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可是新郡,您這不是期望,而是在許願!”


    臉頰抽動著與蒙毅對視了一陣,黃品無語的邊環視了一圈幾百架大車邊吐槽起來。


    不過想到要讓扶蘇下場,首先得過蒙毅這一關。


    黃品趕忙先斂了斂神色,隨後轉過身打斷幫著穿甲的黃文海,“該知道鐵甲與重騎如何的是郎中令。


    去那邊的大車裏挑一具與郎中令合身的來,先不用給我穿甲。”


    蒙毅剛到穀口營盤的時候就注意過黃品掛在帳內的甲胄。


    被圈禁後與李信閑談時更是詢問與上手比量過。


    對這種新式的甲胄不但極為喜愛,心中也是澎湃不已。


    有了這樣的甲胄,可以說多了不知道多少條命。


    而且不用武藝高強,隻要軍中技藝說得過去的一些將領,一戰斬殺幾十人甚至上百人都不是難事。


    有心討要一具,時機又不對,且這樣的甲胄數目必然不會多。


    他要來一具,那邊參戰的將士就要少一具。


    縱是再如何喜愛,蒙毅也隻得先壓下來,待以後再說。


    當看到黃品讓短兵去大車上翻找,目光頓時一亮。


    原本因為馬甲並非數目眾多而失落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這鐵甲我是真心喜愛,不與你客套了。”


    目光跟隨著黃文海移動到大車,蒙毅應聲收下甲胄後,把目光再次轉到黃品身上,語氣帶著期望與殷切道:“既然馬甲不多,那這樣的鐵甲該不少吧。”


    “我也很想告訴您這些大車上裝著的都是甲胄。”


    壓製住想叨人的目光,黃品攤著手無奈的應了一聲。


    抿了抿嘴唇,黃品不想再抻著,對蒙毅緩聲道:“甲胄五百,純鐵馬甲二百,三層嵌鐵渣馬甲三百。”


    頓了頓,將腰間掛著的直刀摘下遞給蒙毅,黃品又報了個數字道:“既可劈砍又可直刺的直刀五千!”


    見蒙毅低頭看向直刀,黃品趁機對身後的其他短兵一揮手,“給公子也去挑一副甲胄,另外再把戰馬披得鐵渣皮甲也弄過來一具。”


    看到蒙毅反應很快立刻抬起頭,黃品搶先道:“武備上就是這些,若想要更多,肯定需要我出大力氣。”


    不但堵他的嘴,還這樣赤裸裸的要挾,使得蒙毅不由自主的剜了一眼黃品,“事後亂拜,也就你能做出這樣的事。


    再者你不幹違逆的事,沒人能要你的命。”


    黃品先呲牙笑了笑算是對蒙毅說教的接受,接著擠眉弄眼道:“一人一馬披上這樣的甲都可以一當百,更何況是五百的數目。


    您覺得有了些些重騎,還敵不過那些月氏人,還護不住公子的周全?”


    蒙毅隻是哼了一聲,沒有作答。


    將目光投向已經快要披完鐵甲的大黑馬,抬手捋著胡須沉吟了一陣,蒙毅沉聲道:“兵鋒甲利隻是打勝仗的一部分,如何統兵才是關鍵。


    重騎固然厲害,可賊人若執意躲避,起不到多大的用處。”


    到了這時候蒙毅還糾結於如何用兵,黃品感到大為驚訝,“廊地就那麽大,可放牧的地方更是有數也不會長腿跑掉。


    那兩兄弟又沒有退路可走,隻要咱們咬得夠緊,如何打、用什麽去打都是咱們說了算。


    再者,由隴西侯領兵您還有什麽可擔憂的。


    賦閑在家再久,引誘個敵人還會做不到?


    到時候直接撒出去重騎來迴趟幾次,這仗……”


    蒙毅的表情很玩味,眼中也帶著些許深意,讓黃品越說越覺得不對。


    當察覺出蒙毅的目光始終與自己對視,黃品明白了怎麽迴事。


    猛得收聲抬手撫了撫下巴,黃品臉色複雜道:“我可是沒打過幾次仗,像這樣的大戰更是頭一遭。


    您到底是哪來的底氣打算讓我一直主持戰事。”


    轉過身望向鹹陽的方向,黃品攤攤手繼續道:“迴去請罪地晚了,陛下就是有心迴護也保不住我。”


    說到這,用腳撚了撚地上的碎石子,黃品低聲道:“餅子太大,有些人就算拚命也要上來咬上一口。


    與其這樣,還不如事後主動分出去些。”


    蒙毅微微一笑,對黃品抬起四根手指緩聲迴道:“其一,塔米稚是你的夫人,大澤的月氏兵將輕易不會反水。


    其二,就勢順勢不難,難得是一直保持利己之勢。


    其三,鹹陽目前知曉這邊態勢的沒幾個人,就連主管兵事的太尉府都不知道。”


    看出黃品有些不以為然,蒙毅搖頭道:“不要以為太尉的位置空著,太尉府就可有可無。


    北境與南境的兵事,但凡有什麽消息都要先經太尉府。


    認為不合情理之處,更是可以進行批駁。”


    自從尉繚卸任太尉,嬴政始終沒有再任命人選,使得太尉府的存在感極低。


    黃品又窩在北境,上報的行文與書信要麽是直接給政哥,要麽是上報給蒙恬。


    他沒想到太尉府還有這樣大的職權。


    但這並不是主要,而是蒙毅話裏有話,甚至是有掩耳盜鈴的意思。


    如果換了旁人提這個,都要懷疑是不是在故意坑他。


    可蒙毅這樣做是為什麽,又能得了什麽好處卻黃品卻沒想明白。


    蒙毅知道黃品神色是因為什麽,並沒有賣關子,語氣帶著複雜道:“陛下給的旨意雖然是讓你撤出,不過最根本的是要護住你的性命。


    隻要你能活,下邊之人皆可死!


    另外,公子一同過來,未必就沒有旁的考慮。


    隻要你能活,且護住公子周全,也算不上完全是違抗皇命。”


    話音剛落,看到黃品露出罕有的無比驚愕神色,蒙毅滿意的點點頭,唏噓萬分道:“肝腦塗地都不足以迴報陛下對你的憐愛。


    既然你執意繼續出兵,那就隻能勝而不能敗,且要仔細琢磨如何善後。


    治理廊地,鹹陽能夠給的支持甚微。”


    頓了頓,蒙毅神色一變,既疑惑又有些不滿的道:“還有其四,大秦從不枉殺有功之人。


    不要說左相與你隻是小恩怨,即便有殺父之仇也不會以此來攻訐於你。


    況且現在全天下都是秦人,不分故裏是哪的人。


    不要因為你帶領的老秦人多,就以為與關東士卿是天生的仇人。


    兄長與我就是關東出身,真如你想的那樣,還能留存你到現在?”


    目光掃了掃四周,蒙毅將聲音壓得極低道:“蒙家承蒙陛下厚愛,也算得上顯赫。


    以後少要與人說些峰頂那樣的他意之話。


    這是挑撥之言,更是禍從口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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