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素儀忍不住脫口而出。


    “陸朝顏你瘋了,你怎麽能承認,就不怕你家被戴上地主的帽子?”


    “那也得把東西找迴才能定這個罪不是?”


    陸朝顏冷津津笑著,“所以,請你們把我家東西還迴來!”


    “我們沒拿,那些東西被人偷了,你去找那些拿你家東西的人,反正跟我們沒關係。”


    穀素儀很慌亂,想不通陶雨薇提那些東西幹嘛,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為嘛。


    “不可能啊,我上次看到吳慧手腕上戴了一副紅玉鐲子,還以為是我家的呢。”


    陸朝顏笑盈盈的眸子,挪向陶瑾,“陶瑾,要不要我去找秦廠長和吳夫人問問那鐲子的事兒?”


    “你,你別冤枉人,那是吳慧前夫家的,跟你陸家沒關係!”


    陶瑾眼神閃躲,鐲子被吳慧那個蠢貨戴不見了,什麽時候丟的她都不知道。


    陸朝顏別想賴上他。


    “哦,前夫,原來你娶了一個寡婦啊,跟我大伯柳大倉一樣,小心哦,別早死啊!”


    陸朝顏奚落完,拿出一早準備好的單子,遞給司七年。


    “七爺爺,這就是我陸家祖上的東西,全在穀素儀那,煩請你幫忙找一找,找不到,咱們就報公安。”


    司七年拿著單子,壓著笑,丫頭好狠,是想把陶家四個人一網打盡啊。


    陶雨薇十分輕蔑的望過來,“陸朝顏,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報公安,正好讓那警犬來找,這樣就知道被誰偷了。”


    她剛剛那樣說,就是想看陸家一群廢狗驚慌失措,然後否認求饒的樣子。


    讓陸家所有人感受一下她失去所有財富時,那窒息揪心的痛感。


    倒是沒想到,陸朝顏敢認下那些東西。


    正好,她巴不得她去報案,讓褚峰帶著警犬來把東西給找出來,她也能減少損失。


    陸朝顏上前一步,質問,“被人偷了,還是被你和你媽提前轉移走了?”


    陶雨薇也毫不相讓,“陸朝顏,你休想冤枉人,我們有沒有轉走,你看不見嗎?”


    “我倒是想看見,可柳之柏不讓我們去後院,如今,你們把後院山牆挖倒了,把床都給搬跑了,那些物件,估摸著也早偷偷搬去吳慧那裏了吧。”


    陸朝顏說著又望向陶瑾,“你前腳坐上後勤主任的位置,後腳就把我陸家搬空了,當真貪心不足呀。


    明天我要去城裏,好好問問秦廠長,像你這樣品行的人,怎麽能搞得好後勤?”


    “陸朝顏,你別胡說,我沒有拿你陸家東西!”


    陶瑾說的急切又慌亂,真的害怕陸朝顏去找秦衛城,讓他丟了主任位置。


    那些看熱鬧的村民也都鄙夷起來。


    “這城裏人太不要臉了,住在陸家十年,如今,還把陸家東西都偷走了。”


    “何止東西,男人也要偷哩,剛剛啊,你沒有看見,柳大夫和他大嫂,摟的可緊了。”


    “你們說,那些東西要沒丟,是不是得上交啊?”


    不知誰說了這麽一句,一院子人又都望向司七年,等他說話。


    陸朝顏勾了勾唇,朗聲說:“七爺爺,這上麵都是我陸家家傳之物,找到以後,全部上交給大隊部,成為咱大隊的集體財產。”


    司七年點點頭,不管陸朝顏說的真心還是假意,這些東西一旦找迴,都不能歸還陸家了。


    “你外祖死的早,你們也不知這些東西的存在,並且這些年東西不在你們手裏,那就不算你們陸家的,你們不用擔心私藏之罪,有罪的也是那些私藏不交的人。”


    “多謝七爺爺,還請你嚴懲這些偷了集體財產的人。”


    陸朝顏這麽一說,讓院中吃瓜看戲的人,瞬間惡狠狠的看向穀素儀。


    “這城裏的資本家來到咱們大隊禍害咱們的錢,真是可惡啊!”


    “朝顏剛剛就說了,她們是偷偷轉移走了那些錢,太壞了,她們偷走了我們大隊的錢啊。”


    “不把錢拿出來,咱們就別讓她們離開!”


    陶瑾和穀素儀躲在陶雨薇背後,心裏對陶雨薇剛剛自爆財富,埋怨不已。


    司正楊一見這架勢,知道幫不上忙,奪過陶雨薇手裏的木盒子,拉著妹妹扶著母親跟大哥悄悄溜了。


    司七年抬手壓一壓,“都別吵了,這教唆人偷竊,還轉移我們集體錢物的人,絕不能輕饒,全部送去派出所。”


    穀素儀身子一抖,心裏冰涼一片。


    她不明白,向來聰明的女兒,剛剛犯什麽傻,為什麽要提那些丟的東西?


    她要不說出夾牆裏麵的東西,她們也就是賠個牆。


    現在,可能要賠上她的命啊。


    “不要,我不去,我沒有偷走那些東西!”


    司七年大怒,“你女兒親口說那些東西在你們手裏,如今沒了,你就得負責,鐵山,帶人把她送去派出所!”


    “不,不要,我不要去派出所,雨薇,雨薇,你為什麽害媽媽啊!”


    穀素儀驚恐的搖著女兒,氣急了,還扇了她兩巴掌。


    臉上的疼痛襲來,陶雨薇清醒了不少,也懊惱起來。


    她隻是拿到了金鎖,還沒有跟司正楊去到那個家,怎麽就等不及了?


    等她去了京市,認了親,收拾陸朝顏還不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可眼下,她還沒有認親,沒有庇護神。


    她真不該一時衝動,把那些東西說出來啊,現在不隻是失去一點財物,還可能害了媽媽。


    不,她絕不能搭進自己的媽媽。


    眼珠子一轉,陶雨薇立馬有了主意。


    她撲進柳之柏懷裏,哭著質問,“二叔,你是不是後悔了?你不想和我媽媽走,故意把那些東西藏起來了對吧?”


    “之柏,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穀素儀也顧不得禮義廉恥,瞬間跟著女兒一起演上了。


    “昨天晚上你還說要跟我一起走,怎麽今天就後悔了?你把那些東西都藏哪去了?你快交出來,你不想跟我走了,你不能害我啊,嗚嗚。”


    “什,什麽?她們剛剛說什麽?”陸湘身子搖搖晃晃,懷裏抱的陸悠悠差一點掉了。


    之柏要跟穀素儀走?


    他怎麽能跟她們走?


    他不要她和孩子了嗎?


    最難堪的還是陸寒青。


    他的好父親接濟穀素儀她們就算了,如今還要跟她們走?


    他是一點也不顧及四個孩子的臉麵和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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