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個賤人!”


    “嘔——”


    蘇繼銘一行人趕到衛生間的時候,正聽到裏麵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和罵聲,好像還有誰噦了。


    雖然不是李柔的聲音,也嚇得幾個男的白了臉,幾人麵麵相覷,互相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正在考慮到底要不要進去,畢竟那聲音聽起來就很慘。


    “肉肉……不會打死人吧?”張燾遲疑地自問自答,“應該不會吧……”他在海口的時候,可是見識過李柔的戰鬥力的,那雙白皙綿軟的手,甩人耳光的時候隻能看到殘影,打到一個成年男人毫無招架之力。


    蘇繼銘眉頭蹙了蹙,他這什麽話?肉肉那樣嬌弱的女孩,她能打得過誰?


    不管了!蘇繼銘抬步就朝女廁所走,被虞衡拉了迴來,他低聲說:“你冒冒失失進去,被當流氓怎麽辦?”


    “那就勞煩你撈我。”蘇繼銘難得混不吝一把,他實在太焦心了,他的肉肉可是在裏麵被人欺負,說不定對方還以多欺少,想想就揪心。


    隻是不等他進去,李柔便一手一個拽著倆頭發散亂似雞窩的女生出來了,倆女生看起來相當淒慘,臉上五顏六色的,好像打翻了的調色盤,應該是妝容糊掉了,衣服被扯成了破布條掛在身上,活像倆乞丐。


    反觀李柔,衣裳整潔,頭發絲毫不亂,氣息平穩,隻是麵色微微潮紅,應該是氣得,露出皮膚的部分沒有任何傷口。蘇繼銘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她邊走邊陰陽怪氣地教育人:


    “你們服不服?說啊!服不服!”


    服了服了!倆女生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蘇繼銘後背皮膚一緊,整個人僵在原地,這個一臉兇殘的姑娘是他女朋友?


    “姑娘家家成天吊兒郎當的學人打架,霸淩弱小,這下碰上硬茬兒了吧?”李柔丟開她們,氣得叉腰。


    倆女生心裏有苦說不出,誰知道這娘們兒看著小白花似的,結果是朵食人花!


    蘇繼銘默默咽了口口水,他隱約好像看到自己未來跪搓板的畫麵了。


    “別以為我長得老實巴交的就好欺負!”李柔橫眉豎眼。


    誰?誰老實巴交?這母夜叉?倆女生偷偷覷了她一眼,又匆忙低下了頭。


    “哼~你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一把歲數了還學人當大姐頭,跟著社會混混後頭有樣學樣,覺得酷啊?”


    幾個男人忍俊不禁,同時又很同情地看著蘇繼銘,虞衡甚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大家都默契地選擇默默吃瓜,沒有出聲打擾李柔撒氣。


    李柔完全沒注意到一臉癡呆的蘇繼銘,以及一副看好戲的其他人,因為她出來後,直接背對著大門,這會兒單手叉腰,繼續教導主任上身似的戳著倆女生的額頭,“你說說你倆,20歲有了吧?幹點啥不好,非得出來當打手,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與眾不同啊?”


    “哦,剛才你們說我什麽?就看不慣我這種白蓮花是吧?女生溫柔點就是心機白蓮是吧?嘴甜點就是綠茶婊嗎?柔弱點小白花是吧?善良點就是聖母婊對嗎?真不好意思哦!我特麽全占了!老娘又溫柔又嘴甜又柔弱又善良!”


    一個身上掛著碎花布條的女生嘴唇張了張,最終沒敢發出質疑的聲音,另一個掛著白布條的抿著唇憋得小臉通紅。


    幾個男人差點笑出聲,盧澄還偷偷搡了搡蘇繼銘,一臉“你小子有福了”的表情,一想到將來在家挨媳婦兒揍的不止他一個,心裏就樂開了花,這肉肉看著嬌弱,實則比薑禾的戰鬥力還驚人。


    “真不知道你們哪來的這種齷齪思想?同為女生,我都覺得挺悲哀的!你們天天混在男生堆裏稱兄道弟,讚同他們的觀點,說女人就是麻煩,特麽的你們怎麽不說自己是漢子婊啦?家裏老母親知道你們的想法嗎?知道了沒氣得爬棺材板嗎?生你們這些王八羔子生出罪來了!”


