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算王昂不鬧,黃品也至始至終都相信王昂不會背刺他。


    這份相信不單單是源自於兩人共同出生入死的情誼。


    更源自於他對王昂的了解,以及他展示出的一係列手段與對今後的謀劃都沒怎麽背著王昂。


    王昂清楚地知道,隻有跟著他才能得到利益最大化。


    跟著他才能開辟出另一條振興王家的賽道。


    說得再直白些,武城侯這個爵位是由王離那一支繼承,與王昂沒有半毛錢關係。


    並且他能給王昂的,王離這個武城侯卻給不了。


    在兄弟二人齊頭並進地振興王家,與歸到一條半死不活的賽道,如何去選擇是顯而易見地。


    而王昂解釋地那番話,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此外,就算王昂沒想到這一層,以這貨的烈性也肯定不會選擇背叛兩人的友誼。


    在迴安登的路上,黃品就仔細預估了見麵後王昂的幾種反應。


    為了要臉而抹脖子就是其中之一。


    在王昂開口的那一刻起,黃品就一直緊盯著這貨的手上動作。


    王昂的右手剛將短刃抽出來,黃品就一拳砸在了王昂的手腕上,將短刃給打脫了手。


    “死都不怕,還怕活著?”抬腿又踹了一腳王昂,黃品沒好氣道:“知道對不住我,還不能讓我嚷嚷幾句貶損幾句?”


    拾起地上的短刃,黃品看了看前邊的幾座宅院,對王昂一努嘴,邊邁步邊開口道:“光聽我說杵肺管子的話,就不聽別的。


    你是你,武城侯是武城侯,是個人都能分得清。”


    王昂搭聳著腦袋道:“都是王家人,怎麽分得清,你就不用寬慰我了。”


    “沒完了是吧。”停下腳步看向王昂,黃品意味深長道:“想不想分清,能不能分清,都在於你。”


    王昂依舊搭聳著腦袋道:“撕開的紙,不管用什麽辦法都難以恢複之前的平整。


    而且撕開的地方稍稍用力便會再次斷開。”


    黃品頗為好笑地上下打量了幾眼王昂,“不琢磨著戰陣上的事,改琢磨耍嘴皮子的至理了?”


    拍了拍王昂的肩頭,黃品邊繼續邁步邊沉聲繼續道:“你隻要告訴我你願不願分清,能不能分清就可以。”


    “你還會信我?”抬起頭看了看走在前邊的黃品,王昂抬腿邊跟上去邊微微搖頭道:“這樣的嫌隙,哪能會如此輕易消除。”


    黃品再次停下了腳步,轉身盯著王昂道:“你廢話怎麽這麽多,我問你的是這個嗎?”


    王昂攤開手,語氣沮喪道:“我說願分清有用嗎?


    與他又是一個大父養出來的,又如何能分得清?!”


    黃品撇了撇嘴,“問的是你自己,你管旁人信不信幹什麽。


    再者能不能分清又不是看明麵上叛不叛出家門。


    隻要你想分清,那麽你便能分得清。


    說得雖然有些繞口,但其中的意思你該懂。”


    王昂歎了口氣道:“我當然願意分清,可問題是你還能信得過我嗎?”


    黃品抬手撫了撫額頭,十分無語道:“你贏了。


    與你掰扯道理,我也是真蠢。”


    放下手看了看左右,黃品對王昂一挑眉,“真不是要挑撥你跟他的關係。


    那可是李斯的女兒,並且還是最後一個未嫁的。


    你這麽不識好歹的拒婚,你那位兄長指不定怎麽恨你。


    你除了跟著我一條道跑到黑,你也沒路可走了。”


    拽了拽王昂的胳膊,黃品朝著前邊繼續邊走邊道:“既然得繼續跟著我混,把你那頹廢的惡心樣子收起來。


    先給你兄長傳信同樣這門婚事。


    隨後仔細拾掇拾掇,兩三日後還按原先定的去卑移山那邊轉悠。”


    “你還要帶著我一起去那邊轉悠?你真的還信我?”


    王昂與黃品說的那些話並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存了死誌。


    他能領兵一曲,又能被召入鹹陽宮,除了悍不畏死得的功勳,北境屯軍哪個不知道他是跟著黃品沾了光。


    結果迴手就與李斯攪到一起。


    兩家聯手就算有再大的權勢,也會被人所不齒。


    嘴上不說什麽,心中指不定會怎麽罵他。


    從沒做過無義無信之事的王昂實在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即便是王家真能得了好處也不行。


    更何況王家不但得不到好處,更會丟了名聲。


    唯一能挽迴些王家顏麵的辦法,就是以他的死讓世人知道王家還是有道義的。


    也想以死告訴黃品,他不是王離那樣隻知利益不知情義的人。


    而方才黃品出手攔下他,他不感到意外。


    畢竟兩人一同經曆過生死,肯定不會眼睜睜看他死在眼前。


    待兩人分別後,可沒法再攔著他尋死。


    但是讓王昂萬萬沒想到的是,黃品不但真的不計較這事,還要繼續帶著他謀劃卑移山那邊。


    激動之下王昂下意識的詢問了一句,不過隨即便又搖搖頭道:“同意這婚事那就真講不清了,真成了禽獸不如之人。”


    黃品是真鬱悶了,斜了一眼王昂道:“你腔子裏的心是實心石頭做成的嗎?


    有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你娶了李斯的女兒,也順勢成了李斯的人。


    那邊想要有什麽舉動,必然瞞不了你。


    除非你是真想依附於李斯,不然你知道了,就等同於我知道了。”


    見王昂還在發愣,黃品擺了擺手道:“少在那得了便宜還賣乖。


    平白得了個夫人不說,兩邊還都拿你當個寶。


    不知道你踩了多少牛屎才有這份運氣。”


    王昂又一次搖了搖頭,“我隻是一個軍侯,婚事也是給兄長與李斯連到一起的牽線。


    有什麽舉動也輪不到與我知會。”


    頓了頓,王昂輕歎一聲繼續道:“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既能彌補你,又能讓世人不把王家看扁。


    這就是我的宿命,沒…”


    “宿命你大爺!”


    黃品被軸的要命的王昂氣得不輕,抬腿邊下了力氣踹過去,邊咬牙道:“心思不夠用就聽我的,少在那自作聰明。


    你的分量不夠知曉他們的舉動,那就加大你的分量。


    不然你以為斷指處還沒好,我為何還要讓你一同過去?


    此外,你若真的想死,什麽時候死鬥可以,唯獨不是現在。”


    頓了頓,黃品既氣憤又鬱悶的繼續道:“受傷害的是我,你怎麽好意思舔著臉讓我跟你多費口舌。


    你再這麽氣人下去,不用你自己動手,我親自給你一刀。


    直接與你兄長撕破臉皮,兩家自此就開幹!


    事情能鬧多大,就鬧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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