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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那些鬼火停了下來,沒有再亂動了。我剛才撒的那些朱砂粉,確實對這些鬼火起了作用。但是,從眼前這情況來看,陰山路上的鬼火,還是很密啊!而且密得讓人根本就無法下腳。


    “臭小子,你出的這個主意,好像不太頂用啊!”薛姐幽幽地看了我一眼,說。


    有人來了,來的那位是個瘦骨嶙峋的老頭,他的頭上還纏著一塊白布。


    “坐滑竿,上陰山!”那老頭對著我們喊了一句。


    我不認識這老頭,也不知道薛姐認不認識他。因此,我看了那娘們一眼。


    “怎麽個坐法?”薛姐狐疑地打量了那老頭一番,問。


    那老頭伸出了右手,用拇指在食指和無名指上搓了搓。他這意思,是想要錢?


    “陽的還是陰的?”這方麵的規矩,薛姐自然是懂的。陽的是人民幣,陰的自然就是冥幣了。


    “活人不收紙錢。”那老頭說。


    其實,在這老頭出現的時候,我便仔細打量過他。雖然他頭上裹著一塊白布,看上去有些嚇人,但他的身上,確實沒有一絲死氣,一看就是個大活人,不是厲鬼。


    “請問怎麽稱唿?”薛姐這是想跟那老頭交朋友嗎?


    “走陰山路,不留名。”那老頭說。


    陰山路上全都是厲鬼,在這裏留下姓名,不就是方便厲鬼們日後去找你麻煩嗎?所以,老頭說的這個,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要多少啊?”薛姐問。


    那老頭伸出了一隻手,說:“500塊一個人。”


    500塊?這老頭居然隻要500塊?這價格,是不是太便宜了啊?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薛姐,想聽聽她的說法。


    畢竟,在這老頭提出要我們坐滑竿的時候,我以為他會狠狠地宰我們一筆呢!


    薛姐沒有急著答應,而是皺著眉頭在那裏想了起來。一人500塊,這點兒錢她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因此,她皺著眉頭想的那事,肯定跟錢沒有關係。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這陰山,我們隻能賺點抬滑竿的辛苦錢。500塊一人是有點兒貴,但陰山這路,可是真不好走啊!”


    老頭說著,那邊立馬就出現兩架滑竿。一架滑竿是兩人抬,兩架滑竿是四個人。


    抬滑竿的這四位,皮膚像莊稼漢一樣黝黑,但身板可就要矮小多了。不僅矮小,還很瘦弱,看上去就像是營養不良一樣。


    這四個抬滑竿的,應該是活人。不過,他們的腳,看上去有些特別。他們沒有腳掌,腿就像是被削過似的,渾象一根竹竿。


    “他們的腳是怎麽迴事?”我問。


    “纏的。”老頭接過了話,說:“這陰山路一年比一年難走,為了在這裏抬滑竿謀生,轎夫的腳是越纏越小。你看看前麵這路上的鬼火,也就隻有他們四個這比三寸金蓮還要小的腳,墊著才能過。至於別的那些轎夫,都失業囉!”


    在我的印象中,隻有古代的女人才會纏腳。男人纏腳,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為了這份差事,他們腳都被纏成了這樣。現在你們還覺得,過這陰山路,500塊一個人,多嗎?”老頭問我們。


    別說是500塊,就算5000塊一個人,那都不多。腳都被纏成這樣了,平時該怎麽生活啊?