    “哦!那幫男的不方便出頭,你們就替他們出頭,替他們維護名聲啊?他們不動手打女人,就等於沒打啊?教唆犯罪不是犯罪啊?”


    “這是虧的我武力值跟顏值成正比,不然今天還能活嗎?”


    眾人:……還挺自戀!但話不假,無法反駁。


    “我打你們都沒忍心打你們的臉,你們倒是拳拳朝我臉上招唿,真是太惡毒了!”李柔狠狠戳了一下碎花布條女的腦袋,戳得對方一個踉蹌倒退一步。


    打到了嗎?根本沒打到啊!倆女生心裏慪死了,卻不敢吱聲兒,畢竟話語權掌握在勝利者手裏。


    蘇繼銘已經麻了。


    “哼~還說我是26歲的老女人,怎麽?你們是活不到我這個歲數嗎?26怎麽了?13歲是豆蔻年華,我雙倍豆蔻年華怎麽了?而且我明明才24周歲!”李柔對年齡還是有些執念的。


    眾人:有點搞笑,但不敢笑。大家憋得辛苦,隻能抿著唇望天望地。


    “還有你們!”李柔話鋒一轉,怒目圓睜瞪著衛生間裏麵,大家這才發現裏麵還有倆“丐幫”女生,其中一個在拚命扣喉嚨,“一個個的,標榜什麽新時代新女性,叫嚷著要男女平等,卻又處處學男的處事方式,學著他們瞧不起女人又要吃性別紅利,想得可真美!這不就是又當又立嗎?”


    “真晦氣!我現在看風景的心情都沒了,氣死我了!”


    “我要是現在放過你們,你們也不會反省,說不定還背後罵我,我不喜歡!可我不是本地人,也管不了你們了,但你們的行徑我實在看不慣,這樣,把你們身份證交出來!”


    “幹……幹什麽?要我們身份證幹什麽?”碎花布條女一臉警惕,語氣卻弱弱的。


    李柔抬手,嚇得她一縮。


    “嘖~出息!我不打你,把身份證交出來,快點!”


    此時的李柔看起來就像個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如果有不明所以的朝陽群眾在場,估計也夠她喝一壺的。


    碎花布條女不情不願,顫顫巍巍地掏出了身份證,遞給了李柔,白布條女也趕忙雙手奉上,衛生間裏麵的兩個女生麵麵相覷,齊聲說:“我們沒帶。”


    “沒帶好辦,直接說姓名和身份證號碼,不要說假話。”李柔眯著眸子危險地看著她們。


    倆姑娘嚇得一慌,幾乎連滾帶爬擠了出來,爭先恐後地報著身份信息,其中一個摳嗓子眼的女生,眼睛通紅。


    李柔直接打開葉凝春的微信對話框,點著語音,等她們說完鬆開手指發了出去,然後她抬頭說:“你們四個,排一排站好。”


    四個女生沒敢多問,馬上聽話地排成了一行,李柔舉著手機倒退兩步,後背撞上一個結實溫熱的胸膛,她扭頭一看,愣了一下,馬上揚起十級笑顏,帶著一絲絲訕訕:“哥!稍等我一下哦!等會兒跟你解釋!”


    她從沒想過在他麵前裝乖,該怎樣就怎樣,就是有一丟丟尷尬而已。


    蘇繼銘微笑著點了點頭,很快開解了自己,自己的女人,自己慣著,她什麽樣他都愛!於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頂,一副縱容她作惡的態度。


    四個女生偷偷望了一眼來人,頓時眼睛都看直了,隻恨自己現在的模樣見不得人,竟然在這麽完美的男人麵前丟這麽大臉,好恨!


    更恨的是,這樣完美的男人竟然是李柔的哥哥?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別妄想什麽姑嫂和諧了!


    “這位哥哥,你妹妹這樣你不管管她嗎?她也太兇了!你看她把我們打得!”摳嗓子眼的女生膽子大一點,這會兒嘟著嘴,嬌聲嬌氣地告狀,受害者的姿態擺得十足。


    在場所有人都跟看傻子似的看她,連碎花布條女都忍不住摳緊了腳趾,默默地站遠了點。


    蘇繼銘連眼神都沒給,一雙眼睛隻停留在李柔單薄的小背影上,心疼得要命,不知道她打人會不會手疼。


    李柔給幾個女生拍了張集體照,發給了葉凝春,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白緹,就屬你最蠢,要不然也不用遭那罪不是?”


