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見!”


    陸朝顏微笑頷首,和周森一起,提著七份蛋糕,結賬離開。


    上車時,她把周森關在了門外,“你自己迴去吧。”


    “哪有你這樣的?用完了就扔!”


    周森兇兇的瞪著陸朝顏。


    陸朝顏笑著啟動車子,“因為你是日拋型的,好好學習,爭取一個月後,拿個全國狀元,拜拜。”


    望著揚長而去的豪車,周森拿出陸朝顏給的三千塊外幣,跑去暗巷子,兌換成了國錢。


    離開的陸朝顏,半路進空間,把她買的衣服鞋子,全部打包,去了郵局,寄迴給陸大姐和陸二姐。


    再次迴到家,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蛋糕分給許婧和左仙萍洪青山她們七人後,陸朝顏領著孩子午睡,實則進了空間。


    把周仲珵的調查資料,細致過一遍,他以前查到的所有資料,都隻有開始沒有結尾。


    仿佛他身邊有一個洞察一切的人,抹掉了後麵所有的線索。


    今年查到的線索,倒是詳細的多,但最後都指向祁詩蘊,唯有一點,林芳柔被醫院旁邊工廠裏的大貨車撞死。


    那司機幾乎沒有什麽反抗,就認罪伏法了。


    而後他的家人,也沒有求饒。


    不久之後,他的家人搬離了帝都,迴到鄉下老家,被蚊蟲叮咬,感染了登革熱,全都病死了。


    周仲珵覺著整個村子那麽多人,就他們家得病死了,很不合理。


    他一細查,發現司機出事前,去醫院看過三次病。


    其中一次是裴懷瑾給他看的,兩人單獨在屋裏待有半個小時。


    作為一個醫院院長,即便診脈治病,也不可能親力親為的連護士都不用。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裴懷瑾和司機之間不正常。


    陸朝顏也覺著不合理,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一樣,即便他們全家都感染了登革熱,也會因為身體的抗病能力,和潛藏發病期,死在不同的時間段。


    絕不可能同時發病,同時死亡。


    那隻能是別人給他們注射了強力的登革熱病毒,可惜他們的屍體都燒了,想查都查不到。


    不過,哪種情況,都印證了害慕邦寧的黑衣人,是一個心狠手辣的。


    哪怕不為了慕邦寧,她也要找出他來。


    從空間裏出來,天已經大黑,今晚紀念慈沒有過來,晚飯做的簡單。


    羊肉湯泡鍋坎饃,配上三個蔬菜。


    吃飽喝足,帶著三個寶寶進空間睡到半夜十二點,又出來了。


    她一身黑衣,帶著黑帽,去了裴懷瑾家。


    她放開異能,瞄一圈,周圍沒有人,便戴上醫用皮手套,在後院找到落腳點,輕輕一跳,進去了。


    隨後,用鐵絲勾開大門鎖。


    一樓的布局很簡單,客廳廚房書房和大臥室,角落有個衛生間。


    她先進了大書房,裏麵的物件簡潔且雅致,書架上擺滿了醫書醫案和手劄,還有一張小床。


    陸朝顏拿出手電照射一圈,上麵沒有灰塵,便換了一雙新手套,在書房裏麵尋找線索。


    和她預想的一樣,沒有任何線索。


    她又去了一樓臥房,床上睡著的溫妡,麵色蒼黃,鼻翼兩邊的黃褐斑,因卸了妝的緣故,尤其明顯。


    陸朝顏把她收進白原空間,在衣櫃抽屜尋一番,隻有一些女人的衣服和珠寶錢票,沒有一樣男人物品。


    沒有找到證據,她取出溫妡,到了樓上。


    樓上有三個房間,她先進了沒人住的兩間,其中一間小臥房,除了床和衣櫃,啥也沒有。


    另一間裏麵很簡潔,是裴沁瑤住的,沒有幾件衣服,也沒有什麽值錢的飾品,隻有一摞一摞子的醫書。


    陸朝顏找尋一遍後,去了裴沁瑤弟弟裴雋的房間。


    他和陸寒青一樣的年紀,今年十七歲。


    紀念慈說他有很嚴重的蕁麻疹,治不好的那種。


    因為這病,他幾乎不願意出門,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裏,溫妡也哪裏不去,整日在家陪著他。


    他的屋裏隻有一些打發時間的連環畫書。


    陸朝顏翻找一圈後,在床下麵的小隔層裏,找到了一本泛黃的畫本子。


    畫本子的邊角,都被翻爛了。


    陸朝顏隨手拿起,翻看幾眼,詫異笑了。


    “這小屁孩,竟然喜歡這種書。”


    書中講了古代的兩個書生,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堂,一起考取功名,一起娶妻生子。


    兩家人比鄰而居,關係親密,不分彼此。


    到死的時候,兩人還讓子孫後代給他們葬在一起。


    故事結尾時候,他們的妻子才知道,他倆其實才是相愛的人。


    娶她們不過是遮蓋世俗之眼,為家族繁衍罷了。


    兩妻子也終於明白,自從她們懷孕後,丈夫不再碰她們,並不是清心寡欲,而是兩人常常宿在一起,過著他們的二人世界。


    裏麵有大量描寫兩書生情愛的段子,作為讀者視角,真的很解饞。


    陸朝顏合上書,又給放了迴去,嘴角壓不住。


    要是那個正兒八經的裴沁瑤,知道她弟弟喜歡這個調調的,會是什麽表情?


