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華陰縣高坪村。這裏早已不複當年的貧困,已然發展成一個數千人口的大型集鎮。此刻這裏人頭攢動異常熱鬧,數百華山派弟子正在忙碌著。還有不少商戶的夥計裝著貨物,他們大多是華山派的附屬商號。


    此次出行意在替華山派在江湖上揚威,出行的人並不太多,弟子隻有一百二十多人。但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最次也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掌門嶽不群親自帶隊,宗門長老就有五人,新加入的劍宗三人武功並不弱,特別是封不平比當初的嶽不群還要強上一線。更何況還有劉遠跟何雨柱這樣的掛逼,就連弟子中邁入一流之境的也有三十多人。親傳弟子們自然也要帶著,隻留下施戴子和陸大有看家,寧中則還要看孩子,程不宜與高不桉還需休養,更何況有風清揚坐鎮。僅僅這個陣容就足以縱橫江湖,完全可以踏平任何一個江湖門派,包括少林和武當。


    這麽多人出行,自然要準備一些東西。同時還要拜訪一些關係友好的門派,比如位於山西的恆山派。華山派如此大的動作,自然瞞不過一些江湖人士,特別是那些別有用心人的眼睛。在鎮子中的一個旅店,後院是給一些窮人準備的大通鋪。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的聚在一起。相互交流著打探的情報:“於師兄,我已經打探清楚了。華山派此次出行的目的是福州府,是為了把林平之的父親送迴家鄉安葬。聽他們交談的內容,會沿途拜訪各個有交往的門派。”


    於師兄:“我那邊打探的消息,也差不多。如果沒有其他的情報補充,就將消息傳迴嵩山吧!掌門那邊自然會有安排的。”


    就在華山派出行隊伍出發後不久,高坪村就飛出了不少的信鴿,同時還有不少的快馬飛奔而出。去的是這些信鴿和傳信之人,居然去往不同的方向,可見來自多股勢力。


    西安府錦衣衛千戶所,駐守千戶吳百川拿著華陰縣傳來的密報。華山派再一次大舉出動,還有此行的目的和路線等,上麵羅列的都很清楚。華山派內部一定有錦衣衛的內線,且地位還不低。正在他猶豫著是否要向京城匯報的時候,另一封奏報以絕密的渠道送來了。高百川看了看火漆封印,原來是京城送來的而且上麵的印章是都指揮劉,這可是所有錦衣衛的老大。不敢怠慢他立刻打開,仔細閱讀一番後,頓時冒了一頭冷汗。


    原來是劉赫發來的,這上麵提到了華山派的大長老就是他的老爹。之前因為私自處置的藩王,暫時卸任了京裏的差事,索性就在江湖上遊玩一番。這些皇上也是清楚的,讓他不要多事。而且類似華山派這種受掌控的幫派,關係著朝廷下一步的政策,地方錦衣衛隻需要關注就可以了。


    吳百川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暗自慶幸:“娘嘞!劉督指揮的爹,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涼王殿下。”但凡在西北地麵兒上混的,不論是官員還是商賈,哪還有不認識這位爺的?就連底層的百姓和衛所的軍士都受過他的恩惠,不知道有多少人發家致富,脫離貧苦的生活。說句大不敬的話,打潼關起往西邊的萬裏江山,涼王的話比皇上的聖旨都管用。


    涼王爺既然想遊戲江湖,就隨他去吧!況且皇上也知道,也不算自己瀆職了。


    ……………………………………


    幾天後,華山派的隊伍直接在潼關處渡過黃河。而河對岸則是大名鼎鼎的黃河渡口“風陵渡”,這裏,相傳是黃帝賢相風後發明指南針戰敗蚩尤的地方。風後歿後,黃帝把他葬在他戰鬥過的地方,謂之風陵。由此,渡口稱風陵渡。這處“雞鳴一聲聽三省”的渡口,曆史上一直以擺船渡河,來連接晉、陝、豫三省。黃河經過九曲十八彎奔流到潼關附近,因受華山所阻,折向東流,風陵渡就處於黃河東轉的拐角,是山西、陝西、河南三省的交通要衝,是黃河上最大的渡口。


    這個地方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三國時期曹操就是在這被馬超打的丟盔棄甲。在這個世界還發生過一個有趣的事,“風陵渡口初相遇,一遇楊過誤終生。隻恨我生君已老,斷腸崖前憶古人。”。據說郭襄16歲時在風陵渡,第一次遇到34歲的楊過。渣男楊過用漫天煙花為她點亮了一夜星空,撩完就跑從此悄然遠去,再無消息。襄陽淪陷後成了孤兒的郭襄,用幾十年去尋訪他的蹤跡,可楊過一直避而不見。劉遠在古墓裏看到過記載,楊過和小龍女曾經遊遍名山大川,還曾在絕情穀和百花穀,無量山隱居過,他們的孩子就是那時候生的。


