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舉著錘子用力砸了幾下扣在鐵盒上的鐵塊,黃品仔細觀察了一下鐵盒。


    發現鐵盒裏塞進去的饢粉雖然沒順著縫隙擠出來,但是砸得這幾下隻將鐵塊砸下去不到半厘米左右。


    甩了甩胳膊,黃品再次掄起大錘,開始接連砸向鐵塊。


    直到手震得有些發麻,黃品才放下大錘。


    蹲下身子將鐵盒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鬱悶的撇撇嘴。


    第二次砸的時候沒做記號,不但估算不出這次砸下去多少,甚至還有種鐵塊根本沒動的感覺。


    起身到走到遠處隨意折了根青草迴來,量了一下鐵塊與鐵盒的高度差。


    黃用指甲在青草上做個印記後,又一次拿起錘子猛砸。


    砸了二十幾下,扔掉錘子拿起剛才那根青草一量,黃品聳了聳肩將青草丟到一旁。


    方才根本就不是錯覺,第二次掄錘砸下去,鐵塊是一點沒往下壓。


    “上鍛台!”


    對西橫擺擺手,黃品想了想又叮囑道:“拿穩些,別讓底下的那塊鐵料掉下來。


    放上鍛台後用鐵根推得時候也穩當些。”


    “放心吧,下去有半寸,蹦不飛。”


    西橫明白黃品在擔心什麽,笑眯眯地保證一句後,立刻捧起鐵盒跑向水力鍛錘。


    讓正在鍛打甲片的工匠將薄鐵片夾走,西橫小心翼翼地將鐵盒放到鍛台。


    趁著錘頭又一次揚起,用鐵夾快速將鐵盒推到鍛台的正中心。


    “鐺!”


    隨著沉重的鍛錘與鐵塊發出碰撞聲,鐵塊肉眼可見地又向鐵盒內壓了下去。


    “鐺!鐺鐺!”


    水力鍛錘又接連砸下幾次後,向下擠壓地鐵塊隻高出鐵盒四寸左右。


    除了黃品,看到眼前一幕的所有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鐺!”


    “鐺!”


    重錘再次落下兩次後,一直緊緊盯著鐵塊高度的黃品發現鐵塊已經沒有明顯地再向下擠壓。


    從西橫手裏拿出鐵夾,飛快地將鐵盒推出了重錘落下的範圍。


    “這得比之前縮了一半大小吧。”


    緊跟過來的李信,滿臉興奮地捧起鐵盒仔細打量幾眼。


    用力上下甩了甩,見底部的鐵厚鐵片與上邊的鐵塊紋絲不動,有些焦急地黃品繼續道:“別幹看著,倒是想辦法打開啊。”


    從一邊的工匠手裏拿過一把小錘子,黃品從李信手裏拿過鐵盒,邊用錘子在鐵盒兩側敲擊邊吐槽道:“東西在您手裏捧著呢,我怎麽打開。


    再說您好歹也是做過大將軍的人,遇事怎麽還不如個小子。


    這麽毛毛躁躁的,可不敢讓您領著郡兵去威風。”


    李信橫了一眼黃品,“你小子胸口是不是又想挨戳。”


    “想不想的,您也沒少拿鈹杆戳我。”


    吐槽一句李信,黃品放下錘子拿起鐵盒搖晃了幾下。


    隨著咣當一聲,底下的後鐵片掉了下去。


    再次拿起錘子在上邊的鐵塊兩側敲了敲,黃品握住凹槽用力一拔,將已經鬆動的鐵塊拔了下去。


    “居然真縮小了一半。”


    看到黃品推出壓實的餅子,李信顧不得再鬥嘴,先驚唿一聲後一把將餅子拿到了手裏,左右仔細看個不停。


    將鐵盒遞給西橫,示意再往裏填上碎饢,黃品將準備好的一盆清水端了過來。


    “二十幾張餅子,後壓上幾迴的,待會您再仔細看。”


    從李信手裏拿迴擠壓好的大秦版壓縮餅幹扔進水盆,黃品朝著正在裝碎饢的西橫努努嘴道:“二十幾張餅子,夠壓上幾次的,待會兒您再仔細打量。”


    “折騰半天才壓得又小又實,你就這麽給扔水裏了?”李信瞪著眼睛嚷了一句,將袖子給挽了起來,“你要不給個合適緣由,看我收不收拾你。”


    “別弄得就您心疼米糧一樣。”


    將目光投向水盆,黃品臉色一正繼續道:“得試出餅子浸在水裏多久能照常吃,多久會完全化開。


    光扔這一塊還不夠,待會兒還得扔幾塊。”


    聽了這個解釋,李信放下衣袖對黃品點點頭道:“想得周全,確實該試一試。


    隻需試出個大概,今後遇著雨天也能有所應對。”


    頓了頓,李信眼中閃動起興奮地光芒道:“這可是熟餅子壓製而成。


    不但今後就算是在馬上疾行也不耽擱吃,更是隻需小小的一塊。


    也如你所說,確實省了不少地方。


    方才往鐵盒裏可是填了差不多三張烤好的餅子。


    一天隻需吃上兩塊,軍卒就餓不上肚子。


    而這樣緊實的小餅,每人帶個百十來塊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能夠將碎饢壓到這個程度,黃品心中其實也很高興。


    壓縮餅幹帶來的便利,也是在變相的增長戰鬥力,今後左軍深入漠北將會有更大的勝算。


    聽了李信的話,先是讚同的點點頭,不過緊接著又搖搖頭,“壓實的餅子確實好,不過和麵用的脂油可不是小數目。


    還得再想個辦法把這個棘手的難題給解決掉。”


    李信撇撇嘴,“蒙恬已經都同意你售賣搪瓷,這個時候還拿這個說辭出來做什麽。”


    “不是我說,我在您心裏就是個隻知道耍心思的?”


    不滿地吐槽一句,黃品對李信同樣撇了撇嘴,吐槽道:“您都說上將軍已經同意,我用得著拿這個再當借口?


    再者,我在您心裏就是個隻知道耍心思的?”


    李信哼哼兩聲,一臉這還用說的表情道:“你自己多少個心眼你自己不知道?”


    黃品先是嘖嘖兩聲,隨後悄悄向後退了兩步道:“您有沒有想過不是我心眼多,而是您的心眼少了。”


    “難怪你小子會往後退,果然憋不出好屁!


    而且現在愈發地跟我沒大沒小,也越來越像那超兒那個拎不起的。”


    李信想要抬腳踹過去,發現已經夠不到。


    氣哼哼地嚷嚷兩句想要追過去,突然看到白玉騎馬疾馳了過來。


    重重地哼了一聲,李信對黃品晃了晃拳頭,“算你小子今日走運,白玉若是不過來,非扒你一層皮不可。”


    黃品哈哈一笑,邊迎向白玉邊對李信擺手道:“這是天意,您就別琢磨收拾我了。”


    “先別鬧了。”白玉勒馬下來朝著安登縣的方向指了指,“尚書林過來了,叫上隴西侯一起迴去吧。”


    “我也兼著少府的官職,他來我怎麽沒接著傳信。”


    黃品以為是白玉想他才過來的,沒想到是尚書林又來九原了。


    疑惑地問了一句,黃品眉頭微微擰了擰,繼續詢問道:“知不知道他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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