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硯腦海裏,驀然出現陸朝顏搭在他腰上的那雙光白的大長腿,耳朵紅紅的。


    他伸出手,隔著衣服,握住她的小腿,手裏的力道不輕不重,捏的恰到好處。


    陸朝顏舒服的輕“嗯”一聲,迷迷糊糊睡著了。


    “嘖嘖,難怪要把我們趕出來,在這做不要臉的事呢。”


    黃有弟又被厲宜歡趕出來了,她沒地方去,就在過道裏溜達。


    聽到陸朝顏那臥鋪間裏的聲音,往門縫裏瞧,隻看到司正硯的背影,當即眼睛放光。


    “哎呦,不得了嘍,這兩個人在火車上幹不要臉的事呢,快來看啊。”


    她以為她一招唿,會把乏味的旅客們全喊出來,哪知根本沒人願意搭理她。


    黃有弟樂的自己看戲,又趴在門縫裏往裏瞧,嘴裏還罵罵咧咧。


    “呸,騷貨,把老娘趕出來是為了讓男人摸啊,肚子那麽大了,也不收斂點,不怕弄死孩子!”


    怎知下一刻,司正硯和陸朝顏消失不見,地上盤著兩條大白蛇,衝她吐出猩紅的眸子。


    是陸朝顏從原始林子裏收的,存在白原空間做藥用的。


    “鬼,鬼,妖,妖怪,蛇妖,嗚嗚,饒命,蛇大仙,饒命啊!”


    黃有弟嚇的口齒不清,渾身顫抖,跪在車廂前,不停的磕頭求饒,直到一個列車員經過。


    “你又在鬧什麽?”


    列車員實在是氣的不行,怎麽就遇上這樣的奇葩旅客。


    小孩子不懂事鬧騰,撞了方先生,導致他腦溢血,大人也講不通道理,沒有一點責任心和羞愧感。


    “同誌,有妖怪,有蛇妖,剛剛那兩個人是蛇妖變的,你們快進去抓他們啊。”


    黃有弟拉著列車員袖子,腿跪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司正硯真的是忍無可忍,看到陸朝顏睡著了,冷漠的打開門。


    黃有弟盯著他白色的衣服,腦海裏全是兩條白蛇的模樣,頭磕的“砰砰砰”響。


    “不要過來,不要吃我,蛇大仙我錯了,求你放過我!”


    司正硯真不能理解這老婆子的怪異行為,他掏出自己的證件,給列車員看。


    “同誌,我請求你們嚴肅處理這件事。”


    列車員一看他的軍官證和介紹信,眉眼間帶著尊敬,“我立馬報給列車長。”


    黃有弟見列車員走了,連滾帶爬的迴了她的那個臥鋪間。


    孫連枝把五個孩子全部放在她買的那個上鋪床上躺著,自己坐在門口側邊放著的包裹上,正打鼾時,黃有弟一下子推開門。


    “妖怪,蛇妖,他們是蛇妖,他們要吃我!”


    她邊說邊跳上左邊下鋪,拉起被子捂住自己,在裏麵瑟瑟發抖。


    厲宜歡坐在右邊下鋪,拿著鏡子在研究自己的臉,明明很疼,為什麽會沒有印記呢?


    見黃有弟跳到對麵的床,怒火衝天的叫起來。


    “你這賤骨頭,你給我下來,那是我芳姨的床,你也配睡!”


    她邊罵邊扯被子,“再不下來,我讓你兒子當不成官了。”


    這話倒不是嚇唬人,她姑父是南方的總司令,哪怕這老婆子的兒子當軍長,也能給他卸了。


    被子被扯走,黃有弟跪在床上,對著厲宜歡磕頭。


    “蛇大仙,我錯了,你別吃我,求求你,你別來找我。”


    “娘,你別胡說,會掛牌子的。”


    孫連枝趕忙去捂她的嘴,這種迷信的話,怎麽能說?


    黃有弟已經嚇傻了,雙手揮舞著,“不要過來,蛇妖你不要過來啊!”


    看她越鬧越激烈,厲宜歡氣的摔了被子,往外麵走時,和厲清衡撞上了。


    “二哥,那個臭婆子上了芳姨的床,還搞迷信,你快把她趕出去!”


    “別吵了!”


    厲清衡給她一個冷眼,腳步匆匆的來到陸朝顏的臥鋪間,敲了敲門。


    司正硯還在捏腿,起身開門,見是厲清衡,臉色不由的寒了,“什麽事?”


    “方先生快不行了,我想請你們去看看。”


    厲清衡說這話時,有幾分著急,“即便治不好,我們也不怨怪於你們。”


    隨後跟來的尚利軍,眼神懇求的望向床上的陸朝顏。


    “同誌,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請你幫幫忙,救救方先生,求求你了。”


    陸朝顏扶著床邊鐵扶手,坐起身,指著對麵的下鋪,“去把方先生抬迴來吧,診金等他好了再談。”


    如今要和厲家杠上,那救人就不能再談錢,而是看他們背後的資源了。


    唯有把她所救的那些有背景的人,全部放在她的網裏,才能保住想護之人的平安。


    然而,厲清衡聽說要搬動方先生,當即反對。


    “不行,方先生的出血量加大,人都失溫了,不能再挪動。”


    “別在這裏跟我廢話,早一點把人搬來,他就少受一點罪。”


    陸朝顏強勢慣了,習慣她怎麽說,別人就怎麽做,不按她的規矩來,那就別來求她。


    厲清衡都要懷疑她是騙子了,“方先生身份不一般,你不可任性。”


    “你剛剛說治不好,也不怪我妻子,現在又是什麽意思?”


    司正硯一把關上臥鋪間的門,“治就按我妻子的要求來,不治,請你們離開!”


    厲清衡清冷自持的臉上,有幾分氣急敗壞,“請你們不要拿生命兒戲!”


    “好了,你們別爭了,我去把方先生抬過來,出了事,我一人承擔!”


    尚利軍說完轉身就往前麵車廂跑去。


    到了地方,林芳柔一聽要挪動方先生,冷嘲道:“我就說那個鈴醫不行,你們非去找她,現在被人戲弄了,哪怕是個傻子也知道腦溢血不能搬動,她讓你們搬過去,是想讓方先生死的更快吧。”


    “不管怎樣,你們治不好方先生是事實,隻要那位同誌能治好方先生,她說什麽我都能答應。”


    尚利軍說完,招唿兩個列車員幫著把人抬走。


    林芳柔擋住他們,“尚秘書,我和清衡費盡心力保住方先生的命,你一旦挪動出了事,可不要賴我們厲家。”


    尚利軍現在隻想救活方先生,語氣急躁,“林醫生,現在不是說責任的時候,請你讓開,我們等著救方先生。”


    林芳柔捏著拳頭,氣的哼一聲,讓開身子。


    尚利軍招唿列車員,把方先生搬到了陸朝顏住的臥鋪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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