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巴拉姆十分的振奮,他一想到自己畢竟是給大人物當狗腿子。這在西域並不是丟人的事情,自己還需要更好的表現。


    很快他就帶隊來到昨天拋屍的地方,在一個土丘後邊。足足有三十五具屍體,不光是商隊的人。甚至還有那八個戰死的馬賊,西域人很少有給自己同伴收拾的習慣。在西域生活條件遠比草原上更為殘酷,所以人們的一切目的都是為了生存。


    巴拉木諂媚的說道:“老爺,就是這裏了。昨天黑嘛哈他們就是在這裏,截殺了這支來自疏勒城的商隊。商隊有27個人,在戰鬥的過程中,馬賊們也死了八個,全都在這兒了。”


    劉遠點點頭,抬起馬鞭朝著駱駝後麵一指。巴拉木十分的懂事翻身下馬,然後一路小跑的來到了駝隊的最後麵往地下一蹲。見他如此識趣,劉遠微微一笑。揮手示意幾名戰士立刻散開,把這裏圍了起來。劉遠驅馬上前,也沒有下馬直接抬起手念了句:“召喚降臨!”然後仍是紫光閃耀,之前那一幕再次出現。看著眾人有些瞠目結舌,何雨柱更是在旁邊念叨:“我操!那麽像亡靈召喚。哥,你是巫妖王耐奧祖吧?”沒去搭理他耍寶,這麽多年老小子一直能保持年輕的心態。


    光芒散去,又是35名精壯的漢子出現。老規矩沒有過多的解釋,劉遠繼續取出了武器裝備,服裝和戰馬。很快他們穿扮整齊後,隊伍就繼續上路了。巴拉木對於隊伍中突然出現三十多個裝備精良的武士,盡管十分好奇。但一直恪守的奴仆的本分沒敢問,他騎著馬在前麵帶路。


    眾人沿著河道前進!在沙漠戈壁地區最重要的就是水源。所以在沿河地區更是人口密集區域,很多的中小部落都在這附近河流兩岸生活,但此時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蹤影了。


    中午時分,遠遠的就看到前方還沒有消散的濃煙,巴拉木眉頭緊皺。他直起身站在馬鞍上遠眺,然後策馬來到劉遠身旁說道:“老爺,前麵情況不太對。應該是一支遷徒的小部落受到襲擊,附近可能會不太安全。”


    劉遠做了幾個戰術手勢,劉凱和劉赫各帶一支十人小隊策馬前去查看。何雨柱也有些躍躍欲試,但被劉遠一把摁住了。喝斥他:“這是打仗的事兒,你瞎摻和什麽?老實待著。”不一會兒,劉赫策馬跑了迴來說道:“爸,前麵是一個小部落,初步估算人口大約在300人左右。在昨天夜間受到襲擊,對方全部都是騎兵,人數約在兩百人。營地已經被洗劫一空,現場沒有活口,二哥正在盤點屍體。”


    劉遠說道:“全體加速前進!”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這個營地,這裏連廢墟都算不上。之前搶劫的人,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你都搶走了,隻留下了一些破爛。場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百具屍體,劉凱正帶人進行清理。


    巴拉木在一旁為他解釋:“這些人應該是從北邊過來的瓦剌人,這幾年的冬天越發寒冷。聽說北邊草原上韃靼部還在四處爭伐,而且草原這幾年鬧白災!有一些小部落忍受不了,開始南下過冬。在關西這地方,能夠禦寒的帳篷和衣服,也是很寶貴的,所以都被扒走了。看情況,應該是另一個瓦剌部落幹的,屍體裏沒有年輕女人和孩子的。”


    劉遠問道:“部落之間的仇恨有這麽大,至於滅族嗎?之前朝廷是怎麽處理的?”


    巴拉木苦笑的說道:“老爺,您在中原可能不清楚。大明朝廷是管不到這裏的,這裏都是由那些蒙古王爺和首領管理的,可他們是不會管我們這些西域人的死活。”


    劉遠也聽了半天。有些明白是怎麽迴事兒了。自從唐朝以後,中原便失去了對西域的掌控。特別是在宋朝時期黨項人的崛起,西夏立國近兩百年。一直在東征西討,北拒遼、金,向東擄掠大宋,又向西向南不斷討伐占據了大片的土地,許多的迴鶻人部落西遷逃難。


