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看到曲菲煙,一路小跑著撲進茅草屋。然後她就牽著曲洋的手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劉正風。然後曲洋屈身下拜,對著任盈盈說了一些什麽?他們交談了許久,最後達成了一致,曲菲煙抱著藥簍去了後麵。曲洋從屋裏拿出一疊紙張,任盈盈則在屋外的石台上看了起來。


    令狐衝問道:“何師叔,咱們該怎麽辦?”


    何雨柱說:“還能怎麽辦?當然是過去了。難不成你還打算露宿山林嗎?”


    令狐衝“哦!”了一聲,就要走出去!被何雨柱一把拽住:“等會兒,咱們在江湖上也是有身份的。這種場合當然要體麵一點兒,換身衣服再去。”然後左手一揮,他們之前的華山派製服,便出現在了一旁。


    當他們倆的身影走出樹林,屋前的幾人立刻警覺了起來。任盈盈更是握緊玉簫抽出半截,裏麵竟是一柄短劍。來的兩人他們都認識,是華山派的長老何雨柱,大弟子令狐衝。特別是何長老,那可是一招就能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托塔手丁勉,打成重傷的人物。而他們這些人曲洋和劉正風重傷未愈,任盈盈肯定打不過他們的,至於曲菲煙那就是個湊數的。


    劉正風在江湖上的人緣還不錯,衡山派與華山派也是一直交好。他和嶽不群的私交也不錯,隻不過這個何長老他並不熟悉。況且在金盆洗手大會上,這人對他的印象不好。雖然很不給麵子的怒懟了他一頓,但卻救了他三個孩子,也算是恩人了。在場的幾人中,隻有他的身份最適合上前交涉。劉正風抱拳:“原來是華山派的何長老,多謝您之前出手幫助救了劉某全家。隻不過我現在隻想歸隱山林,了此殘生。真的沒有陰謀對五嶽同道不利,您就不能放過我等嗎?我求您了!”說著就要下跪,曲洋和任盈盈眼神不善,暗自戒備。


    何雨柱伸手托起他,完全無視其他人:“劉師兄,言重了。我雖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但對你並無惡意。我聽聞你們打算合著一曲曠古未有的絕世音律,我家兄長也喜好音律。不知我是否能夠有幸見證此事,順便抄一份兒帶迴去。”


    曲洋也抱拳說道:“我二人的拙作,能得到何大俠的看重,實乃我等的榮幸。”


    何雨柱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打擾了。小姑娘,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是不是魔教的聖姑,又與我何幹?令狐衝愣著幹嘛,幹活呀!”令狐衝有些呆說:“幹活兒,幹什麽活兒呀?”


    “你沒看見麽,這麽多人都擠在小茅屋裏呀!還是你想露宿?好歹去搭間棚子吧!”何雨柱抽出寶劍用力向後一揮,凜冽的劍氣直接掃倒了一片竹子。清出了一個大約二十多平方的空地,然後就使喚令狐衝幫忙蓋房子了。還真難不倒他。何雨柱可是擁有大師級的木工技能的,僅僅是搭個竹樓那是小菜一碟。一旁還有令狐衝這樣手腳靈活,力氣大的幫工。居然在不到一個半時辰內,就搭建了一座兩層小樓。甚至做了一套桌椅板凳,還捎帶手的做了一部躺椅。現在他正躺在上邊,嘎吱嘎吱的搖晃著。


    當曲菲煙牽著任盈盈跑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累的夠嗆的令狐衝正在那裏挑水衝洗,看到他赤裸的上身。任盈盈有些臉紅的扭過頭去,令狐衝也不好意思穿上衣服。但是小丫頭卻沒有這些避諱,直接跑了過去說道:“哇!令狐大哥,這都是你們蓋的。怎麽這麽快呢?這才一個多時辰吧。”而且毫不避諱的跑了進去,這摸摸那看看一臉的新奇。


    何雨柱看了看她們,又側耳傾聽,那邊曲洋和劉正風還在研究音律。然後他拍拍手中說:“令狐衝!去把桌子支好,咱們準備吃飯。正好兩位小丫頭又來了,咱們就省點事兒吃火鍋吧!”


