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居然來的真是蒙成這個家夥,不該與上將軍迴上郡才對。”


    黃品與白玉同樣疑惑,並且心中的怒氣噌噌的往上漲。


    他知道與蒙成根本沒有和解的餘地,這個貨一定會找機會給他穿小鞋。


    但卻沒想到會這樣陰魂不散,居然會在河岸這邊的臨時傳舍等著他。


    單老爺子的評書裏時常嘀咕一句話,叫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蒙成能留在北假地等到現在,又親自跑過來,肯定是要起什麽幺蛾子。


    可想到大戰已經獲勝,他沒什麽可值得懷疑的。


    王離與涉間等一眾將領更因此而立了大功,否定他就等同於否定這些將領的功勳。


    蒙成這貨根本不敢再拿上次那個理由找麻煩。


    至於拿殺掉的百餘逃跑的楚人刑徒來說事更是不可能。


    蒙成如果這麽能掐會算,還當什麽保鏢頭子,早就頂到前邊去領兵打仗了。


    想到這,黃品代入蒙成的身份,腦中又飛快轉動了一陣,試圖找出他哪裏能夠被找到破綻。


    可他一直都消停地待在新秦中城,根本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非要說有什麽毛病,那就是他太優秀了。


    接二連三的鼓搗出那些省事的農具。


    可裏邊還有西橫掛名呢,這貨一樣獲得了封賞。


    雖說沒什麽實權,可爵位跟坐火箭一樣噌噌往上升。


    況且他的官職又是蒙恬給的,而不是他主動要的。


    蒙成除了嫉妒,根本挑不出他哪做得不對。


    既然如此,蒙成還是出現在眼前,那麽就隻有一個解釋。


    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黃品對白玉道:“你迴車陣裏去,讓王靈跟著我上前去迎一迎。”


    白玉更加疑惑道:“不是剛說過在這裏等嗎?


    況且人已經過了大河,現在再迎上去有些晚了。”


    “隻要沒跑到車陣前就都不算晚。”想了想,黃品磕馬奔著車陣邊走邊改口道:“算了,咱倆趕快迴車陣中,迎上去有些太刻意。”


    “你到底在說什麽呢。”白玉追上黃品,皺著眉頭道:“接連改主意,又說什麽刻意,到底怎麽迴事。”


    “你有沒有想過,蒙成之所以在這裏現身,會不會是上將軍也在其中。”低聲應了一句,黃品摘下將長鈹,“咱們得裝做不知道的樣子,以便展現出更卒不比屯軍差到哪去。”


    與驚愕的白玉進入車陣後,黃品大聲喝到:“來者無旗無號,不得掉以輕心。


    引強靠前,戈矛居中,騎士與我居右,準備隨時出陣。”


    換做以往這麽安排,更卒肯定會與黃品勸說勸說。


    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的是秦軍,這麽折騰純粹是白費力氣。


    但是前兩日黃品提早對逃跑楚人的布局以及狠厲的出手。


    讓一眾更卒多了敬畏的同時,也完全認可了黃品於兵事上的才能。


    原本站位比較隨意的更卒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按照黃品的吩咐開始列陣。


    “來者止步報上軍號!


    不然休怪弩箭無眼!”


    待蒙成領著的短兵距離車陣還有百步左右,黃品故意板著臉大喊了一聲。


    “放肆!”


    跑在最前邊的蒙成聽到黃品的喊聲,就跟有了應激反應一樣立刻怒喝了迴去。


    隨後略微放緩馬速,鼻孔朝天的繼續大喊道:“上將軍親來查驗,爾等不出來迎接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舉弩!


    全給我放下,再把大車挪開,不然要讓你們都吃罪!”


    見蒙成喊的如此霸道,黃品抿抿嘴角,嗬嗬一聲冷笑後對王靈吩咐道:“射隻箭出去,不要傷了人。”


    王靈是王離給黃品派來的短兵,不說早就看蒙成不順眼。


    之前王離特意叮囑過,黃品讓他幹什麽他就要幹什麽。


    得了吩咐,王靈立刻抽了支箭矢舉弓就射了出去。


    這隻箭矢射出去的不算遠,但卻是一種表態。


    看到蒙成下意識的勒馬,黃品立刻喊道:“未接到上將軍傳令,你等又未舉旗。


    到底是何居心,無人可知。


    速速止步,不然箭矢可不會隻紮入積雪之中!”


    “呸!黃半胡,少在這裝腔作勢。”


    見車陣裏真敢射出箭矢,再一次被落了顏麵的蒙成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聽到黃品的好話,更是氣得臉色發青。


    氣急敗壞地怒斥了一句黃品,蒙成一把摘掉頭上的頭盔扯著嗓子喊道:“兩個月前在新秦中城又不是沒見過。


    你在這和我裝不認識?還敢射出箭矢?


    你是存心要加害上將軍不成?


    趕緊滾出來謝罪!”


    “離得遠,並未認出軍侯是我的過錯。”


    蒙成把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沒法再裝下去。


    黃品先是笑嘻嘻地賠禮一句,隨後臉色一沉接著道:“可軍侯不事先傳令,也不舉旗號,難道就沒有過錯?


    北假地新入我大秦之手,陣中又有數千戍邊之人,難道我不該小心謹慎?


    我隨胡地出身,可種種出力下已經證明我歸秦之心。


    每日更是殫精竭慮的琢磨興秦之法,難道隻配軍侯叫為半胡?


    在軍侯這裏,難道與子同裳,與子同澤,與子同袍都是空話?


    射出的箭矢也隻是警告之意,數千雙眼睛都看得真切。


    可唯獨軍侯覺得是要加害上將軍,敢問軍侯你強罪於我到底是何意?


    我記得兩月前可沒得罪過軍侯,況且也過了查勘。


    軍侯種種之舉,難道是還在對我查勘?


    另外,備塞都尉與農都尉之職是上將軍所賜。


    我與軍侯乃平級同僚,你又憑什麽讓我與你謝罪。


    難道你的軍侯之職比上將軍還要大?”


    他不知道蒙恬特意過來是什麽意思,但蒙成氣急敗壞之下的口不擇言相當於主動把刀子塞到他手裏。


    是一個難得與蒙成徹底翻臉而又不擔心被算計的機會。


    在場這麽多雙眼睛眼看著,以後他但凡遭受些打壓,壞的隻會是蒙恬的名聲。


    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解解氣。


    蒙成被黃品毫不留情的接連質問弄得臉色更加難看。


    如果仔細掰扯,他之前去新秦中城灰頭土臉的事就又得翻出來。


    不掰扯,就相當於默認了黃品的那些指責。


    可以說進退兩難,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一直在打量著黃品的蒙恬,見蒙成被問得啞口無言,磕馬走到了最前邊。


    將掛在腰間的金印紫綬舉起,對黃品笑吟吟道:“這是我的金印紫綬,都尉可過來查驗。”


    隨後板起臉對蒙成斥責道:“都尉品所言有理有據,無一錯處。


    倒是你汙人聲譽,壞我大秦棟梁之報國之心。


    當以所辟罪罪之,趕緊下馬滾過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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