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顏望著司玉梅,滿眼戲謔。


    “司玉梅,我掐指一算,你沒有那個命做你三哥的官太太。


    陶雨薇是個狠角色,司正楊也不是好鳥。


    我敢打賭,他們去認親後,不會來感謝你們家,反而會派人來殺你們這群知道他們身世的人,要不信,可以迴家問你娘。”


    “不,不可能,我們對三哥那麽好。”


    司玉梅完全不信,“你是沒能嫁給我三哥後悔了,才這麽說的吧,


    他一定會迴來的,我就算嫁不成他,也可以通過他嫁到京市去。”


    “行,祝你好運,早日得償所願!”


    陸朝顏對她揮揮手,“快迴去吧,再有什麽好消息,別忘了來告訴我。”


    “哼,我不來了,省得你嫉妒我!”


    司玉梅傲嬌的走了。


    陸朝顏拿出空間裏的金鎖,反複觀看著。


    心中一直有個疑惑,蔣秀芹對司正硯不好,是因為他不是親生的。


    可司父為什麽又對他那麽好?


    難道當年不是簡單的一場救助,還有什麽其他故事?


    “朝顏啊,不好了,我兒媳婦摔一跤,下麵出血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門口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陸朝顏迅速收起金鎖。


    跟著來人出診了。


    如今沒了柳之柏,大家也默認陸朝顏是連山大隊的新大夫。


    大病小痛的都來找她。


    陸朝顏也沒有讓大家失望,隻要不是該死之人,她都會用些異能救治。


    時間一晃,到了最後一次給秦逸紮針的日子。


    秦家不止準備了一皮包錢,衣食住行的禮物,也有不少,都被陸朝顏拒絕了。


    “相處這麽久,你們也了解我的性子,我說了不要,就不會拿,我要拿的,便不會跟你們客氣。”


    她的話,讓秦家人十分不好意思,隻能把這份情記在陸月丹身上。


    有了秦家特意照顧,陸月丹很快熟悉了會計這個活。


    即便於德華給陸月丹使絆子,出了小差錯,也讓秦衛城給袒護過去了。


    陸月丹也從最初的,每天迴家愁雲慘淡,到眉眼淩厲,一身沉穩。


    大隊秋收結束後,陳上進閑了。


    陸朝顏拿給他三千塊錢和一百斤全國糧票,讓他把陸寒青送去那個醫科大學。


    第一次離家,陸湘和陸水芝陸月丹,都舍不得他。


    陸寒青自己卻高興的不得了,終於可以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了。


    十天後,陳上進迴來說,他們沒有看到司正硯,遇到他的戰友。


    那戰友沒有透露司正硯的任何情況,倒是熱心的幫陸寒青安排好了班級和宿舍。


    第二天還帶他們在南方城市玩了一圈,第三天才上課。


    陸家大姐二姐聽到上課二字,高興不已。


    這等於是陸家的後世子孫們,將來要端上國家的鐵飯碗了。


    五天後,穀素儀和柳之柏的判決下來了,穀素儀下農場幹活七年,柳之柏無罪釋放。


    原本穀素儀咬著柳之柏不放,忽的全部翻供,說她冤枉柳之柏的。


    至於那些東西,她依舊是說不知道,但跟柳之柏沒有關係。


    陶瑾被此事牽連,不僅失去後勤主任一職,還在金父和金建民朋友們的指證下,說那塊打死魯誌祥的磚頭是他遞的。


    屬於金建民的同犯,判了二十年,去了北方農場。


    吳慧也因陶瑾和那紅玉鐲子丟了工作。


    陸朝顏猜穀素儀是看自己的兒女不管她了,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柳之柏身上,才放過他。


    她怎麽可能讓柳之柏迴來打擾陸家現在安穩的好日子。


    尤其是陸水芝已經在考醫師證,馬上就能取代柳之柏了。


    他迴來可是多餘的。


    司支書讓她去縣公安局接人那天,她帶上張海給她洗的照片,寫了一紙訴狀,租了牛車,領著陸湘到了公安局。


    尋個借口,讓陸湘等著,她單獨見了褚峰。


    褚峰看著她,眼裏含著憐憫和一絲莫名的怒氣。


    這次柳之柏和穀素儀的案子,他查了近一個月。


    把陸朝顏祖宗八代,都了解個透徹。


    對她爸媽和穀素儀的愛恨糾纏,也查的清晰明了。


    讓他憐憫的是,她的未婚夫被她媽媽情敵的女兒搶走了。


    她為了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竟嫁給未婚夫的哥哥,當真愛的深沉又廉價啊。


    不過,讓他生氣的是,她都結婚了,還來親近他,咳咳,或許是他想多了……


    “我怎麽感覺你在同情我?”陸朝顏把狀紙放他跟前,又放下一包血耳,“賄賂你的。”


    “噗!”


    旁邊的羅飛差點被口水噎住,姑奶奶,咱不胡說行嗎?


    褚峰也很無語,拿起狀紙看完,也“噗”了。


    “陸朝顏,這裏是公安局,不是戲班子,你張嘴就來,會害死人的。”


    陸朝顏寫的狀紙,跟編的偵探小說一樣。


    說柳之柏為了霸占穀素儀,先是害死陶雨薇的爸爸,然後害死柳大倉,為了讓穀素儀一家能搬進陸家大院,給陸雲歸下毒。


    這簡直比鬼故事還要詭異離奇,褚峰覺著陸朝顏是故意編排柳之柏。


    “他是你親生父親,這種玩笑不好開的。”


    “你沒有去查,怎麽知道我說的就不是真的?”


    陸朝顏對羅飛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羅飛不服氣,看看褚峰,見他點頭,才離開,還關上了門。


    陸朝顏從口袋掏出她讓張海洗的照片,放到狀紙上,“這樣的父親不該死嗎?”


    還沒結婚的褚峰,望著那些齷齪畫麵的照片,耳朵通紅。


    為了案子,他還是拿起看了一遍,最後吐出倆字,“該死!”


    陸朝顏拿迴照片,收進自己的包裏。


    “為了我們姐弟四人名譽,請你保密,至於柳之柏,我希望他不會再出現我們四姐弟的生活中,我娘要來問你,你就說案子調查中,等查清楚了,就放他迴來。”


    “……好。”


    褚峰有種聽領導安排事的憋屈感,可又不得不應承。


    “我想先單獨見見柳之柏。”


    “走吧。”


    褚峰把陸朝顏帶去了關押柳之柏的屋子。


    折騰二十多天,柳之柏再也沒了往日的沉穩儒雅。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亂糟糟的,胡子也長出來了。


    他看到陸朝顏,挺直了脊背,麵上平穩,眼裏噙著一絲得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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