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今天這事跟我們可沒關係!”


    “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連山大隊,來的時候,柳大夫看著了,我們中途也沒有誰離開過,你們東西丟了,別賴上我們。”


    漢子們錢沒有掙到,還惹上了官司,頓時不樂意了。


    “不管有沒有關係,你們進了這個院子,那就是涉案人員。”


    陸朝顏攔在出口,繼續說,“那也有可能是你們昨晚來我家把後牆挖了,把這一院子東西都搬走了。”


    “陸朝顏,你別胡攪蠻纏,快讓開!”


    柳之柏看著昏迷的陶雨薇很焦灼,“我能作證,這院子裏的東西跟他們沒有關係,讓人家走!”


    “對不起,我不相信你,你跟穀素儀是一夥的,你們一定是預謀好了給我們演戲的,今天不把事說清楚,誰都不能走!”


    陸朝顏說完,望著堵在破牆口那的鄰居們。


    “麻煩叔伯嬸子幫我看緊了,這些人偷了我家的東西,不給個說法,絕對不能讓他們走!”


    “好嘞,朝顏,你放心, 我們不會讓他們走的。”


    “我們壓著他們的牛車了,跑不了。”


    看熱鬧的鄰裏,一部分堵在後牆豁口那,一部分圍住那四輛牛車,還有一群人要上手捆了十二個漢子們。


    陸朝顏對他們招招手,“不用捆的,人是繅絲廠主任的母親找來的,跑得了蝦米,跑不了主謀。”


    陶瑾聽了這話,怒火衝天,可又無能為力,這麽多人看著,他們根本打不過。


    那些漢子也是莫名的冤,來拉趟貨,怎麽就成了偷人家的賊了?


    柳之柏知道陸朝顏是在針對他和穀素儀,一時間也想不到法子破局。


    隻能等司支書迴來,才能說得清。


    穀素儀氣的六神無主,和陶瑾帶著暈死的陶雨薇往前院醫館而去,先把女兒弄醒再說。


    那些漢子也隻好跟著一起來到了前院。


    這時,陸月丹帶著司七年趙春水沈南星從公社迴來了。


    陸寒青也找來了民兵隊長鄭鐵山。


    陸湘和木紅英領著孩子也到家了。


    一群人擠進門,齊齊圍住陸朝顏,看到她沒事,才放下心來。


    司七年在那群漢子臉上掃視一圈,最後看向陸朝顏,“怎麽迴事?”


    “我們家遭賊了!”


    “七爺爺好!”


    陶瑾走向前想握手,司七年沒給他好臉,“別跟我攀關係,叫我司支書!”


    陶瑾眼裏閃過怨毒,麵上訕訕的。


    “司支書,是我們家裏的東西被人偷了,原本我今天要把我媽媽接去城裏,搬東西的時候,院子不知道被誰刨開了,屋裏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


    他剛落音,陸朝顏緊跟著說:“七爺爺,他們寄居在我家十年,走的時候把我家院牆扒了不說,還把我家的木床也搬走了,就連木隔牆都不放過,切了好大一塊呢。


    現在又賊喊捉賊,要放走這些幫兇!”


    說話間,她氣憤的指著那群拉車漢子,“請你好好審一審他們。”


    那群漢子是縣城不遠的村子裏的。


    昨天送糧食去糧站,被穀素儀租用來了,真不是什麽賊。


    他們嚇的圍住司七年,七嘴八舌的解釋。


    “司支書,我們就是借大隊的牛車掙點小錢,真沒有偷東西啊。”


    “對啊,對啊,我們十二個人相互都不認識,還是來到這裏後,才知道來陸家搬家的。”


    “不對,我們一共來了十四個人。”


    其中一人的話,猶如炸彈,讓穀素儀魂都快要散開了。


    蔣秀芹和司正鬆兩人去撬陸朝顏那屋的鎖了,不知道有沒有找到金鎖離開?


    司七年從他們的解釋裏,找出問題,“你們說有十四個人,另外兩人呢?”


    十二個漢子相互看看,皆是一臉茫然,誰也沒有注意另外倆人在哪。


    柳之柏越想越不對勁,猛然一針紮醒陶雨薇,貼近她耳邊問。


    “你是不是讓司正鬆進了陸朝顏那屋?他走了沒有?”


    昨晚,陶雨薇說要讓司正鬆跟著一起混來陸家,趁機進陸朝顏的屋裏找金鎖,他就堅決反對。


    那個孽女根本沒那麽好對付,今天司正鬆要在陸朝顏屋裏,穀素儀就不是自家東西丟了,而是帶人來陸家搶劫。


    穀素儀也緊張的挨在女兒耳旁,“大隊幹部都來了,還有好多民兵,怎麽辦啊?”


    陶雨薇清醒後,耳朵傳來柳之柏和穀素儀的話,高興的笑起來。


    正好,把事情鬧大,看看是誰偷走了床和她的畫。


    還有那些首飾跟她的錢,她得不到,也不會讓那個偷她東西的人好過。


    “別慌,我出去應付他們。”


    司七年在大院子看一圈,目光落到了陸朝顏那屋,他發現其他房間的門都上了鎖,隻有那間屋掩著。


    其他看熱鬧的鄰裏,還有陸家人也都驚疑的到處瞄著。


    忽的,陸朝顏屋裏傳來“噗通”一聲,鄭鐵山快速跑過去一腳踹開門。


    屋裏的蔣秀芹和司正鬆緊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你們怎麽在這裏?給我出來!”


    司七年大喊一聲,臉寒的跟敷了一層冰似的。


    別的姓犯點小錯誤,他能忍,自家族裏的人犯錯,他是鐵定不能容忍的。


    蔣秀芹和大兒子站起身,十多遝大團結從他們身上落下來,陸月丹大步跑進去,氣的大哭。


    “你們好歹毒啊,這是我男人留給我們孤兒寡母的,你們喪良心,連這個錢也偷!”


    陸寒青跑進屋裏把錢撿起來,跟著氣怒道:“你們這是當我陸家沒人了嗎?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去公安局告你們!”


    一聽公安局,眾人的聲音都小了。


    蔣秀芹和司正鬆被鄭鐵山扯到院子,陶雨薇正好也從醫館出來。


    司正鬆見到她,如同見到救星一般跑過去。


    “陶雨薇,弟妹,你快救救我們啊。”


    陶雨薇給他們一個冷漠的眼神,毫無畏懼的高聲說:


    “司支書,我婆婆和大伯哥今天不是故意進陸朝顏的臥房的。


    是陸朝顏在三個多月前給我婆婆下藥,拿走我婆婆的一千多塊錢和祖傳的金鎖玉鐲,他們氣不過才會來陸朝顏屋裏找。


    他們大字不識,也不懂法,隻知道陸朝顏拿走他們的東西,他們就要拿迴來,雖然做的極端,卻也情有可原。


    畢竟陸朝顏給我婆婆下藥,害她躺了一個多月才醒來。


    如今還毀了嗓子,他們不敢去報公安,隻好用這種錯誤的方法找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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