我知道了之後都會解決的,你有沒有發現?”李柔仰著頭笑嘻嘻地問道。


    蘇繼銘認真地想了想,說:“的確。從你同意做我女朋友那天起我工作都順利多了,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哇~我這麽厲害的嗎?哈哈哈哈……”驕傲叉會兒腰。


    二人都沒想過李柔會一語中的,不久的將來就是她親自找到了飽經折磨的文汐,這是後話。


    翌日一早,李柔硬著頭皮去了教會,在門口跟蘇繼銘極限拉扯了幾分鍾,最終才勸到他同意不跟著她了。大家雖然對她的身子表示詫異,但大多都選擇了溫柔地包容她的過犯,還對她說了很多祝福的話,畢竟神都原諒她了,他們做弟兄姊妹的怎麽會怪她什麽呢?人是沒有資格審判人的。


    一散會,她就跟媽媽打了個招唿,迫不及待溜了。夫婦二人享受了最後一天假期。


    周一早晨,蘇繼銘陪著李柔抵達了常寧婦幼做產檢。


    到醫院的時候,她還沒睜開眼,在候診區靠在蘇繼銘懷裏睡得天昏地暗。而蘇繼銘就攬著她的肩膀,宛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地守著她,生怕發出一點動靜就會把她吵醒,他看著她的眼神滿是憐愛與滿足,抱著她仿佛抱著全世界。


    二人依偎在一起的畫麵刺痛了一個陌生女子的雙眼,她將一張字條偷偷塞進了李柔的病曆本裏,然後扶著椅子慢慢起身,托著足月的孕肚抹著淚走遠了。並沒有引旁人的注意。


    不久之後。


    “媽的!不就是生個孩子嗎?你矯情什麽?再叫老子抽你!”


    走廊上,突然傳出一個男人的吼叫聲,充滿了不耐煩,而與此同時,又傳來一道尖酸刻薄的中年婦女音。


    “就是,我當年生了仨,個個兒都是順的,隔天就能下地幹活兒了,你還剖,剖的錢算誰的?你在家又不賺錢,當錢是大風刮來的?”


    “啊——”年輕女子的慘叫聲,驚醒了候診區昏昏欲睡的眾人,他們紛紛起身趕去吃瓜。


    李柔也被吵醒了,她迷茫地四處張望,又扭頭看著蘇繼銘,問:“到我們了嗎?”


    蘇繼銘說:“還沒,快了。”


    話音剛落,走廊裏又傳出女子的慘叫,還伴隨著男女的混合辱罵,以及清脆的巴掌聲。


    李柔愣了一下,心裏一揪,忙問:“發生什麽事了?”可別是她想的那樣。


    蘇繼銘怕她多管閑事受傷,抿了抿唇說:“別人的家庭矛盾。”


    “啊~~”女子的慘叫已經帶著顫音了,“媽,我求求你了,讓我剖吧!啊——”


    聽到女子淒厲的聲音,李柔嚇得瑟縮了一下,滿眼驚恐,天啦嚕~聽起來就好疼,她忽然就焦慮了。蘇繼銘趕忙抱著她捋著她的後背無聲安撫。


    “你不是還有力氣鬼叫嗎?有這力氣還不如自己生!”中年婦女冷漠道。


    男子擼起袖子,高高揚起手,惡狠狠道:“別給老子丟人!再喊還抽你!”


    巴掌即將落下,卻被人從後麵抓住了手腕,男子扯了扯,沒能扯迴,扭頭一看:“幹什麽?”


    “你的家事我不管,但你吵到我老婆了。”蘇繼銘聲音淡淡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眼神仿佛在看垃圾一樣。


    哇~老公威武!李柔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蘇繼銘偉岸的後背。


    同樣為人夫為人父,怎麽做人的差距就這麽大呢?


    李柔嘖嘖搖頭,視線移到了人群中心的女子臉上,隻見女子臉色比紙還白上幾分,嘴唇也毫無血色,整個人汗如雨下,頭發也散亂地黏在了臉上,身體仿佛調成了震動模式,抖如篩糠。


    周圍的人們都眼含憤怒,紛紛指責母子倆不是東西,有人上前勸阻男人,告訴他這是她的妻兒,應該給予關心和愛,而不是責罵和羞辱。然而男人並不領情,用食指指著眾人大聲咆哮:“這是老子的婆娘,要死要活都是老子說了算,你們算什麽東西,多管閑事!”