    自從蒙古人占領了這裏之後,又將中亞地區的很多人口強製遷徙來到了這裏。在百年前帖木爾帝國東征半途夭折,也有不少附庸向東逃離。並且留在了這裏,進一步加劇了本地的民族衝突。就在河西走廊至天山南北地區各種說著不同語言,有著不同習慣的種族。主要民族為撒裏畏兀兒、藏人、蒙古人、薩珊人、黠戛斯人、迴迴、畏兀兒、哈剌灰等等差不多有上百個。像巴拉木就是東遷的黠戛斯人(後世的吉爾吉斯人)由於當地資源有限,為了生存各個部落之間相互攻擊都是平常的。


    大明招攬了一批從亦力把裏(也就是東察合台汗國)逃亡的貴族,把他們封在了嘉峪關以西這片地域。建立7個羈縻衛所,又稱“蒙古七衛”,先後有安定衛、阿端衛、曲先衛、罕東衛、沙州衛、赤斤蒙古衛、哈密衛七衛。關西七衛的設置屏蔽了西陲,保證了西域往來和入藏的使臣商隊等安全通過,使大明可以集中力量專門用以對付蒙古的瓦剌和韃靼。其中安定衛和哈密衛兩部實力最強,被封為安定王和忠順王。


    明朝其實並不在關外駐紮軍隊,隻是在必要的時候派出軍隊並征集關西七衛大軍,討伐伐不服管教的部族(曆史上幾個蒙古衛,都有叛變被收拾的經曆)。前幾年肅州衛出兵幫沙州衛抵禦吐魯番,後來發現耗費太大有些不劃算。就將沙州衛撤銷,其民眾跟隨撤入關內安置。沙州城交由罕東衛掌管,成立罕東左衛。至於遠在羅布泊地區的阿端衛和曲先衛,早就失聯了聽說幾年前就沒有再向大明朝貢過。


    了解了這些內幕,劉遠對接下來的計劃就更有信心。他可以利用西域勢力的真空期,迅速征服幾個蒙古部落。無論是直接吞並還是派手下人替代高層蒙古貴族,隻要接受明朝的冊封那就是合法的。


    自古以來西域和草原上,都是憑拳頭說話。就憑自己兩萬多經過基因強化後的強大戰士,就是返迴大明造反都夠了,更何況西域這些歪瓜裂棗。至於金銀他有的是,孤山的寶藏在現代社會都是富可敵美國。糧食什麽的,有何雨柱的農場空間,光靠他養活100萬人問題不大。


    劉凱騎馬過來了,見劉遠望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劉遠頭也沒迴,一指點在巴拉木的脖頸處。他兩眼一翻,立馬就暈了過去。盡管這事是藏不住的,能晚一點讓外人知道也好。畢竟巴拉木挺會來事兒的,用起來也順手。


    策馬來到那一排排的屍體跟前,他伸出手又開始召喚了。在一片紫光閃過之後,劉遠的隊伍再次壯大了。這一次足足有386人,直接就讓隊伍擴充到了400多人。當巴拉木醒來以後,看到這雄壯的騎兵,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望向劉遠的目光更加的崇敬,甚至帶著畏懼。


    由於吐魯番人和北方蒙古人入侵,加上沙洲衛撤離之後。西域的亂象已經顯現了出來,各處都有小部落在廝殺。劉遠從卜隆吉出發,前往瓜州城一百四十餘裏的路上。就像之前那個部落的景象,劉遠又碰到了好幾處,龍牙軍的隊伍不斷的在壯大。


    當劉遠看到瓜州城牆的時候,身後已經聚集了一千六百人的龍牙軍。金色的鎧甲在陽光下反射著熠熠的光輝,人馬合一整齊的步伐,那雄壯的軍威,給所有人造成莫大的壓力。


    巴拉木此時也是一身漂亮鎖子甲,昂首挺胸策馬走在全軍最前麵。他現在已經完全臣服了,劉遠再後來召喚軍團都沒避諱過他,他已經用侍奉神的態度來對待自己的主人。巴拉木策馬返迴劉遠的身邊,萬分恭敬的說道:“偉大的主人,前方便是瓜州城。聽我的長輩們說,古時候漢人們管這裏叫苦峪城。受安西都護府疏勒鎮統轄,那時候卜隆吉河還叫疏勒河。”


    劉遠望著不遠處的城市,向後一揮手。士兵們立刻展開了戰鬥隊形,他指著前方的城市說:“全軍前進!這裏將是我們征途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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