    令狐衝立馬高興道:“好嘞,馬上就去辦。”趕忙將桌子搬到庭院,擺好餐盤。何雨柱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條羊腿和菜刀,一陣刀光閃過,快的都看不到影子。那一片片輕薄的羊肉,便落在了盤子上。令狐衝端出一個樣式奇特的銅鍋,然後按照何宇宙的指示按順序撒入香料。特別是辣椒那麽一撒(辣椒要在1580年前後由西班牙人傳入中國。),那香味彌漫立刻引得兩女不住的側目。在此之前,國人對辣味用的都是花椒、芥末、茱萸等調料。


    其實,中國人對於火鍋的記載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這其實和當時的烹飪方式有關係,古代對於食物的處理都是煮和烤。據說曹丕當太子時,送給相國鍾繇一個獨特的鍋,並稱讚此鍋可以同時煮出五道不同的菜肴,五熟釜內有分格,類似現在的鴛鴦鍋。真正的涮肉吃法源自於唐宋時期,經由蒙元的改進基本在明代定型。


    何雨柱招唿他們入座,便自己開始涮肉。令狐衝跟了他幾天,有幸吃過一迴有樣學樣的夾肉。很快噴香的肉味便冒了出來,小丫頭曲菲煙倒是不避諱,直接動筷子吃起來。一開始任盈盈還有些端著,後來實在忍耐不住用筷子夾起一片肉,在醬料中一涮涮放入嘴中。頓時表情就變了,也不端著了。直接取掉了頭上的鬥笠和麵紗,一張清秀美麗的臉龐露了出來,看著對麵的令狐衝一呆,自然收獲了一個漂亮的白眼。何雨柱倒是用欣賞的眼光打量了一番,嗯,這個任盈盈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漂亮很多。


    隔壁屋中兩個老頭,實在是抹不開麵子跑來混吃混喝。隻好就著火鍋的香味,用力的啃了兩口幹餅子,用音樂的世界來壓製口腹之欲。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八天。在這段時間內,大家的關係都融洽了許多。兩女每天都會來何雨柱這裏蹭飯吃,一開始任瑩瑩還有些抹不開麵子,但還是逃不過真香定律。曲菲煙道還好,已經叔叔哥哥叫的親熱了。任盈盈也開始稱唿何雨柱為前輩,但仍然對令狐衝有些不假辭色,一直都是“喂喂”的稱唿。


    這一天早上,草屋中傳來曲洋和劉正風的大笑聲。 然後兩人便離開了草廬,手中拿著自己的樂器。曲洋將手中的一本冊子遞給了最近的令狐衝,可仍然不乏掩飾心中的喜悅。令狐衝問道:“二位前輩,這是已經完成了曲譜?”


    劉正風也一臉悵然的說道:“是啊!終於完成了!這首曲子,傾盡了我和曲洋大哥一生的心血呀!”


    曲洋說道:“既然如此,此曲名就叫做《笑傲江湖》如何?”


    劉正風開心的說:“笑傲江湖?好!好!就叫《笑傲江湖》。曲洋大哥,咱們趁此機會合作一番,如何?”


    “如此甚好,劉賢弟!請!”兩個人得償所願,有些得意忘形了。完全忘記了何雨柱,他倒是沒有在乎這些事,對著令狐衝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發什麽呆!把這曲譜拿去,再騰抄一份。記著認真點,別抄錯了,要不然我還揍你。”


    令狐衝有些委屈的揉揉被打的地方,但也不敢發牢騷:“是,何師叔。弟子,這就去辦!”任盈盈看著令狐衝吃癟,不知為什麽有些開心。然後她又把目光轉迴劉正風和曲陽身上,隻見這兩個老頭,亦步亦趨的來到了一旁的斷崖處。各自尋了一個平台端坐其上,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番,便開始演奏。


    “叮~!”琴聲傳出甚是優雅,片刻就有柔和的簫聲夾入琴韻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夾著清幽的洞簫,更是動人,琴韻簫聲似在一問一答。 隻聽琴音漸漸高亢、蕭聲卻慢慢低沉下去,但簫聲低而不斷,有如遊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增迴腸蕩氣之意。


    幾人在下邊聆聽的如癡如醉,即便是何雨柱這樣不懂音律人依然聽得入神。忽聽瑤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裏琴韻簫聲陡變。這裏有個人已經使用了特殊的技法,內功融入其中似是有七八具瑤琴和五六支洞簫同時在演奏一般。


    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複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聽得令人血脈賁張,忍不住起身來隨著琴音仗劍起舞。緊接著琴簫之聲又是一變,簫聲又變了主調,那琴聲“叮叮當當”的伴奏,但簫聲卻愈來愈高亢。


    是在訴說激昂之後的淒涼,眾人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酸楚。突然間一陣急響,琴音立止,簫聲也即住了。石台上曲洋和劉正風二人臉色灰敗,剛才演奏中,動用內功加劇了身上的傷勢。但是難掩心中的喜悅,他們完成了這一首《笑傲江湖曲》。可以說已經達到人生的巔峰!好嗨喲!