    白緹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就像死了三天似的,忍不住又有想吐的衝動,這李柔太狠了,竟然抓蟑螂塞她嘴裏,廁所的蟑螂啊!


    李柔斜睨著她,“我要是你,我現在就不說話。他的身份你弄清楚了嗎?上來就告狀,如果他想管我,剛才就質問我了,很顯然他沒有啊!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白緹見她神色鄙夷,氣得嘴都要歪了,再聽了她的話,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她抿了抿唇,到底沒敢問蘇繼銘的身份,省得紮心。


    但李柔很“好心”,平靜地說:“我叫他哥,隻是他比我年長而已,實際上他是我男朋友。就算他是我親哥,他又憑什麽不向著自己妹妹,而向著你們?是一起長大的情分抵不上陌生人呢,還是二十多年都不了解自己家人呢?我可沒有沒事亂打人的癖好。”


    “你是真假千金的傻缺小說看多了嗎?”李柔翻了個白眼,那些小說裏頭的傻缺親大哥可太多了。


    “哦,你們想看他就光明正大地看吧,要是別的姑娘我還不給看呢!念在你們可憐,讓你們洗洗眼睛,省得你們看到衛丫頭那種人妖都覺得眉清目秀的。”李柔非常大氣地指了指蘇繼銘以及他身後的盧澄等人,“可憐你們沒吃過好的,才會走岔了路,以後再也不要為了討好那種人而做壞事了,來,這些帥哥都可以免費看。”


    張燾抱臂站在一旁,有些無語:“肉肉,你倒是大方!”


    李柔一甩頭:“那是!長得好看不讓人看就是犯罪!”


    這什麽歪理?


    為了不犯罪,幾個男人就那麽直挺挺地站著,但幾個被打得花裏胡哨的姑娘是真的不敢多看。


    “你們可以走了。”李柔唇瓣輕啟,一副開恩放人的姿態。


    幾個女生如蒙大赦,馬上互相攙扶著魚貫而出,就在她們衝出衛生間的時候,李柔又喊住了她們:“提醒你們一聲。”


    幾個女生就像被下了定身咒,馬上停在原地,鵪鶉似的縮著脖子,等李柔“玩弄”她們。


    “我把你們的身份信息和照片發給了葉凝春,告訴她今天的事情了,讓她好好看著你們改邪歸正。”李柔輕飄飄道。她倒不是利用朋友,二人微信上聊天本來就稀鬆平常,自從葉凝春被葉政幸帶迴家後,她倆就一直在微信上互通往來,尤其是葉凝春也一直在問她玩得開不開心,有沒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事,她就順便說了這事。


    沒錯,她在裏麵打架的時候,還能抽空給葉凝春迴消息呢!就這麽霸氣!要照片和身份信息是葉凝春提出的,她說要替她教育這幫人。


    碎花布條女立刻全身顫栗,打起了擺子,她顫聲問:“你……你是葉小姐的朋友?”


    白緹哭喪著臉,轉過身撲通跪了下來,嚇得李柔差點原地打鳴,趕忙鑽到了蘇繼銘懷裏,後者攬著她,輕輕拍著後背安撫,看來葉家在當地人心目中堪比天神了!


    白緹膝行幾步,雙手拽著李柔的胳膊,哀聲求道:“我錯了!我不知道您是葉小姐的朋友,都是衛子衿忽悠我來的,他說他得罪了葉大少爺的朋友,才被罰站的,讓我們替他教訓教訓你。”


    誒?李柔有些糊塗了,得罪葉凝春比得罪葉政幸還可怕嗎?


    眾所周知,葉家人大度,基本上得罪一下也沒什麽問題,就好比小螞蟻再怎麽蹦躂,也不入大老虎的眼,就算螞蟻爬到老虎皮毛上,老虎最多搔搔癢,專門去對付螞蟻不可能的!


    但是葉家大小姐不同,她是葉家的眼珠子,螞蟻碰到老虎的眼珠子也是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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