    原來是為了躲癡心的小姑娘,呸~渣男!後來郭襄一直到40多歲了,她才絕望剃度,創建了峨眉派。並她給自己的徒弟起名:風陵——也就是滅絕師太的師父。


    作為重要的黃河渡口,自然在這裏討生活的人不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當然也會形成一些幫派。華山派車隊的到來自然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可是一看到華山派那顯眼的製服,就全都縮迴去了。


    華山派就是西北最大的幫派,沒有之一。能找他們麻煩的也隻有官麵上的人了,果然沒一會就有官吏找上門來了。他們常年在這裏作威作福慣了,可不在乎你是哪個幫派的,沒撈足好處就別想過河。正好碰上跟封不平三人侃大山的何雨柱,原本依著他財大氣粗的性子多給點錢打發就算了。沒想到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連官都不是的玩意就敢在他麵前耍威風。光是這樣也就算了,看到他倆美女徒弟,居然還起了歪心思。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啪~啪”就是倆大嘴巴子,直接扇掉了他們滿嘴的牙齒。待到衙役和兵丁趕來,何雨柱直接就把他的牙牌甩到榷關主事臉上,特別說一下何雨柱因西征有功擢升一等開遠侯。榷關主事也不過是個從六品,連個屁都不敢放。


    最後證明亮出身份也有一些好處,渡口安排了最好的船隻。其實這裏最大的船隻都是官方經營的,四艘五百料的平底沙船。這裏說明一下,“料”是古代用於衡量船的容積的單位,船隻的長度單位是丈。由於容積決定排水量,所以可以與排水量直接掛鉤。按照1立方丈=100料=32.8立方米,則1料=0.33立方米,水的密度是1噸\/立方米,因此1料可以代表0.33噸的排水量,古代千料大船的排水量約330噸。


    明朝的派遣琉球的“封舟”是4000料的巨型海船。長十四丈,寬三丈,深一丈半,排水量約1300噸。就算放在20世紀也是大型海船,中國65型護衛艦也才1200噸。所以五百料的沙船,不比後世的擺渡船小。僅僅一趟就把他們,連人帶馬還有車輛都運過河了。何雨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按照官價付了雙倍的船錢。最後真正吃虧的,也隻有那兩個不開眼的小吏。嗯~或許還有別的什麽人。


    ……………………………………


    潼關東邊十裏處,歇馬溝是官道附近最險要的地勢。大約三百多衣著雜亂的漢子,就窩在這裏,個個身形彪悍,似有不弱的功夫。其中有一個獨眼龍把手裏的幹糧摔在地上,憤憤的說道:“他娘的,華山派那幫鱉孫,為啥還沒有來?這都第四天了,他娘的,老子天天啃幹饅頭,嘴裏都淡出鳥來了。他們要是再不來,咱們就該喝西北風啦!”發話的乃是‘錦毛獅’高克新。


    這些人就是左冷禪籠絡的江湖黑道好手,其中有不少都是江洋大盜。為了養活這些人,打家劫舍的營生他們可沒少幹,在河南地界上犯了不少的案子。當左冷禪接到消息後,當機立斷派出丁勉快馬加鞭的趕往澠池,召集這幫打手連夜奔赴潼關一帶,伏擊華山派的隊伍。


    好在這些人都有功夫在身,日夜兼程趕在華山諸人的前麵。他們在山溝溝裏躲了四天,之前帶的食物早就吃光了。為了防止暴露行蹤,甚至沒有去附近購買食物,現在就連這些幹糧也快沒了。


    一個地中海發型的老頭勸他:“高兄弟還請稍安勿躁。丁太保,已經去前方打探消息。估計也快迴來了,咱們還是再等一等吧。”這人是‘禿鷹’沙天翁,當年也是黑道上有名的人物。高克新滿臉的不屑,可也沒有多說什麽。他們這幫人戰鬥力強,但消耗也大呀!不好也就算了,要是都吃不飽,哪還有力氣跟華山派的人拚命。


    果然,沒過多久一道身影幾個縱躍就跑了迴來。來人正是丁勉,他臉色難看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看著眾人問詢的目光,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沉聲說道:“通知弟兄們,撤退吧!剛接到消息,華山派從風陵渡過黃河轉道去了山西,從路線上看應該是去了恆山派。我已經傳訊左盟主了,這裏必定畢竟是官道,咱們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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