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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五味,是小嬋擅自跑到了婆婆這邊,沒保護好他的身後,才讓那東西偷襲了。”薛姐出於本能擋在了我身前,跟婆婆解釋了起來。


    “多好的媳婦啊!”爺爺感慨了一句。


    “死老頭子,你的意思是我不夠好,是嗎?”婆婆生氣了。


    “你很好啊!我剛才那話,是讚揚你們兩個的。要沒你這麽好的婆婆,能教出這麽懂事的孫媳婦嗎?”爺爺趕緊將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薛姐,問:“是吧,小嬋?”


    “爺爺說的極是,婆婆教過小嬋,男人是自家的,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隻要不是去勾搭別的女人,都得護著。”薛姐趕緊接過了話,對著爺爺說道:“婆婆不就是為了護著你,才吃了那麽多的苦嗎?”


    “有些人啊!就是沒良心。你對他的好,一點兒都記不得,就隻記住了你兇他,說他。”婆婆沒好氣地白了爺爺一眼。


    “老太婆,你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當著孫子、孫媳婦的麵,給你道歉。”爺爺攬過了婆婆的腰,說。


    “趕緊去那邊守著,都成糟老頭,糟老太了,還像年輕人那樣,多難為情。”婆婆的臉,居然泛起了一些少女紅。


    看來,女人就算是再兇悍,再年老,那都是有少女心的。


    “我是糟老頭不假,但你可不是糟老太,你是咱們五林村的一枝花,十裏八鄉的老太婆,都沒你漂亮,沒你顯得年輕。”爺爺這哄女人的功夫,那真是不在我之下啊?


    “正經點兒。”婆婆輕輕掐了爺爺一下,說:“趕緊去那邊守著,不然一會兒這棺材散了,得出大事。”


    婆婆守在了頭,爺爺守在了尾,薛姐守在了右,我則守在了左。每一個方位,都是有講究的。至於是什麽個講究法,我不知道,因為這是婆婆安排的。她隻是讓我們照做,並沒有講任何理由。


    嘩啦一聲,黑棺材散架了,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劉大頭?棺材裏躺著的,居然是劉大頭?他一動不動,眼睛也是閉著的,就像是死了一樣。


    “趕緊救人!”


    爺爺這話剛一說完,李大頭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我給他的這個反應嚇了一跳。


    不對,劉大頭這眼神,看上去十分不對。


    “孤魂野魄已經入體,自己的魂魄不知道丟了多少,看來是沒救了。”婆婆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早就跟他說了,與女鬼廝混,不會有好下場,他偏偏不信。為了一點兒女色,把人搞成了這樣,也不知道劉家的列祖列宗,該怎麽想?”


    “看到沒,這就是跟女鬼糾纏不清的下場。”薛姐瞪了我一眼,說:“看你以後,還會不會見了漂亮女鬼,就往上湊!”


    “你跟女鬼有往來?”婆婆瞪著我看了一眼,然後一把抓起了我的手,將指肚搭到了我的手腕上,號起了脈。


    “陽元有失,所幸量並不是太大,還不至於要了你的小命。”婆婆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問:“老實交代,你跟婆婆我撒了什麽謊?”


    我有點兒懵,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婆婆說的撒謊,到底是指的什麽?


    “哪有撒謊啊?婆婆你可是火眼金睛,我在你麵前撒謊,那不等於是自己找死嗎?就算是借我千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十分無辜地解釋道。


    “小嬋,你來說。”婆婆轉過了頭,看向了薛姐。


    薛姐跟我一樣,是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不知道婆婆說的什麽。所以,她自然也一副茫然的樣子。


    “被女鬼吸了元陽,你還能保住性命,且沒受到多大的損傷。那隻能證明,你小子還是個童男子。既然你是童男子之身,又怎麽會和小嬋發生過關係,還見了紅?”搞了半天,婆婆說的是這個。


    “婆婆!”薛姐嬌怒地跺了下腳,說:“都還沒過門呢,小嬋哪能這麽隨便地把自己給他啊?”