    一無所獲的陸朝顏離開裴家,往旁邊的厲明修家看了看。


    又翻牆進去了。


    屋裏沒人,連楊叔也不在,陸朝顏樓上樓下的一通找,依舊沒什麽線索。


    迴去後,淩晨三點多,正是睡好覺的時候,陸朝顏索性跑了一趟厲家老宅。


    也是一座古樸的三進院子,比陸朝顏住的那座,還要寬敞大氣。


    早年,厲家老爺子厲伯仰,娶了正妻舒幼珺生了厲明爵和厲明修沒多久,又納祁詩蘊為二房,生了一女厲晴一兒厲明軒。


    受過高等教育的舒幼珺,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最後鬱鬱而終。


    因此,她的兩個兒子,和厲伯仰關係並不好。


    厲明爵和厲明修,都不住在老宅,隻有節日的時候,才會迴來。


    不過,厲清衡要跟著祖父厲伯仰學醫,常年住在老宅。


    三進院子的後院,住著厲伯仰小兒子厲明軒一家六口,中院正屋三間,分別是厲伯仰的臥房,客廳和書房。


    東廂房是厲明爵的,西廂房是厲明修的,前院以前是厲家學徒和傭人的住處。


    後來,改成了接待客人的客廳,和厲家醫館。


    因為厲家神醫名頭,醫館生意還不錯,厲伯仰每天帶著四個徒弟,還忙不過來。


    陸朝顏這次從大門進去的,先去了厲家醫館,兩間大藥房,一間是看診抓藥的,一間是煮藥治藥丸的,規模看著不小。


    陸朝顏查尋一圈,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證據,倒是在製藥房裏,發現一瓶子跟她保命丸配方一樣的假藥。


    難道是厲伯仰換了藥,不知道是跟厲明修裏應外合,還是他個人所為?


    陸朝顏沒有拿走那些藥,去了中院的西廂房。


    兩間臥房裏的北頭臥房空蕩蕩的,屋裏家具,都上了灰塵。


    南頭臥房,放著厲清衡的衣服書籍之類。


    陸朝顏在他的東西裏找尋一番,也沒有什麽發現,倒是看到一本日記。


    裏麵寫著他對一個人的喜歡,沒有提名字,也不知道是誰。


    陸朝顏又去了東廂房,厲明爵一家人的衣物,裝飾品擺件,都還在。


    也是沒有什麽線索,陸朝顏摸進正屋東臥房厲老爺子厲伯仰的房間。


    入目一張三進的拔步床,上麵的雕花,栩栩如生。


    貼著床那一方格裏,還躺了一個陪夜的人。


    靠牆的雕花大衣櫃,多寶閣,桌椅,每一樣都是上好的酸枝紅木打造,簡直美輪美奐。


    這應該都是舒幼珺的嫁妝吧。


    都說古代人的女兒出嫁,會帶上一生所用的東西,這樣才不會受婆家委屈。


    陸朝顏覺著,受不受委屈不知道,一旦死了,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婆家人在享用。


    她把厲伯仰和陪夜人收進空間,開始在屋裏探查,也沒有慕邦寧被害的線索。


    倒是在床後麵的地板下,找到一箱子藏的很緊的古醫書。


    她粗粗翻看一遍,上麵記載的全是歪門邪道的救人之法。


    其中,有一個安魂針,書上寫的,偶爾用一次可讓癲狂的人安靜下來,用的次數多了,人就跟得了失魂症一樣,癡癡呆呆的。


    尤其是連續紮上一月,好好的人就成了活死人,哪怕睜著眼睛,對外麵的世界也沒有任何知覺。


    這讓陸朝顏想起慕老爺子,他或許不是老年癡呆,而是在慕邦寧走後,有人給他紮了這安魂針。


    還有祁詩蘊,她應該也是被人紮了安魂針,才變成活死人的。


    想來,給他們紮針的人,很可能就是黑衣人。


    她倒是可以從兩人接觸最多的人查起。


    陸朝顏在腦子裏快速過濾著,兩人能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厲明修和裴懷瑾。


    但厲明修要是想害慕老,為何又照顧他十多年?


    以前他都沒有給他紮安魂針,偏偏慕邦寧走了,他又對慕老動手,很不合理。


    難不成,慕邦寧離開後,慕老發現了什麽秘密?


    還是說厲明修知道她要來帝都,怕她從慕老嘴裏知道什麽?


    可,他都不怕慕邦寧,為何怕她呢?


    實在不合理。


    或許是裴懷瑾下的手?


    畢竟,他跟厲明修住的那麽近,對慕老下手很容易。


    在醫院裏,對祁詩蘊下手也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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