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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


    幽狼昂起了頭,扯著嗓子,對著天空嚎了一嗓子。


    那幾條野狗動了,它們在往後退,看這意思,似乎幽狼最終還是決定維護自己狼的尊嚴,選擇跟小饞饞單挑。


    “汪!”


    小饞饞突然叫了一嗓子,然後將身子一番,就從狼爪子下跑了出來。


    這小家夥,看樣子它是變換策略了。


    小饞饞在往迴退,那小家夥,它這是想要耍什麽花招?


    幽狼大概也沒看明白,小饞饞這到底是要唱哪出?不過,再怎麽說,它都是狼。既然是狼,那就得拿出狼的氣質。隻見,幽狼將身子往下那麽輕輕一匍匐,然後一躍而起,撲向了小饞饞。


    “汪汪!”


    小饞饞這是瘋了嗎?那小家夥居然跳了起來。看它這意思,似乎是想跟幽狼來個硬碰硬啊?


    幽狼在跳起來的時候,本已經跳得很高了,沒想到小饞饞居然跳得比它還要高。隻見,那小家夥在飛到幽狼頭頂上之後,將狗爪子輕輕的一伸,在幽狼的狼腦袋上踩了一下。


    “汪汪!”


    落地之後,小饞饞對著幽狼狂吠了兩聲。


    “嗷……”


    幽狼嚎了一聲,然後低下了頭。這是個什麽情況?幽狼居然對小饞饞低頭了?它這意思,是在向小饞饞表示臣服嗎?


    “汪汪!”


    在收服了幽狼之後,小饞饞扭過了頭,對著旁邊的那幾條野狗吠了兩聲。


    幽狼都服了,那幾條野狗哪裏還敢有別的動作啊?它們立馬就低垂著腦袋,走了過來,趴在了小饞饞的身前。


    “汪汪!”


    小饞饞十分得意地對著我和薛姐叫了兩嗓子,意思是在問我們,它是不是很厲害?


    “怎麽樣,姐姐沒說錯吧?這小家夥,要真厲害起來,那是很厲害的。”那娘們蹲下了身子,輕輕地在小饞饞的腦袋上摸了摸。


    肖三婆呢?剛才她都還在這裏,怎麽在小饞饞把幽狼和這幾條野狗給收服了之後,她便不見蹤影了啊?


    “進屋看看?”薛姐說。


    我和那娘們把屋裏找了個遍,並沒有發現肖三婆的身影。不僅肖三婆不見了,原本放在那小桌子上供著的狼頭骨,也不見蹤影了。


    “咱們還是趕緊迴去吧!還有兩三個小時,天就該亮了。在天亮之後,咱們還得趕路呢!”我說。


    “嗯!”那娘們點了點頭,然後我倆便帶著小饞饞,迴死狗村去了。


    在往村子裏走的時候,幽狼和那幾條野狗,一直跟在小饞饞的屁股後麵。不過,在走到村口的時候,它們就不在往前走了,而是轉身跑進了山裏。


    那幾個東西,畢竟不是自己養的。雖然它們暫時是被小饞饞給收服了,但那麽跟著我們,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誰能保證,那幽狼一直不出幺蛾子啊?


    要它跟著跟著,突然偷襲我和薛姐,或者小饞饞,那豈不是很危險。所以,在看到它們幾個走了之後,我這心裏,頓時就踏實了不少。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平平靜靜的,並沒發生什麽事。在小小的補了一下瞌睡之後,天也亮了。


    穆翠蘭不僅做了早飯,還給我和薛姐煮了些玉米和紅薯,讓我們在路上吃。進山之後,到底要多久才能出得來,這是誰都說不清楚的。所以,多帶些吃的,那是有備無患。


    我和薛姐帶著小饞饞,離開了死狗村。


    “你有沒有覺得,穆翠蘭有那麽一些不對勁兒?”薛姐問我。


    “不對勁兒?”我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說:“沒發現。”


