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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老四在最前麵帶起了路,每走幾步,便會“哐”地敲一聲銅鑼。


    他這樣做,一可以利用這鑼聲跟屍窖裏的屍體產生共鳴,二可以提示我們他所處的方位。畢竟,陰屍洞裏到處都是黑黢黢的,雖然薛姐點著紅燭,但那光亮還是很有限。


    前麵出現了一個大坑,裏麵擺著好多黑黢黢的棺材。從這樣子來看,這應該就是屍窖。


    “哐……哐……”


    吳老四冷不丁地在那裏敲起了銅鑼,一邊敲,他還一邊在嘴裏默念著什麽。


    “這裏麵放著的棺材,可有數百口啊!而且,每一口棺材裏,應該都是有僵屍的。夏二爺、佘和柳梅,應該就在其中的某三口棺材裏。”


    “你怎麽知道?”我有些吃驚地看向了吳老四,因為剛才的這番話,他說得很認真。


    “雖然都是躺在棺材裏的,但死屍與活人對鑼聲的迴應,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吳老四說。


    我就說他冷不丁地在那裏敲什麽銅鑼呢?原來這吳老四,是在驗棺材裏到底是活人,還是死屍?


    “鑼聲聽死活,難道你是他的傳人?”紙人羅蘭香嘩啦嘩啦地扭過了腦袋,對著吳老四問道。


    “紙人能開腔,難道你是他的手筆?”吳老四笑嗬嗬迴了羅蘭香一句。


    羅蘭香的紙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他們兩個,這是在打什麽啞謎啊?羅蘭香說的那個他是誰?吳老四說的那個他又是誰?


    “咱們還是先救人吧!”見氣氛略微有那麽一點兒尷尬,向來是八麵玲瓏的薛姐,趕緊插了句嘴。


    吳老四掃了屍窖裏的棺材一眼,說:“這些棺材裏麵,有普通的屍體,也有厲害的僵屍。要想找出他們三個,我得走到棺材邊上,挨個敲銅鑼。敲銅鑼就是個體力活,倒沒什麽難度。隻是,棺材裏若是躺的那厲害的僵屍,被鑼聲給驚了,那是極容易起屍的。”


    “我這裏倒是有幾道符,可以鎮一下。不過,要隻有一兩具還行,若是多了,就有些難辦了。”薛姐從兜裏摸了幾道符出來,說。


    “萬一咱們運氣好,在碰到僵屍之前,就把我爺爺他們找到了呢?”我接過了話。


    “但願吧!”


    在應了這麽一聲之後,吳老四率先往屍窖裏去了。


    “你這麽盲敲就像撞大運,不僅勞神,而且效率不高。要不,我算一卦,先確定的大致方位,這樣命中率再怎麽都要高一些。”薛姐說。


    這娘們提的這建議,那是很靠譜的。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吳老四自然也沒什麽意見,他甚至還說,若能直接算出來,那就更好了。


    薛姐拿出了三枚用來算卦的銅錢,在一通碎碎念之後,將其拋向了空中。


    “當!當!當!”


    伴著三聲脆響,三枚銅錢全都落在了地上。


    最先落地的那枚,在正南之位,也就是離位。


    “離為火,火為陽,夏二爺應該在正南方的某口棺材裏。”薛姐說。


    屍窖裏的這些棺材,是按照一定的規律擺的。正南方這一片,隻有七口棺材。要薛姐算得沒錯,爺爺應該就在其中的一口裏麵。七選一,命中的概率,多少還是有些高的。


    羅蘭香嘩啦啦地邁著步子,朝著那七口棺材走了過去。每走到一口棺材邊上,她都會停足稍站一會兒。


    “這四口裏麵裝的都是女屍。”羅蘭香用她的紙手指了指,說:“剩下的這三口裏麵,確實都是男的,不過哪口裏麵是活人,哪口裏麵是死屍,我就不知道了。”


    羅蘭香一出手,就把七選一變成了三選一,這一下,那不就更容易選中了嗎?


