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顏從冰箱裏拿出食材,做了一大桌子飯菜,依舊不見司正硯迴來,幾人便先吃了。


    飯後,一起坐在紫藤花棚裏閑聊,經過的鄰居,聽到屋裏有聲音,紛紛進來瞧瞧。


    陸朝顏在這邊放了不少水果蔬菜,看的順眼的就送一些。


    下午三點,大院東門口。


    曲向南和幾個年輕女孩,黃有弟領著孫子們,還有其他女人們,看見遠處一群身姿挺拔,麵容剛毅俊朗的男人們,紛紛迎了過去。


    “大哥,阿硯哥哥!”


    曲向南跑向司正硯,正要抱他時,司正硯手裏的樹苗往胸前一擋,眸光冷寒。


    “我們不熟,請自重!”


    在戰場上拚搏一年多的司正硯,俊美的臉上,透著殺伐果斷的霸氣和冷硬。


    曲向南怯弱的退後一步。


    他身邊一個稍矮的男子,沒好氣的捶司正硯一下,“幹什麽啊?嚇我妹妹幹嘛?”


    “曲向北,她是你妹妹,跟我無關,請她以後稱唿我司副師長,不要喊哥哥,否則,別怪我讓她難堪。”


    司正硯冷冷的撂下話,大步走了。


    硯哥哥,除了他的媳婦,誰也不能喊。


    可惜,自從他醒來,她就沒有喊過。


    這次,他能在家住好久,嗯,晚上讓她喊來聽聽。


    想起陸朝顏,司正硯冰川一樣的臉上,仿佛春暖花開,漾出幸福的笑。


    “大哥,阿硯哥哥他什麽意思?他嫌棄我了嗎?”


    曲向南氣的搖著曲向北的胳膊,“我又沒有得罪他。”


    曲向北揉揉妹妹腦袋,“我的妹妹這麽好,誰舍得嫌棄你,阿硯他是急著見媳婦呢。”


    “哼,阿硯哥哥家的那個媳婦,好可怕哦,她拿著棍子砸了羅竹嫂子家,她還黑心眼呢,給付建偉的兒子治病,紮一次針,收一千塊。”


    曲向南描述著陸朝顏的各種壞,聽的曲向北和一起迴來的幾個戰友,都憤怒的追著司正硯,想看看陸朝顏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司正硯還不知道,哪一家是自己家,他先去了肖績家,怎知大門鎖著。


    他從巷子走出來,正好碰到黃有弟一行人圍著鐵家武準備進門。


    鐵家武身形高高壯壯的,五官粗獷,皮膚粗糙,見司正硯沒進去門,有幾分歉意。


    “司副師長,對不起啊,當初並不是我想要住在這裏的。”


    前年的升職和分房子,都是臨時通知他的。


    司正硯神色淡淡,“沒關係,我知道這事跟你無關。”


    他望向一旁的黃有弟,“大娘可知肖績她媳婦在哪?”


    徐首長告訴他,他媳婦和孩子住在肖績這裏。


    黃有弟撇撇嘴,陰陽怪氣的,“她和你家那兩個長工,去給你家新房打掃去了。”


    司正硯身後一兵哥,瞪起眼睛,“你別胡說,現在是新國家,人人平等,哪來的長工?”


    鐵家武也蹙起眉,望向自家老娘,“娘,你好好說話。”


    黃有弟冷哼道:“我又沒有說錯,副師長太太給付建偉的兒子治病,他們家沒錢給,付建偉的媳婦,每天都跑去副師長太太身邊做工抵債,聽說欠了一萬五千塊,可不就得做一輩子長工還嘛。”


    一萬五千塊錢?!


    這簡直顛覆了除司正硯外,所有人的耳朵。


    他們難以置信的望著司正硯,完全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那麽高的診費。


    曲向南仿佛遇到了同盟者,興奮的兩眼放光。


    “我剛剛說的沒錯吧,陸朝顏她心又黑又毒,人家孩子得病就很可憐了,陸朝顏還找人家要那麽高的診費,還不如逼人家去死呢。”


    司正硯冷冷的看曲向南一眼,猜到陸朝顏又給人治了大病,要是小病,她不會收那麽多的。


    他問黃有弟,“付建偉的孩子患了什麽病?”


    黃有弟對上他的冷眸,老實說道:“我聽餘巧英說,那孩子腰子裏麵長了瘤子。”


    腰子裏麵長瘤,那肯定不是好治的病。


    司正硯明白了陸朝顏為何要那麽多的錢了。


    “我媳婦給人治病之前,一定會先說診金,那付建偉肯定是自己答應了讓我媳婦治,她才會給孩子針灸的,要了多少都不是她的錯。”


    曲向南接嘴,“阿硯哥哥,那也不能要一萬五啊。”


    黃有弟想起羅竹安排她傳的話,“司副師長,這診費還隻是小事,你媳婦拿木棍砸了你的救命恩人邵文軍遺孀羅竹的家,把她三個孩子嚇的,病到現在也不敢出門。”


    “她還欺負恩人遺孤?!”


    跟著司正硯的八個戰友,像球一樣的拳頭,幾乎要捏爆了。


    “我說的沒錯吧!”


    曲向南洋洋得意,“陸朝顏就是以前的黑心地主,喝幹別人的血不算,還要嚼了別人的骨頭。”


    曲向北同情的盯著司正硯,阿硯怎麽會有一個這樣的媳婦?


    巨額診費,欺負恩人遺孀,這樣的人,不送去勞改,也該遣送迴她老家,別放出來害人了。


    “曲向南,你再胡說,別怪我不客氣!”


    司正硯冷怒的警告完曲向南,問黃有弟,“那我媳婦給付建偉孩子治好了嗎?可有逼著他給錢?”


    他相信朝顏不是那種欺負弱小的人。


    黃有弟想到那天付建偉攔著陸朝顏時,陸朝顏提起診金的那些話,便理直氣壯的點點頭。


    “要了,她說他們不給,就跟他們沒完。”


    終於有人忍不住,怒道:“硯哥,這樣的妻子,不要也罷!”


    “閉嘴,我相信我媳婦是另有原因。”


    司正硯吼完那人,又問黃有弟,“我家房子在哪?”


    “就在後麵的大院子,姚雪和餘巧英在給你們家打掃呢。”


    黃有弟說完,往曲向南看看,她不是知道嗎?


    曲向南暗暗給她一個刀子眼,真是多嘴。


    “謝謝。”司正硯大步往後。


    他的戰友們,全是一臉憤憤不平。


    他們迴來這事,三天前就傳迴來了。


    硯哥的媳婦,自己不知道打掃屋子,還欺淩別家的家屬給她幹活,太過分了。


    一行人走過小樓區,望見了路邊那座院牆外麵的紫藤花。


    如今,那些藤蔓被陸朝顏用釘子固定住,爬滿了一二樓側麵的整麵牆,遠遠看去,宛若紫色花海。


    “哇,那是誰家?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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