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不屑於在這種事情上刁難於人,何況這小子最近正得侯爺青睞,宋氏更不好隨意打發他。


    “我將報信那人留在府中了,車馬和行李也已經替你準備妥當,你想何時出發?今日才考完試想必累極了,不若明日稍作休息,後日再出發。”


    喬恆搖搖頭,道:“多謝母親好意,隻是祖母病重拖延不得,恆明日便要出發。”


    宋氏點頭也不再挽留,“既如此,隻叫下人再收些你貼身的即可。母親給你安排了人,正是上迴你姐姐去時用的那批,對路程很是熟悉,快馬加鞭不過一個月便能到了。”


    喬恆這才對宋氏有了些許真心實意的感激,“恆在此謝過母親。”


    也許是知道他今日沒心情,靖遠侯特意叫人將晚飯送到了他屋中,看著精致的飯菜喬恆也隻是寥寥吃了幾口便讓人收了。


    迴到屋中將門關嚴實,喬恆方才重重唿出一口氣,仿佛是要將胸中憋著的鬱悶一口唿出。


    祖母,說是祖母其實他們一點兒也不親厚,喬恆隻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麵,連一點兒模糊的印象也沒能留住,之後,江南與京城山遙水遠阻隔無數,更無機會相見。


    之前阿姐迴來,隻說是個慈祥的老者,對她很好。


    喬恆想,阿姐既都如此說了,祖母一定也是念著他們的,隻不過山高水長,路途遙遠,他們祖孫無法相見罷了。


    不曾想再要相見,竟是如此情景。


    喬恆起身在書案前坐下,燭光搖映在他如玉的麵龐上不時跳動著,襯得他仿佛不似真人。


    沉默良久,喬恆才將信紙鋪開,提筆落字。


    他要給阿姐修書一封。


    攬月閣內,玉淑儀又過來找喬岱說話,聊著聊著便說到生辰上。


    惜月在一旁解釋說:“我家主子生辰便在下月初六,將十八了。”


    玉淑儀驚訝,捏起杯盞的手又放下,不悅地看向喬岱:“如此大事,妹妹怎的不早些同我說,我好早些備上你的生辰禮。”


    喬岱無奈:“哪裏是什麽大事,不過是個生辰,記個歲數的日子罷了,玉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惜月在一旁可不讚同:“這生辰日主子倒是不屑,年年二公子過生辰時便又要換套說辭了。”


    聽罷玉淑儀更是不悅,道:“好在我現在知道了,弟弟的生辰重要,自己的也不能忘了,若是無人相與這日子不過也罷,可如今這麽多人陪著你,生辰日便該過的有意思些。”


    喬岱失笑,算是讚同她的說法。


    於她而言,是不是生辰日倒無所謂,隻要重要的人陪在身邊,每一天便都是有意義的。


    玉淑儀想了想又問:“你這生辰倒是與淑妃的相近,陛下可曾知道?”


    玉淑儀記得淑妃的生辰是在初四,因著淑妃和德妃之類的位分高,又陪伴帝後多年,每逢她們的生辰皇後都會小擺家宴慶賀一番,陛下也會去。


    喬岱嘴角一僵,隨即無奈道:“我不過是個初入宮的小妃子,陛下怎的可能在意這些東西。”


    意料之中的答案,玉淑儀心中卻覺得有些可惜。


    她原以為像喬妹妹這般神仙人物,近來又如此受寵,陛下該是注意到的。


    想著,玉淑儀有些心疼地看向喬岱。


    她可是知道淑妃與喬岱一嫡一庶,淑妃不待見喬妹妹不說,生辰也有如此落差,難怪喬岱這般不在意的模樣,想來是從前也不曾被重視過。


    喬岱不知道玉淑儀在想什麽,隻是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又變得奇怪起來,有些不明所以。


    說到生辰,其實不單淑妃的與她相近,弟弟喬恆的生辰也與自己相近。


    喬恆的生辰便在九月十二,與自己的相隔不過五日,因此從前她二人的生辰都是一起過的,可惜今年以後都隻能分開了。


    想起玉淑儀的話,自己也該是時候準備喬恆的生辰禮了,雖說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大不了她再厚著臉皮求求陛下,興許能成。


    這麽想著,喬岱也在心中默默打算起來。


    鄉試落幕,前朝的事情也在有序解決,李政終是得以喘息。


    皇帝踏入後宮的腳步,即便是遠隔百裏妃嬪們也都能聽到。


    李政先是去看了眼皇後,出來後又聽周臨說林才人顯懷以來食欲不振,沉思片刻便又吩咐人轉了方向,到玉翠軒那看看。


    這個孩子確實是他一時疏忽,不過如今盛世太平,他早已歇了禁子的心思,隻是沒料到先被這個林才人抓到了空子,他一時失察竟還真叫對方懷上了。


    這個孩子他也就姑且留下,倒不是說多期待,隻是如今木已成舟,且畢竟是他的親子,關懷一番倒也無妨。


    皇帝去了玉翠軒的消息很快又傳遍了後宮,眾妃嬪們都咬咬牙暗自生氣,心想懷了龍嗣果真就是了不得。


    林才人自然也是欣喜不已,皇帝見了皇後便一刻不停地趕來見自己,想來是十分重視自己和她肚中的孩兒的。


    思及此,林才人的手溫柔地撫上微微凸起的肚子,心中對這個孩子的喜愛更深幾分。


    孩兒啊,娘的未來就靠你了。


    李政來後也隻是安撫性地同林才人說了幾句話,不過待了兩刻便離開了,不過單就這幾句話也足夠林才人高興許久的了。


    李政前腳剛跨出玉翠軒後腳便踏入了攬月閣。


    周臨見他從玉翠軒離開得那般急切便猜到什麽,見陛下一路直奔攬月閣,心道果然如此。


    思起喬岱,李政承認自己確實有些想念對方嬌軟的身子和總是對著他羞紅一片麵頰了。


    攬月閣內,喬岱才將玉淑儀送走,不待自己坐下休息下一刻便迎來了李政。


    巧雲在旁邊侍候著,心想這兩人一走一進配合得剛剛好。


    屋門合上,屋內又隻剩李政和喬岱,李政上前攬住喬岱的腰身親昵地在她頸側輕輕蹭著。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愛妃真是讓朕好生想念。”說著男人攬著腰身的力道重了幾分,嘴唇也在她頸側不規矩地蹭著。


    “陛下······”喬岱紅著臉囔囔道,羞得不知如何去應付男人。


    她早就發現,陛下總喜歡抱著自己在頸側不停地磨蹭,有時候力道大的還會叫自己吃痛,每次經完床事她的頸側便會留下許多曖昧痕跡,再高的領子也遮不住。


    害得她每次去請安時除了要敷上一層厚重的粉,還得承受眾妃們或揶揄或嫉恨的眼光。


    抱了一會兒,李政又攬著她在床上坐下,接著攬住。


    “愛妃身上可真是香。”說完李政又埋在喬岱頸側深深吸氣,一副陶醉的模樣,羞得喬岱恨不能捂住臉。


    喬岱身上的香氣是隱隱約約、似有若無的淡淡甜香,似把鉤子似的總是勾得李政忍不住去尋找。


    他知道喬岱不愛熏香,因著這沁人的甜香是喬岱的體香,不近身便聞不到。


    加上喬岱身子溫涼嬌軟,抱在懷裏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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