    “那你們就合起夥來騙婆婆?”婆婆有些生氣,不過薛姐將她的胳膊一挽,稍微撒了個嬌,她的氣便消了。


    “女鬼終究是害人的東西,雖然從她吸你陽元的手法來看,其並不想對你造成傷害。但你得知道,女鬼對陽元的渴求,隻會越來越大。你這童男子之身,能護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再說了,夏家的香火,還得由你來傳,你不可能做一輩子的童男子。小嬋的屁股這麽翹,肯定能生兒子。”


    “婆婆!”薛姐的臉都給羞紅了。


    “你個死老太婆,人家小嬋還是個姑娘,你說話就不能含蓄點兒啊?”爺爺說了婆婆一句。


    “我就是鄉壩頭的老太婆,就是這麽直來直去。想當年,你媽不也是見我屁股翹,能生兒子,才同意你娶我過門的嗎?”婆婆一生氣,居然把這樣的猛料都給爆出來了。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別扯了,咱們還是先來說說劉大頭這事兒吧!”爺爺趕緊轉移了話題,其實我還想著婆婆能不能多爆些猛料出來呢!


    “治病救人那是你們男人的專長,我們女人,是用來保護你們男人的。所以,這劉大頭能不能救活,救不救,你們爺孫倆自己看著辦!”婆婆氣哼哼地說。


    “劉大頭是你大頭哥,你先看看。”爺爺說。


    “要是能把他丟掉的魂魄招迴來,並將進入他身體的孤魂野魄逼出去,或許是有一線生機的。”我說。


    “分析得沒錯,但招魂這事,得至親才行。劉大頭爹媽都沒了,又沒有孩子。老婆雖有兩個,但都是害他的厲鬼。所以他這魂,基本上是不可能招得迴來的。第一步的招魂都不行,更不用說後麵的逼異魂出體,還己魂上身,以及最後的安魂還神了。”


    爺爺這番話,雖然說得有些殘酷,但也確實是事實。喊魂這事,就算是至親,那都不一定能成功。更何況,劉大頭根本就沒有至親。


    “既然你們已經有了答案,那咱們就迴去吧!等天亮太陽出來之後,再來這裏幫他收屍。”婆婆說。


    劉大頭現在還沒死,若就這樣把他放棄了,我這心裏,難免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不管怎麽說,他曾經都是我的大頭哥。


    “要不我來試試。”我說。


    “你要幹嗎?”薛姐一臉緊張地看著我,問。


    “幫劉大頭喊魂。”我說。


    “你瘋了嗎?你不知道喊魂隻能你一個人,姐姐我是不能跟著的嗎?就算你是他的親爹,都可能有風險,更何況你跟他壓根兒就非親非故。你喊魂救他,萬一他上身害你怎麽辦?這太危險了,我絕不允許你犯傻。”薛姐說。


    “婆婆我也不同意,夏季就你這麽一根獨苗,要是折了,我和你爺爺怎麽向列祖列宗交待?劉大頭這命,是他自己給自己弄丟的,誰也怪不著。”婆婆站在了薛姐那邊。


    她跟薛姐,向來都是這樣,一個鼻孔出氣。


    “我知道招魂有危險,但不能因為危險,就不顧情,不管義。夏家的男兒,都是重情重義的。再說了,劉大頭的魂就在村裏。五林村的老祖宗們,再怎麽也得幫我一下啊!就算他們不幫,不還有你們三個嗎?就婆婆、爺爺,還有薛姐你的本事,三人聯手,不可能救不迴我。”我說。


    “五味說得對,咱們夏家的男兒,不能無情無義。至於萬一他在喊魂的時候出了事這茬,有我在呢,怕什麽?被鬼上身的人我救過這麽多,自己孫子,難道還救不了?”爺爺拍著胸脯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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