    “昨天晚上,在小饞饞丟了之後,我們兩個的動靜那麽大。她就睡在隔壁屋,居然看都沒出來看一眼,而且今天早上,她一句都沒提,你不覺得這很不對勁兒嗎?”那娘們不說還好,她這麽一說,我真還覺得,這事兒是有些不對勁兒。


    “會不會是她怕惹到什麽了,所以沒敢說啊?”我問。


    “也有這種可能,她畢竟是山裏人,再怎麽都是有些忌諱的。”那娘們皺了皺眉頭,說:“可姐姐我,始終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咱們還是做自己的正事,趕緊把那灰狼山找到吧!至於穆翠蘭,估計以後都跟她見不著麵了,就算她有什麽不對勁兒,也懶得去想了。”我說。


    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候,我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跟在我們身後。但是,我每次轉過頭去,卻什麽都看不到。


    “後麵有東西,你感覺到沒?”我問薛姐。


    “嗯!”那娘們很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知道後麵跟著的是什麽啊?”我問。


    “問它不就知道了嗎?”薛姐指了指小饞饞,說。


    狗腦袋,我看到了一個狗腦袋。是野狗,後麵跟著的,是昨晚被小饞饞收服的那幾條野狗。不過,我隻看到了狗,並沒看到幽狼。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幹嗎不跟我說啊?”我有些無語地看著那娘們,問。


    “我以為你知道呢!”那娘們給了我一個白眼,說:“一出死狗村,那幾條野狗就跟著咱們了。”


    “它們是要幹嗎?”我問。


    “有可能是在追隨小饞饞,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總之,它們隻要不妄動,咱們就沒必要去管。就幾條野狗,小饞饞能搞定的,不用擔心。”自從昨晚小饞饞搞定了幽狼之後,那娘們對它,那是越來越有信心了。


    有那麽幾條野狗在身後跟著,我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忐忑。在山裏麵走了一整天,此時天已經快黑了。


    其實,一路上我一直都在觀察,想看看那幽狼,是不是也是跟在我們身後的。但我看了半天,一直沒看到幽狼的身影。


    “天都要黑了,從蘭姨畫的這地圖上來看,咱們離灰狼山,至少還有大半天的路程。這一夜,咱們估計得在山裏過了。”我說。


    “你看前麵。”那娘們往前麵指了指。


    前麵有棟建築,從外形上來看,很像是一座廟。不過,那廟有些破破爛爛的,似乎已經荒廢很久了。


    深山裏麵,有廟什麽的,那是很正常的。


    “要不咱們今晚就在那破廟裏湊合一夜吧?”我說。


    “先去看看再說。”那娘們沒有把話說死。


    這座廟,從外形來看,跟別的那些山神廟,土地廟什麽的,是差不了多少的。但是,一走進廟裏,不管是我,還是薛姐,都大大的吃了一驚。


    廟堂的正中間,供著一尊石像。那石像不是佛家的,也不是道家的,更不是土地山神什麽的,而是一匹腦袋被砍掉了的狼。


    “此地離灰狼山很近,甚至可以說已經算得上是灰狼山的地界了,在廟裏供一匹狼,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但是,這匹供著的狼的腦袋被砍掉了,那是個什麽意思啊?”我一臉疑惑地看著薛姐,問。


    “不知道。”那娘們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你還記不記得,肖三婆家的那桌子上,供著一顆狼頭骨。”


    薛姐這麽一提,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了。狼頭骨不就是狼腦袋嗎?肖三婆供著的那狼頭骨,肯定是從狼的身上砍下來的啊!狼的腦袋被砍了,不就隻剩下一個身子了嗎?


    我隱約覺得,這座廟,跟肖三婆家供著的那狼頭骨,是有關係的。


    大概是很久沒有人來了,無頭狼的身上,沾著厚厚的一層塵灰。薛姐邁著步子走了過去,拿了一張紙巾出來,輕輕地在石像上擦了一下。


    符號,石像上有些歪歪扭扭的符號。那些符號看上去,跟董熙婉給我的那紙卷上的符號很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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