    那三口棺材是並排著的,吳老四走了過去,用鼻子分別在三口棺材的棺材蓋上聞了聞,然後說:“這三口棺材,都散發著濃濃的屍氣。隻有那種極其厲害的僵屍,屍氣才可能這麽濃。雖然棺材上的屍氣可以造假,但要把假造得如此逼真,那是很難的。最大的可能,是這三口棺材裏,有兩口裏麵裝的是僵屍,剩下的那一口裏裝的是夏二爺。這三口棺材是並排著的,離得太近,不管用銅鑼對著哪口敲,別的兩口都會被驚動。”


    “這還不簡單。”劉大頭接過了話,說:“咱們把這三口棺材抬開,讓它們分開一些,不就可以了嗎?”


    “不懂就別瞎開黃腔!”紙人羅蘭香對著劉大頭翻了個白眼,說:“別說抬開了,隻要稍微動一下這棺材,裏麵的僵屍都會起屍。”


    “臭小子,你爺爺是由人,身上自然是帶著藥味的啊!你是他的傳人,對藥味應該很熟悉。雖然隔著棺材,但不可能一點兒藥味都聞不到。”薛姐拉過了我,說。


    聞藥味?我又不是狗,我要是有狗鼻子,絕對能聞出來。但問題是,我是個人啊!


    “汪汪!汪汪!”


    有狗叫聲傳來,我轉過頭一看,發現小饞饞那家夥居然跑來了。


    “累死八爺我了,我突然想起了,夏二爺曾經跟我說過,要是遇到了什麽事,可以不帶夏五味,但必須帶上狗。”那逗逼鳥撲扇了一下翅膀,落到了我肩膀上,對著我的耳朵說道:“還別說,你養的那小狗,真是比你管用。那狗鼻子真是靈,直接聞著味兒,就找到這裏來了。”


    就在八爺忙著說屁話的這點兒功夫,小饞饞已經在棺材邊上聞了起來。最後,它停在了左邊的那口棺材那裏,還用狗爪子刨了刨棺材的側麵,意思是在告訴我,爺爺就在裏麵。


    我跟劉大頭一起,輕輕地把棺材蓋揭開了。


    爺爺!真是爺爺!不過,此時他是昏睡著的。


    我趕緊拿出了銀針,給爺爺施了兩針,他的眼睛,便慢慢地睜開了。


    “還是小饞饞管用。”


    薛姐把那小家夥抱了起來,用埋怨的小眼神看著我,就好像我是多麽的無能似的。我承認,在嗅覺這方麵,我確實是不如狗的。


    “要人不管在哪方麵都比狗強,狗不就沒用了嗎?”我迴了那娘們一句。


    “咱們趕緊去找你婆婆和你媽吧!”爺爺跨出了棺材,說。


    這老爺子,除了身上沾了些臭烘烘的屍氣之外,並沒有什麽別的問題。咱們由人,天天跟藥打交道,身上是自帶藥氣的。所以,這點兒屍氣對爺爺並產生不了太大的影響。


    剛才薛姐算的那一卦,第一枚銅錢的方位,是對的。


    第二枚銅錢,是落在了艮位,艮是指的東北向。要這也是正確的,婆婆或者我媽,應該在東北向的那堆棺材裏麵。


    東北向的棺材,可就不止七口了,而是二三十口。這麽多的棺材,要想把正確的那口找出來,難度自然就更大了。


    “小饞饞,你還能聞出來嗎?”薛姐問那小家夥。


    不知道怎麽的,薛姐一叫小饞饞這名,我就想笑。因為,她自己就叫薛小嬋。她喊那小東西,就好像是自己在叫自己的名字一樣。


    小饞饞“嗚嗚”的叫了兩聲,意思是它聞不出來。


    “這小狗的鼻子是很靈驗,但它能隔著棺材找到我,是因為我跟藥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五味他婆婆跟他媽,身上沒這麽濃的藥味。再則,這裏的每口棺材上,都有濃濃的屍臭味,所以小饞饞是不可能聞得出來的。”


    “東北方這一塊可有二三十口棺材,小饞饞聞不出來,那怎麽找啊?”薛姐問。


    “沒在這一片。”爺爺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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