    “不多。”薛姐拿出了她的錢包,從裏麵拿了厚厚的一疊百元大鈔出來。這是她所有的現金,從那厚度來看,差不多有一萬多塊。


    薛姐把錢遞給了那老頭,說:“你們也不容易。”


    我以為老頭會全部收下呢,沒想到他竟隻拿了十張,然後把剩下的遞還給了薛姐,說:“規矩是多少,就是多少。陰山路,不好走。拿自己該拿的,才能長久。橫財能致富,也能致命。”


    老頭這話說得,讓我有些汗顏啊!說句實在的,他這做派,跟我爺爺有些像。我爺爺這輩子不就是嗎?有大本事,救過不少幾乎已經到了閻王殿門口的人,但從來都是賺自己該賺的,絕不多拿一分。


    我爺爺這做派,確實很正直,但真是因為這正直,讓他窮了一輩子。不過,爺爺的這一生,倒還真是平平安安的。


    自從我接過了夏家祖傳的藥店,賺了幾單大的之後,我們家,似乎就不像之前那麽平安了。禍事這玩意兒,那是一起接著一起,壓根就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那兩架滑竿已經抬到了我和薛姐麵前,四個轎夫也已蹲了下去。薛姐坐上了前麵的那架滑竿,而我坐上了後麵的那架。


    “你們要是有命迴來,接你們下山,是600塊一位。上山容易下山難,陰山路更是這樣,所以需多收你們一人一百塊。”那老頭說。


    “有人迴來過嗎?”婆婆、爺爺和我媽,很可能去了陰屍洞的,我這麽問一句,算是在旁敲側擊的打聽。


    “沒有!我在這裏招唿了幾十年,送上山的人不計其數,往山下抬的,一個都還沒有。”


    那老頭這話一說,我這心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上山的不計其數,下山的一個沒有,這不就是說,如果婆婆、爺爺和我媽他們上了山,肯定還沒下來嗎?


    滑竿已經被抬起來了,是個轎夫,抬著那麽一晃一晃的,走進了那縱橫交錯的小路。這四個轎夫對這條路應該很熟,他們每一腳,都能準確無誤地踩在鬼火的空隙之間。


    十來分鍾之後,那縱橫交錯的小路沒了,轎夫把我和薛姐放了下來,然後抬著空滑竿迴去了。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轎夫們剛走,便有這麽一個聲音從頭頂的樹枝上傳了下來。能說話,發音還這麽難聽的鳥,除了那八爺,還能有誰啊?


    “八爺!”我抬頭喊了一聲。


    那逗逼鳥沒有搭理我,而是撅了一下屁股。撅屁股就是要拉屎的意思啊!此時我可是站在它屁股正下方的。


    預感到了不妙的我,趕緊往後撤了一步。


    “啪!”


    一坨鳥屎從樹上墜落了下來,落到了我的腳邊。還好我的反應夠快,不然這玩意兒,就得落到我的頭上了。


    “不好玩!不好玩!八爺我憋了好久才憋出這麽一泡鳥屎,居然被你躲過去了!”那逗逼鳥飛了下來,落到了我頭上,還用那剛拉完屎的屁股在我頭發上蹭。


    “欺負我男人,看我不拔了你的鳥毛!”


    薛姐伸手要去抓八爺,可那逗逼畢竟是隻鳥啊!它的反應速度,那是很快的。所以,在薛姐即將抓到它的時候,那逗逼一扇翅膀,便逃走了。


    “不是讓你去找我爺爺他們嗎?”我問那逗逼鳥。


    “沒找到!沒找到!”那逗逼鳥說。


    “就不該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一隻鳥來辦。”薛姐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紙巾,在我頭上擦了起來。


    “好臭!你這兩天吃的什麽玩意兒啊?怎麽有一股子屍臭呢?”薛姐聞了聞紙巾上的鳥屎,問。


    “別提了,這山上的蟲子,就沒有哪一條是沒有屍臭味的。八爺我實在是餓得受不了,硬著頭皮吃了一條,害我拉了大半天肚子。肚子都拉空了,飛也飛不動了。對了,你們跑到這裏來,肯定帶了幹糧的吧!趕緊拿出來,給八爺我填填肚子。”這逗逼鳥,正事一件沒辦成,麻煩事兒還不少。


    “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踏青的,帶什麽幹糧?”薛姐說。


    “不帶食物都敢進這陰山裏來?薛老板你難道不知道,在陰山裏很容易迷路,困個十天半月,那是常有的事。不帶食物,我看你們是想要被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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