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難受,你把我頭發洗洗,別洗頭皮子就行了。”


    陸朝顏忽悠他們,實在是生的時候,毛孔大開,出了好多汗。


    她一睡著,那些汗,還是不停的冒,一直不洗,人就要臭死了。


    司正硯覺著她說的也有道理,跑去食堂那邊,買來了熱水,親自給媳婦洗頭,還真的隻洗頭發。


    陸朝顏悄悄拿起濕毛巾,給整個腦袋都洗了。


    被騙的司正硯,滿眼哀怨,媳婦,你騙我。


    陸湘也沒好氣的看著陸朝顏,“哼,等你老了,天天叫頭疼,別怨我們。”


    “不怨不怨。”


    陸朝顏得逞的笑著,任由司正硯給她擦洗身子,換衣服。


    再一次,舒服的躺好睡著,她沒有睡意,望著明早要離開的人,有了太多不舍。


    三個寶寶吃飽睡著了,陸湘見兩人目光黏黏膩膩的,悄悄出去了。


    還貼心的關上門。


    司正硯順勢把媳婦抱進懷裏,一遍遍的親吻著她。


    “朝顏,對不起,要是我歸不來,不要為我守著,我隻要你幸福快樂!”


    “好,我遵從你的意願。”


    陸朝顏摟著他的脖子,一本正經的說完,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一口。


    “你敢不迴來,我給你兒子女兒各找一個爸。”


    “不,我迴,你誰也不能找,這輩子,你隻能做我的媳婦。”


    司正硯緊緊抱著她,恨不能把人揉進自己的骨血裏,一起帶走。


    知道他此次是去奔赴戰場,陸朝顏定然不會說讓他傷心的話。


    她也抱著他,嬌軟的蹭著他的胸口。


    “司正硯,你記著,我和女兒兒子們在這裏等著你,你一定要完好無缺的迴來。”


    “好,我答應你,哪怕經曆千難萬險,我也會迴到你們身邊。”


    “司正硯,我愛你,隻要你迴來,我就跟你過一輩子。”


    這話唯實摻了水,但陸朝顏知道這樣說,會讓司正硯更加珍惜自己的命。


    果然,抱著她的司正硯,身體僵住,慢慢鬆開懷裏心愛的人。


    不敢置信的盯著她的眼睛,眼淚汪汪的流。


    嘴巴張開,嗓音卻哽咽在喉嚨,一時間說不出話。


    許久後,他情緒才恢複過來,“朝顏,你沒有騙我?”


    其實,他一直覺著他媳婦把他當成陸家人那樣保護和照顧。


    就跟那些領頭的護著屬下一樣,缺了點男女之間的纏綿愛意。


    現在聽了這話,他仿佛躺在軟綿的雲朵上,想要飛起。


    “傻瓜!”


    陸朝顏溫柔的為他擦去淚水,“這麽好的你,我怎麽能不愛呢。”


    司正硯傻乎乎的笑起來,再一次擁著媳婦,感覺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陸朝顏依在他懷裏,迴憶著書裏關於西南戰事裏的危險。


    書裏提到,西南水澤豐沛,植物繁盛,毒蟲鼠蟻甚多。


    戰事正好趕在六七月份,悶熱的天氣和毒蟲的肆虐,引發了一場由蜱蟲造成的森林腦炎,給軍中帶來了慘重的損失。


    偏偏一直找不到病因,書中女主陶雨薇,說出病因是蜱蟲所致,並給厲晴提了一個清熱解毒的藥方,挽迴了不少損失。


    也讓簡東瀚立了大功,迴來後,直接升到師長。


    從此陶雨薇這個大女主,在南方站穩了腳跟。


    這一次,她不僅讓倪院長提前準備了應對森林腦炎的藥物,還要做出疫苗。


    幫助司正硯和那些英雄們,避開這場災難。


    “司正硯,你還記得村裏那些狗身上的草扒子嗎?”


    蜱蟲的種類很多,方言名稱也各地不相同。


    在連山大隊那裏,統稱草扒子,司正硯自然知道。


    隻是不明白,媳婦此時提這個幹嘛?


    “記得,怎麽了?”


    “你可聽過這種蟲子會咬死人?”


    “不可能吧?”


    司正硯蕩漾的心情,漸漸平複,“我小時候經常被草扒子咬,火一燒,它就從肉裏麵掉出來了,什麽事兒也沒有啊。”


    “我們那裏的草扒子,是一種低毒的。”


    陸朝顏指著她裝衣服的包裹,“把裏麵的那本紅色筆記拿出來。”


    是她去年就準備好,給司正硯做新年禮物的。


    司正硯照做,拿來筆記本,陸朝顏打開後,指著上麵她親自畫出來的幾個蜱蟲樣式。


    “這些都是有毒蜱蟲,一旦被咬,可誘發腦炎,肺炎,高熱,麻痹,癱瘓……”


    她把對蜱蟲的了解全部寫了下來,並附上應對之策,和被咬之後,會出現的症狀,如何治療、用藥,還有該用哪些藥,寫的詳詳細細,明明白白。


    尤其是森林腦炎的治療,現在的醫藥匱乏,能治療的藥物有限,她寫了幾個適合的草藥方子。


    為了不讓司正硯疑惑,她還畫了蚊子,隱翅蟲,毒蜘蛛,毒蛇,毒蜂,深山螞蟥等等,一係列原始林子裏會出現的毒蟲的圖片,和應對它們的方法。


    同時還寫了森林作戰的技巧,以供司正硯參考。


    等陸朝顏講解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司正硯很震驚她的見識和本事,也很自豪自己有一個這麽厲害的媳婦。


    他出去,喊來陸寒青和陸湘看著,自己又去打來熱水,給媳婦清洗一番,讓她休息。


    怎知三個小娃相繼醒了。


    陸朝顏依次喂了他們,這次的奶水,多了不少,但還不夠他們飽腹。


    陸湘又給他們喂了奶粉。


    一通忙活下來,天亮了。


    司正硯滿腔不舍,也得離開。


    他深深的吻過媳婦額頭,滿眼慈愛的摸摸三個孩子的眉眼。


    帶著陸朝顏寫的救命良方,留下一個木盒子,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陸朝顏也滿心眷念和擔憂,打開盒子,裏麵有一頂古人結婚時佩戴的金冠。


    冠上麵鑲嵌的紅色寶石,璀璨奪目。


    她拿起金冠,前麵一圈金珠流蘇碰擊出悅耳的聲音,奢華又尊貴。


    看做工,和司正硯在家時,給她的那些手鐲做工一樣。


    應該是他去年在家,找他的那位金匠師傅做的。


    下麵還有一千多塊錢和各式票,跟一封信。


    上麵寫著新年禮物和一些纏綿的情話。


    真是個細致又暖心的傻瓜。


    陸朝顏一臉幸福的蓋上蓋子,趁著無人發現,悄悄收進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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