    蘇繼銘不慣著他,直接上前一步反剪他的雙手,抬腳踢了下他的腿窩逼迫他跪了下來,死死掰著他的手指。


    “哎哎哎疼疼疼……哎哎要斷了要斷了!媽~救我哎喲疼~”男子疼得齜牙咧嘴,朝自己母親鬼叫。


    “這樣就疼了?”蘇繼銘聲音冷如催命無常。他真的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渣才能對自己老婆那樣無情,思及此,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哎喲疼~撒~撒手!”男子疼得口水都飆出來了,中年婦女心疼地撲過來拍打蘇繼銘的手臂。


    蘇繼銘沒管他們母子,但他也沒有英雄病,收拾一下得了,直接抬頭示意醫護將女子推進產房。


    “你放開我兒子!你放開我兒子!來人啊!打人啦!”中年婦女一邊摳著蘇繼銘的手指,一邊朝人群叫。


    “喲~你兒子的命是命,兒媳婦的命就不是命啦?”圍觀人群嗤笑道。


    眾人的表情都是同款暗爽,對蘇繼銘的見義勇為表示高度讚賞,尤其他還是個大帥哥,真是賞心悅目啊!


    李柔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她現在要是過去,出點什麽事都不好意思怪別人。見女子安全進了產房,她才開口道:“老公,要不我們報警把他抓走吧?別讓他擱這兒叫喚。”


    男子:……謝謝!不必!


    中年婦女扭頭看到李柔,臉頓時拉得比野驢還長,挪著粗壯的胯骨肘子就衝了過去:“好你個賤蹄子,就是你指使你男人欺負我兒子,看我不打死你!”


    蘇繼銘鬆開男人,一個跨步攔在了女人麵前,將她撥開,反身將李柔抱進懷裏閃到了一邊。


    女人一巴掌拍了個空,氣急敗壞地跳腳,手點著虛空罵罵咧咧,又不敢再上前。


    可憐的是年輕女子隻能在產房哀嚎,她丈夫依然不同意剖腹產簽字。蘇繼銘總不能揍到他同意,畢竟打人也犯法的,醫院走廊都是監控,對方要是報警,他渾身長嘴也沒用。


    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嚇得李柔麵如死灰,她驀地就哭了,“老公,我們迴家吧,我害怕~”


    對別人的苦難她真的無能為力,她可以替那個女子出錢,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能幫她,她覺得好無力,也好痛苦。


    蘇繼銘想都沒想,立刻攬著她就走。


    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他替李柔擦掉眼淚,心疼地說:“寶貝,別害怕,我不會讓你經曆這些,我保證。”


    李柔拚命搖著頭,他根本不懂!他根本不懂!就那女子的叫聲能隨機嚇死一個未婚女孩好嗎?何況她已經懷了,未來某一天要切切實實經曆那種痛的~


    想到這裏,她就哭得不能自已,太尼瑪嚇人了!


    一路上,李柔都蔫蔫兒的,提不起勁。


    蘇繼銘卻接到了婁翀的電話,說有一樁急事,需要他親自到集團處理,幾個大股東聯合起來說要找他“維權”,真特麽莫名其妙。


    “寶貝,我先把你送迴家,我等下要去公司一趟。”蘇繼銘滿臉歉意道。


    李柔吸了吸哭紅的鼻子,軟乎乎“哦~”了一聲。


    蘇繼銘心裏一慌,趕緊解釋了一下集團發生的事情。


    李柔一聽也急了,正好小區就在前麵,她道:“大門口放我下來,我自己迴家,你趕緊去吧!”


    蘇繼銘也不糾結,放她下車後,直接調頭開走了。


    與此同時,一輛通體漆黑的商務車停在了李柔身邊,兩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男人迅速下了車,一前一後將李柔攔在中間。


    “李小姐,申先生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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