    何雨柱默默的收迴了一個黑色的盒子,他又看不懂曲譜,當然是用錄音機記錄了。即便如此,他也覺得這曲子確實好聽。從令狐衝那拿到了曲譜,收了起來。看看曲菲煙又看看曲洋說道:“曲洋,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歸隱山林。那你這小孫女交於我如何?我觀菲菲這丫頭,靈性十足,想收她當個徒弟。我保證不讓她再招惹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平安喜樂的長大。”何雨柱確實很喜歡這小丫頭的,很有靈性。他每日做飯時曲菲煙就在旁邊打下手,短短的幾天,已經能模仿出三四分。


    曲洋混跡江湖幾十載,自然能看得出此人來曆不凡。況且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之前就傷勢未愈,剛才奏曲又引動了舊傷。況且自己年齡大了,氣血衰敗沒多少日子好活。菲菲要是拜他為師,有一個大高手罩著自然能夠護她周全。心下既定,便問下曲非煙:“菲菲,你可願意拜何大俠為師嗎?”


    曲菲煙有些意動,她看著曲洋說道:“爺爺,我自然願意跟何叔叔學手藝,可是我有些舍不得你啊!”


    曲洋大笑:“哈哈,傻孩子!爺爺老了,你不可能跟著我一輩子。既然何大俠願意收你為徒,你就隨他去吧!何大俠,老朽就在世間就剩下這一個孫女了。希望你能照顧好她,老夫感激不盡!”說完曲洋居然下跪了,何雨柱趕忙把他托起說道:“這算不得什麽,興許我與這孩子有緣吧!既然如此,菲菲跪下給你爺爺磕幾個,然後就跟我走吧!”


    曲菲煙倒也聽話,立馬跪下磕頭。“邦邦邦”先對著何雨柱磕了三個頭說道:“師父!多謝師父收我為徒,請受徒兒一拜!”然後又衝著曲洋不住的磕頭說道:“爺爺,菲菲就要跟隨師父離開。不能陪在您身前盡孝,請您多多保重!”


    見何雨柱要走,令狐衝有些欲言又止。何雨柱對他說:“有話說,有屁放。婆婆媽媽的,像什麽樣子。”令狐衝說道:“何師叔,您這是要走嗎?弟子想留一段時間,今日聽聞了這《笑傲江湖曲》,心中向往不已。我想學!”


    何雨柱說道:“哦!你想學曲譜啊!多大的事啊,那就留下學吧。接下來我會直接去京城,尋找你劉師叔。至於你師傅那邊,不用擔心我會傳信的。切記,辦完事後盡快迴華山。”


    令狐衝抱歉說:“弟子任性了,多謝何師叔。我學會之後必定盡快迴華山!”


    何雨柱衝他們擺擺手說:“既然如此,咱們就此拜別了。菲菲,咱們走!”說完他便拉著曲菲煙,施展輕功縱躍而上。直接從山崖處穿過密林,幾個縱躍之間便消失不見!


    何雨柱直接從東邊出山,沿途沒有停留。沿著官道隻用了一日,便已迴到了衡山集鎮。再次迴到劉府,發現隻有一百多華山弟子在這裏處理事務。經過問詢後得知,原來等了幾天仍不見他們迴來。嶽不群就帶著劉正風的小兒子劉芹,還有那些衡山弟子去了衡山派。他一想也沒什麽事,直接給嶽不群留下一封信。說明令狐衝過段時間才會迴華山,而自己要北上尋找劉遠,至於劉正風的一雙兒女他就帶走了!


    然後何雨柱點了五十個人,又弄了幾輛馬車。此行他把劉茗帶上,準備給他弄進國子監。他把劉菁也收入門下,正好能和曲菲煙做個伴,兩個人本來關係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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